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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〇


  楚浪道:「不錯,家父亦時常教訓我,-個人應該有自己主意,有所不為,有所必為。」

  沈勝衣重複道:「有所不為,有所必為。這句是老話,要做又談何容易?」

  楚浪道:「大哥好大的感觸。」

  沈勝衣道:「你在江湖的時間到底還少。再過些時,相信你的感觸絕不會比我少。」

  楚浪點頭,沈肚衣目光轉回莊院那邊,道:「我們現在可以叫門一試了。」

  語聲剛落,軋軋聲忽起,那道吊橋忽然淩空緩緩落下。

  楚浪一聲:「看!」

  沈勝衣就:「現在連試也不用試了。」

  那道吊橋下得並不快。吊橋下盡的時候,莊院的大門亦已打開,一個人當門而立。

  那是一個女人,也就是無面,只不過她現在的臉龐並非完全空白,又已有了眉毛、眼睛、鼻子和嘴唇。

  雪飛鵬若是在,必會一眼認出,楚浪沈勝衣卻全然無印象。

  他們卻都同意那實在是一個很美麗的女人。

  楚浪目光一轉卻說道:「白農烏髮,莫非她就是飛鵬說的那個無面的女人。」

  沈勝衣道。「她有臉龐。」

  楚浪道:「不知道是否一擦就可以擦掉呢。」

  沈勝衣沒有回答,向吊橋那邊走去,楚浪亦步亦趨,心情不覺緊張了起來。

  沈勝衣只聽楚浪的呼吸便已知道,道:「不要緊張。跟著我。」

  楚浪道:「我們就樣進去?」

  沈勝衣笑道:「人家既然大開中門,就是要歡迎我們進去,我們又豈可以辜負了這番好意。」

  楚浪連聲應道:「是極是極。」

  一頓又道:「我們若不進去,也豈非教人小覷了。」

  沈勝衣道:「正是這樣意思。」腳步不停。

  那個無面看他們走過來,一聲也不發,面上似露出三分笑意!

  風吹蕭索,沈勝衣衣袂頭巾舞風,每一步都是那距離。

  楚浪的心情逐漸鬆弛,緊跟在沈勝衣的身後,目光卻盯緊了無面。

  走過了吊僑,他們終於來到無面的身前。

  無面的笑容,又濃了兩分,道;「兩位——」

  沈勝衣一揖,道:「姑娘是……」

  無面道:「我是莊院裡的人,看見兩位在莊外徘徊,想知道一下,兩位打的是什麼主意?」

  楚浪立即道:「我們是來找人的。」

  「找誰?」無面反問。

  「我的好朋友,他叫做雪飛鵬,進去了你們這座莊院。」

  「我們?」無面忽一笑:「這座莊院只有我一個人。」

  楚浪道:「在飛鵬之前,已經有一個人進了去。」

  「又是誰?」無面笑著問。

  楚浪道:「就足飛鵬的父親,我們看他騎著馬進去的。」

  「你們沒有走眼?」無面竟這樣問。

  楚浪道:「哪有這種事。」

  ***

  無面轉向沈勝衣:「這位公子也看到了?」

  沈勝衣搖頭:「我沒有,但我相信我這個朋友沒有說謊。」

  無面道:「換句話,是我說謊了?」

  沈勝衣道:「在下可沒有這樣說,尚未請教姑娘,這裡又是什麼地方?」

  「這就奇怪了,你們連這裡是什麼地方也不知道,卻要來找人?」無面一面說一面笑,銀鈴一樣的笑聲動人心魄。

  沈勝衣淡然應道:「姑娘若是不便說也不要緊。」

  「沒有什麼不便的。」無面嬌笑道。「這裡的主人姓鐵,所以這裡就叫做鐵家莊。」

  沈勝衣接問道:「那麼姑娘又是這裡的……」

  「我是這裡的管家,姓孫,排第九,人家都叫我做孫九娘。」

  沈勝衣回道:「在下沈勝衣。」

  「俠義無雙,如雷貫耳,久仰!」無面面上掠過一絲詫異之色。

  楚浪接道:「我叫楚浪,家父楚萬里,是威遠鐮局的總鏢頭。」

  「久仰!」無面的語氣顯著的已有些不同。

  楚浪道:「楚浪出道只三年,現在不過是一個無名小卒。」

  無面笑笑道:「我久仰的是令尊。」

  楚浪臉一紅,轉道:「我們部是雪飛鵬的好朋友。跟蹤雪漫天到來。」

  無面道。「是麼?」

  楚浪道;「雪漫天父子絕無疑問都進了這座莊院。」

  無面反問道:「那又怎麼樣?」

  楚浪道:「我們要見他們父子一面,要知道他們現在是否安全。」

  「這句話我就不明白了。」

  楚浪盯著無面,忽問道。「你真的姓孫,真的叫做孫九娘。」

  「這又是什麼意思?」

  「我看你這一身裝束,還以為你是飛鵬說的那個女人。」

  「那個女人?」

  「她叫做無面,據說,她真的沒有面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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