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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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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飛揚點頭,唐寧反而呆了呆,她當然想到,賊若是雲飛揚,那兩個被賊劫的人便大有問題。 然後她終於省起那兩個人的確不像是普通人,喃喃著道:「我早就有些懷疑的了。」 雲飛揚這才道:「他們一個是這裡的蠱師,也是魔教的長老。」 「那麼另一個?」唐寧追問:「又最甚麼人?」 貝貝插口道:「是我的哥哥。」 「也就是這兒的王子了。」唐寧冷笑。「看他那狼狽樣卻是一些也不像。」 「他是給雲大哥打傷了。」 唐寧首向雲飛揚。「是因為他不肯將妹妹嫁給你,所以大打出手,他終於給你打跑的了。」 貝貝脫口道:「不是的──」唐寧又一聲冷笑。「誰跟你說話,我就是沒有見過你這樣的女孩子,哥哥受傷也不管,反而糾纏著那個打傷了哥哥的人。」 貝貝道:「你不明白的了。」 雲飛揚接道:「事情到這個地步我也不瞞你,那個在江湖上殺人的就是她的哥哥孟都!」 唐寧的反應也實在快,立即道:「你就是為了喜歡他的妹妹,將天蠶功傳給他。」 「我是第一次到這裡來。」雲飛揚微喟:「他練的也不是天蠶功,是魔教一種內功心法。」 唐寧懷疑的望著,雲飛揚接解釋:「那種魔功心法與天蠶功不同的是必須以蠱相助,然後以移花接木的手法,將別的內功高手的內力據為己有。」 「所以他將我爺爺擄去?」 雲飛揚點頭:「你爺爺就在那個山洞內。」 「甚麼?」唐寧目光一轉,身形急起,向那個山洞掠去。 「小心那些人面蛛!」雲飛揚貝貝雙雙追在後面。 人面蛛已經在薩高擊鼓施用蠱術的時候紛紛離開了山洞,唐寧輕易進入。 唐百川仍然跌坐在地上,他雖然已經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唐寧還是一眼認出來。 「爺爺──」她撲倒唐百川身上。 唐百川已醒轉,也還有意識,勉強睜開眼睛。「寧兒麼?」 「寧兒沒用,這時候才找到來,害你老人家變成這樣。」唐寧也實在有不忍卒看之感。 「這不能怪你。」唐百川的語聲很低沉,但仍然很有條理。「爺爺當夜誤會了是雲飛揚,你們是必給他添了不少麻煩,回去記著告訴他們,不是雲飛揚,是那個叫做孟都的苗人。」 「我會的。」唐寧抬頭看著追進來的雲飛揚。 「老前輩──」雲飛揚蹲下半身,伸手搭上唐百川的靈台穴,便要將內力輸進去,唐百川卻立刻開口阻止:「別浪實內力,我內力非獨已被抽乾,經脈亦已被那些人面蛛的毒絲封鎖,不能活多久的了。」 「爺爺,你不會死的。」唐寧嚷起來。 「傻孩子──」唐百川乾笑。「爺爺活到這個年紀也該死的了。」 唐寧目光轉向雲飛揚。「你怎麼真的呆在那裡?」 唐百川截住。「爺爺教你多少次,對人說話怎能夠這樣沒有禮貌?」 唐寧說道:「他怎能夠這樣袖手旁觀?」 「你沒有聽到是爺爺叫他別浪費內力?」唐百川轉對雲飛揚一笑。「我這個孫女兒自小寵壞了,你莫要怪她。」 雲飛揚搖頭。「晚輩明白她只是心直口快,一些惡意也沒有。」 唐百川接問:「方纔的一戰是你勝了?那個孟都跟他的師父跑了?」 雲飛揚頷首,唐百川一笑。「我早就看出你不是那種心狠手辣的人,也到底年輕?不知道縱虎歸山,後患無窮。」 唐寧插口道:「爺爺有所不知,那個孟都的妹妹是雲飛揚未過門的妻子。」 唐百川微笑點頭。「爺爺早就知道,她也是一個很好的女孩子。」 唐寧一怔,看著貝貝。「我可是不相信。」 唐百川沒有理會她,目注雲飛揚。 「孟都可以不殺,那個薩高卻是非殺不可。」 雲飛揚接問:「沒有薩高,孟都便練不成那種魔教內功心法?」 唐百川搖頭。「孟都胸無城府,那個薩高卻是城府深沉,心性惡毒。」 「哦──」雲飛揚這卻是看不出。 「看他的眼睛便知道了。」唐百川喘息著。「魔教中人一向都心存非份之念,之前已經有多次給中原武林帶來麻煩,甚至險成浩劫。」 雲飛揚道:「晚輩也曾考慮到孟都的殘殺中原武林高手並非出於本意。」 唐百川忽然一聲長嘆。「話卻也得說過來,孟都若非有一份魔性潛伏,也不會跟他這樣合作,應該怎樣做,你決定好了。」 雲飛揚無言頷首,唐百川轉對唐寧吩附。「長路迢迢,我死後,你就將我葬在這裏──」 「爺爺──」唐寧脫口高呼。 唐百川笑笑。「人死了入士為安,你若是個好孩子,就別要范爺死後也要奔波,不得安寧。」 話說完,他的氣亦盡,一個身子乾蝦般弓起來,皮膚也變得乾癟。 唐寧呆了一會,終於放聲痛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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