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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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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廷封點頭、鐘大先生沉吟著接道:「江湖上有頭有面的高手那怕是黑白兩道,都不會輕易向人俯首,你倒不用太擔心,只是劉瑾找來殷天虎這些人,必定有所圖謀。」 「不錯,日內我總要找機會進宮見皇上,好好的談一談。」徐廷封憂形於色:「天下表面太平,實則積弊已深,人心不少怨憤,一旦有事發生,不難大亂。」 「朝廷中的事如何處置,你自己作主決定好了。」鐘大先生突然省起了什麼:「白蓮敬徒經已在蠢蠢欲動你可知道?」 徐廷封頷首:「這個教派早已演變成民間結社,民間百姓不少都相信這個教派若是出現,通然亂臣賊子當道,不得不揭竿而起。」 「最可怕就是這種錯誤見解。」 「他們當然不知道白蓮教今非昔比。」徐廷封苦笑。 「不老神仙應該知道的,這個人聰明絕頂,繼任教主以來,也頗多建樹。」 「可惜他非獨偏激好勝自負,而且護短,二十年閉關,一心只想著擊敗少林心禪上人,出關後雖然知道弟子為非作歹,亦沒有立即採取行動,到敗在雲飛揚手下,考慮弟子可能為禍江湖,已經來不及,也無力控制的了。」徐廷封一聲歎息:「嵩山一戰,白蓮教徒消聲患肪,弟子一直在找尋三尊五使的下落,到現在仍無消息,師父方面──」 「也沒有,我所知只是白蓮教徒已開始在民間設壇,但不太積極,有說是代表教主與最高權威的碧玉權杖不知所蹤,蛇無頭不行。」 徐廷封「哦」一聲站起來:「師父,你等等,弟子有些東西給你看。」也不等鐘大先生答話,匆匆走進去。 鐘大先生當然奇怪,也做夢都想不到徐廷封給他看的竟然就是白蓮教最重要的信物「碧玉令」。 「碧玉令」放在一個紫檀盒子內,鐘大先生並不認識,目光一轉,疑惑的望著徐廷封。 「這就是白蓮的碧玉令,一向由教主執掌,見令如見人!」徐廷封態度非常認真。 鐘大先生雖然明白這個徒弟的性格,一時間仍然難以接受這個事實。 「不老神仙臨終將這塊碧玉令交給弟子,是要弟子替他物色一個適合的傳人,以免白蓮教數百年基業毀在他手上。」 「原來如此──」鐘大先生笑笑:「廷封,這不是一件容易事,但你既然答應了不老神仙,便要做到。」 「弟子明白。」徐廷封拿出那塊碧玉令:「以弟子所知,這塊碧玉令乃本朝太祖的師父彭和尚傳下來,當日不老神仙似乎還有話說,可惜還未出口便已氣絕。」 鐘大先生沉吟道:「我看這塊碧玉令也不會只是象徵教主的權威這麼簡單,白蓮教徒為此而蟄伏至今,其中可能還有些什麼秘密,廷封,你受人所托,這塊碧玉令非要萬二分小心不可。」 徐廷封小心翼翼將碧玉令放回紫檀盒子內:「弟子也明白消息若是洩漏,不難掀起一揚武林浩劫,白蓮教的三尊五使現在說不定亦是在追尋這塊碧玉令的下落。」一頓又道:「也許他們以為仍然在少林寺內。」 鐘大先生拈須微笑:「諒他們也不敢明目張膽向少林寺索取。」 「武林中其實也並不怎樣平靜。」 「平靜就不是武林了。」 「最近京城中也來了不少武林高手,今日接到的消息,南宮世家也有人來了。」 「哦?」鐘大先生一怔。 「不知道木蘭師妹會不會同來。」 他說的木蘭也就是鐘大先生的獨生女兒,鐘大先生一聽有些感觸的歎了一口氣:「南宮世家對她實在不錯,可惜學兒早死,她這麼年輕便守寡──」 「這也許是天意──」徐廷封好像想起了什麼,看著鐘大先生,沒有再說下去。 