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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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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的確不是一個適合的地方,所以,無敵門的人只是遙遠地在遠山上監視。 他們來了很多人,獨孤鳳、公孫弘、千面佛、九尾狐,還有外五堂的兩個堂主都來了,就是不見獨孤無敵。 無敵雖然不在,卻有命令交代下來,所以急躁如公孫弘,亦只有呆候在那兒。 「依我說,最好就乘他們人乏馬倦,夤夜來一次偷襲,說不定──」這已是公孫弘第三次說這種話,獨孤鳳終於忍不住冷然截口道:「盡在說有什麼用?」 公孫弘看著獨孤鳳,閉上嘴巴。 千面佛在一旁笑道:「門主不讓我們在這兒採取行動,當然有不適宜行動的地方。」 公孫弘摸著下巴,冷笑道:「一個子母金環有什麼了不起?」 千面佛道:「他貴為大內錦衣衛統領,武功當然有過人的地方,不過單就這個人,還不難應付,問題在除了我們之外,覬覦那冰山雪蓮的還有黑白雙魔兩個老怪物,我們若是就這樣與陸璣一夥衝突起來,他們一定會乘機混水摸魚。」 九尾狐疑惑道:「黑白雙魔這次來中原,肯定是為了那棵冰山雪蓮?」 千面佛道:「根據探子的消息,他們也是向這邊走來的,若非為了雪蓮,又為什麼?」 「可不知到了沒有?」 *** 黑白雙魔早就到了,就在無敵門一眾結集的地方不遠,無敵門的行動一直在他們監視之下。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們越看就越開心,只待無敵門一採取行動,就看準機會,劫奪那兩個尼泊剌的使者。 管中流、依貝莎當然也在,一路上,黑白雙魔雖然倚賴管中流指引,嘴巴可沒有跟管中流客氣過。 管中流逆來順受,經過幾次的挫折,他已經學會忍耐,也變得陰沉。 一任黑白雙魔說話怎樣尖酸刻薄,他都沒有動氣,一路侍候黑白雙魔的起居。 依貝莎看在眼內,實在不忍,很多時都幫著管中流說話。 兩人的感情也就越來越好了。 ***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黃雀之後卻還有一個獵人,那是黑白雙魔怎也想不到的事情。 距離他們不遠的另一座高山之上,等候著另一夥人,為首的是天帝,此外風、雷、雨、電、無面人,甚至傅香君也來了。 他們是從無敵門蔡華佗那兒得來的消息。 天帝一心要借助雪蓮衝破生死玄關,雨認為雪蓮可以令她青春常駐,能夠增長內力的藥物,風、雷、電一向都很感興趣,至於傅香君,對雪蓮的效用卻是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興趣就更大,卻是沒有想到據為己有,只希望到手之後,能夠配成若干藥物,濟世救人。 她沒有隱瞞自己的意圖,那番救人的話一出口,卻惹來眾人的嘲笑。 他們本來就是兩種人。 逍遙谷高手盡出,對於冰山雪蓮不用說就是志在必得。 *** 陸璣雖然發現有人在左右窺伺,卻是怎也想不到來人的勢力不僅幾倍於他們,而且都是江湖上最難惹的人物。 任何一撥先動手,他們縱然能夠保得住雪蓮,才難免傷亡慘重,再也經不起第二次的襲擊。 不錯,他出身江湖,但久處禁宮,對於江湖上的事情已沒有當年那麼熟悉,況且自恃武功高強,一般江湖人,真還不放他在眼內,這才是他的致命傷。 逍遙谷是絕不會先出手的了,黑白雙魔一心坐待漁人之利,當先採取行動的應該就是無敵門。 唯天為大,如日方中,以無敵門目前的勢力,的確已無須避忌什麼。 *** 第二天一早,車馬便出發,四個錦衣衛帶著二十個騎馬的軍兵在前面開路,其他的軍兵則簇擁著兩輛馬車隨後跟來。 陸璣改坐在其中一輛馬車之內。 那兩輛馬車一個模樣,隨來護送的尼泊剌軍兵又是分成兩隊,走在兩輛馬車的左右,只看馬車外表,要分出那兩個使者坐在哪一輛馬車之內,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這是陸璣的一點小心思。 *** 午後,隊伍走在樹林當中的道路上。 道路蜿蜒,兩旁樹林濃密,彷彿無盡,這種環境,正是最理想的襲擊環境,不用陸璣吩咐,所有人已知道小心戒備。 道路只能容馬車通過,那些護在兩旁的尼泊剌軍兵不能不轉走在兩輛馬車的前後軍兵力調動,左邊樹林「簌」的一聲,一個黑衣人閃電一樣射出,直射向當先那兩馬車的車廂。 他的身形猶如標槍似的筆直,也就像被人當作標槍似擲出來,從左窗射入,右窗穿出,「嘩啦啦」珠簾飛散聲中,射入右邊林子內,手中已多了一個錦盒,正是放載雪蓮的那一個。 那兩個尼泊剌的使者驚呼著從車廂探頭出來,無不是一臉驚惶之色。 護送軍兵亦騷動起來。 *** 黑衣人的輕功實在不錯,沒有這不錯的輕功,也不能夠這樣輕易地將錦盒取到手。 他射入林中,身形著地,立即往上拔起來,也就剎那間,枝葉一分,陸璣從中竄出,迎面就是一掌。 黑衣人意料之外,驚呼未絕,一張臉已被陸璣擊碎,往下倒瀉,那身形還未著地, 錦盒已落在陸璣手中。 陸璣連看也不再看一眼,轉往林外走去,軍兵這時候才湧進來,看在眼內,一聲歡呼。 陸璣淡然一笑,走到車廂前面,將錦盒交還給那兩個尼泊剌使者。 「陸大人果然武功高強──」兩個使者讚不絕口,一個接著問道:「不知那是什麼人,這麼大的膽子?」 「鄂北沖霄雁,是一個獨行大盜。」 「連鄂北的強盜也來了?」 「本不該來的。」陸璣冷笑道:「他應該知道,這不是他動得了的東西,來了就回不去了。」 「不自量力,該死。」 「實在該死!」陸璣左手突然一揚,巴掌大小一枚金環飛出,射向旁邊一株大樹的樹上! 金光閃逝,一聲悶哼,從樹上響起,一個青衣女人從樹上跌墜下來,那枚金環竟就嵌在她的咽喉內! 眾人齊皆目瞪口呆,陸璣卻若無其事地道:「沖霄雁三年前娶了青影子,夫婦二人出雙共對,做案當然也不會例外。」 他不但知道這些人的來歷,耳目的敏銳尤其驚人,心狠手辣。 像這樣的一個人,也難怪無敵門、黑白雙魔都避忌三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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