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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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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摩勒的另一隻手同時抓住了另一虎的後頸,亦只是一抖,那一虎便癱軟在地上。 同一時,其他二虎亦先後倒在白摩勒的掌下,死狀與彭鐵虎完全一樣。 管中流一旁看在眼內,目光大亮,像黑白摩勒這麼陰柔的內功,他還是第一次目睹,要使峨嵋落日劍法的精奧,能發揮極至,非要先練成陰柔的內力不可,那黑白摩勒的內功心法無疑就是他的目標。 但怎樣才能夠取得黑白摩勒的信任,傳授這種陰柔的內功,管中流不禁大費躊躇。 黑白摩勒連斃四人,若無其事,依貝莎反而顯得有些不忍,但卻也沒有多說什麼。 兩人隨即舉步往山下去,依貝莎急推了管中流一把,跟了上去。 管中流亦忙舉步,黑摩勒即時回頭,冷冷瞟著管中流,道:「你跟著來幹什麼?」 管中流一呆,依貝莎忙道:「大師父,他要去回疆,我已經答應替他引路了。」 黑摩勒不耐煩地道:「我們現在可不是回回疆去,叫他離開。」 依貝莎倔強地道:「我既然答應了人家,就得要守信。」 黑摩勒怒瞪了依貝莎一眼,方待發作,旁邊白摩勒已道:「老大,就讓這小子跟著好了。」接著一眨眼,黑摩勒會意,悶哼一聲,繼續往前走。 依貝莎這才鬆過一口氣,笑望了管中流一眼,管中流亦笑,那卻是苦笑,他出道以來,幾曾將別人看在眼內,又何嘗受過這種氣。 *** 前行十數丈,黑摩勒忍不住問道:「老二,怎麼你要賣他這個賬?」 白摩勒笑道:「這小子準是要利用我們對付無敵門,他雖然聰明,我們可不是呆子!」 「你卻是讓他跟著──」 「我們已經多年沒有入中原,正所謂人生路不熟,有他在一旁,實在是方便很多。」 黑摩勒沉吟不語,白摩勒道:「況且我們的武功還在他之上,有什麼不妥,將他殺掉就是了。」 黑摩勒連連點頭,嘴角露出了笑意。 千面佛、九尾狐走出山路,不見白、黑摩勒追來,才真的鬆過一口氣,也不敢逗留,趕程回無敵門總壇去。 看見他們空手回來,獨孤無敵也知道事情又出了亂子,知道了黑白雙魔從中作梗,才暗吃了一驚。 ▼第二十回 殺手施殺著 他雖然不知道黑白雙魔有多大本領,亦知道這兩人乃是回疆的一流高手,當年亦曾經叱吒中原,現在突然現身,若說是為了那顆沙漠之星,而對付彭家四虎,那實在難以令人置信。 獨孤無敵根本就不相信,暗忖:一定又有什麼事情發生,立即吩咐獨孤鳳,盡起堂下的精英,徹查黑白雙魔來到中原的動機。 獨孤鳳依吩咐發下命令,另外還交代堂下探子,一有了雲飛揚消息立即回報。 對於雲飛揚,獨孤鳳始終念念不忘。 *** 雲飛揚這時候已能夠站起身子走路,只是內力已盡散,空有一身武功,徒具招式,完全發揮不出其中威力。 他仍然嘗試將真氣凝聚起來,但一運真氣,胸腹便劇痛如絞,一口真氣始終不能夠提聚。 到這個地步,不由他不心灰意冷,呂望當然不知道這許多,只顧勸他安心地靜養。 對於這個慈祥的老人,雲飛揚實在感激得很,若不是呂望,他縱然不致倒斃街頭,也絕不會痊癒得這麼快。 他只希望這個慈祥的老人能夠安享餘年,卻是怎麼也想不到,災禍已即將降臨呂家。 *** 煙雨迷濛的清晨,雲飛揚在院子徘徊了一會,披著一身的雨粉,就像是平日一樣,進內堂向呂望請安。 他進入內堂的時候,呂望已經在招呼著一個客人,那是一個身穿官服,三綹長鬚,貌相威嚴的中年漢子。 從眼神雲飛揚已看出中年漢子內功深厚,最惹人注目的卻是中年漢子所用的兵器。 那是一大九小金光閃耀的一套環圈,大的粗逾拇指,直徑差不多有兩尺,小的只有巴掌大小。 中年漢子卻沒有怎麼注意雲飛揚,只因為雲飛揚腳步虛浮,眼神又散渙,面色蒼白,顯然大病初癒,完全不像一個練家子。 「飛揚,來得好──」呂望遂給雲飛揚介紹,道:「快過來見北鎮撫陸璣陸大人。」 待雲飛揚施過禮,呂望又道:「陸大人統領大內錦衣侍衛,當年憑子母金環打遍大江南北,乃天下第一高手。」 「呂兄又來說笑了。」陸璣淡然笑了一笑,道:「這位公子是──」 「是我的一個好朋友的外孫。」 「哦──」陸璣似乎不大感興趣。 雲飛揚也沒有興趣,與呂望問過安,便自退出。 呂望這才又轉回話題,道:「陸兄這一次出來,勢必又身負重任。」 「若非如此,我們這兩個老朋友,也不知道待到什麼時候才有機會一聚。」 「只是陸兄又要辛苦了。」 「食君之祿,擔君之憂,有時小弟實在很想學學呂兄急流勇退,安享餘年。」 「這要很大的決心。」呂望笑捋著鬍子,道:「以我看,陸兄對於目前的生活,還是很眷戀。」 陸璣打了兩個哈哈,沒有回答。 呂望接著問道:「陸兄這一次──」 「不瞞呂兄,是前往接應尼泊刺的使者,順道了斷一件案子。」 呂望沉吟著道:「要到你親自接應,這一次尼泊刺進貢我朝的必定是罕有的異寶奇珍。」 「那是一朵雪蓮,據說生長在絕壑之下,千年玄冰之中,千載難逢,為了採摘這雪蓮,已斷送了近百條人命。」 「這冰山雪蓮,到底有什麼功效?」 「一般人吃了延年益壽,百病不侵,練武的人吃了卻是立增數十年功力,所以消息傳出,黑、白兩道的武林中人不少都蠢蠢欲動,意圖攔途截劫。」 「那就難怪要陸兄親自走這一趟了。」呂望語重心長地道:「陸兄在路上千萬要小心。」 陸璣笑道:「小弟是怎樣的一個人,呂兄難道還不清楚。」 「陸兄做事一向都深思熟慮,很少出漏子,只是那些江湖人,什麼手段都用得出來──」 「呂兄這番話,小弟一定會牢記在心中!」 呂望又沉吟了一會,道:「至於那一件案子?」 陸璣又笑道:「呂兄是聰明人,應該想到是哪一件了。」 「不出我所料。」呂望輕嘆一聲,道:「程立那兒果然事發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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