憶蘭的尖叫聲也就在這時候傳來,鐘大先生徐廷封齊皆色變,不約而同,身形開展,穿窗撲出。 窗戶迎著他們的身形就像是紙紮的四分五裂,兩人的身形簡直離弦箭矢一樣。 憶蘭實在很害怕,一面尖叫一面狂奔,在她的後面,追著一個擁著大紅披風,頭戴鬼面具的人。 那個鬼面具青面獠牙,猙獰而恐布,那個人一面追善憶蘭一面邊發出陣陣陰森恐布的笑聲,即便是大人,突然看見一個這樣子的怪物也難免嚇一大跳、何況是小孩子。 憶蘭跑到那兒那個人便追到那兒,身形移動亦有如鬼魅般,輕飄飄的,著地無聲。 憶蘭一口氣由花園奔到回廊,回頭一望,青面獠牙的鬼面具赫然就在眼前,不由又一聲尖叫,急奔向前,一頭正撞人一個人懷中。 「憶蘭別怕──」那個人正是徐廷封,隨即將憶蘭抱起來。 「爹──」憶蘭放聲哭出來。 追著她的那個人亦停下,嬌笑著將鬼面具拿下,竟就是長樂郡主朱菁照。 徐廷封一些也不奇怪,他早已看出那是什麼人,也很清楚朱菁照的性格,類似這種惡作劇也不是第一次的了。 「表哥──是我。」朱菁照居然還來一個鬼臉。 「除了你還有那一個?」徐廷封搖頭,將憶蘭放下。 朱菁照伸手抓向憶蘭:「看你啊,膽子這樣小。」 憶蘭不等地的手抓到已躲到徐廷封身後,鐘大先生亦已來到了,急問:「到底出了什麼事。」 「我這個表妹惡作劇,兩年不見,人這麼大了,還是這樣淘氣。」 鐘大先生「哦」一聲:「原來是長樂郡主。」 朱菁照看了他一眼,問徐廷封:「表哥,這個老頭兒又是什麼人?」 「胡鬧──」徐廷封輕喝,「這是我的師父,還不叫老前輩?」 「鐘大先生啊?」朱菁照一伸舌頭:「老前輩──」一頓又笑了:「你可真老得很。」 鐘大先生大概多少也知道這個長樂郡主的性格,淡然一笑,沒有作聲,徐廷封上下打量了朱菁照一眼,突然問:「你是偷偷跑到這兒來的?」 朱菁照有些心虛,眼珠子一陣轉動:「我要到那兒都可以,那一個敢阻止,一會才跟你說,憶蘭,我們到那邊去蕩秋千。」 憶蘭從徐廷封身後看了她一眼,噘著小嘴搖頭。 「還在生氣?」朱菁照展開笑臉?「算我不是,向你賠罪,以後不再用這個面具嚇唬你好不好?」她隨即將那個鬼面具丟在地上踩爛:「偌,現在不用害怕了。」 憶蘭這才從徐廷封身後走出來,朱菁照接從囊中拿出一塊糕餅:「特別從南昌帶來給你吃的。」 憶蘭看著,猶疑著,朱菁照又道:「你不吃也就是表示你不愛吃糕餅,我叫你爹爹以後也不再買給你的了。」 憶蘭連忙接下,才咬一口,突然吐在地上:「爹,是苦的。」 徐廷封歎了一口氣:「菁照,你年紀也不少的了,還這樣尋小孩子開心?」 「誰叫你這個大人總是不上當,」朱菁照振振有詞的。 徐廷封只有苦笑,鐘大先生看看不禁亦歎了一口氣:「幸好你不是我的徒弟,否則……否則早已給我氣死了是不是?」朱菁照當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家人徐福卻時進來稟告:「侯爺,門外有一位蕭三公子求見。」 鐘大先生第一個一怔,徐廷封亦有些奇怪:「難道是華山派的蕭三公子?」 「可不是。」朱菁照接口:「我這個師父可真難應付,跑到那裡他總能夠找到來。」 徐廷封一聲「快請」,叫走徐福,才問朱菁照:「你什麼時候拜蕭三公子做師父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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