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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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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帝又大笑道:「這些年不見,你的嘴巴還是這麼會說話。」 雨嬌笑,風情萬種,天帝一揚眉,接道:「樣子也沒變,看來比十年前還要漂亮。」 「你老人家又說笑了。」 電一掠已斑白的頭髮,笑接道:「三姐駐顏有術,卻是秘而不宣。」 「你又不是女人,這麼著重容貌幹什麼。」天帝呵呵大笑。 這笑聲未絕,瀑布陡開,一個錦衣女孩子走了進來,竟就是日昨被萬毒仙翁苦苦追迫,遇上雲飛揚,合力將萬毒仙翁擊殺的那個女孩子。 天帝立即發覺,目光一轉,一亮,道:「怎麼這裏還有一個這樣漂亮的女孩子?」 雨目光亦自轉過去,冷哼一聲。 「是誰的女兒?」天帝接問。 「她不就是香君嘛?」風應道。 「香君?」 「也就是玉書的妹子,你老人家的孫女兒。」而又一聲冷哼道:「她很討厭我們,一個人孤單到處走,難得有幾天留在谷裏,聽說是尋訪名醫,學如何醫人。」 天帝沒有理會,只是怔怔地望著傅香君。 傅香君只是瞟了他們一眼,低著頭,一旁走過去,雷忍不住喝聲:「香君!」 傅香君停下腳步,淡然望了雷一眼。 雨冷冷一笑,接道:「香君,你爺爺回來了。」 「爺爺?」傅香君的目光轉向天帝。 天帝露出了一臉慈祥的笑容,道:「你就是香君?」 傅香君脫口一聲,道:「你是我爺爺?」 「像不像?」天帝分開了披肩長髮。 「你跟我爹,倒有些相似。」 「我是你爹的爹,不相似才奇怪。」天帝呵呵大笑。 「還不叫爺爺?」雨催促道。 傅香君立叫一聲:「爺爺!」 天帝應聲從石上掠到傅香君的身旁,抓著傅香君的肩膀,道:「好孫女。」 傅香君一點恐懼的感覺也沒有,反而感覺到一種難以言喻的親切。 「你從未見過爺爺?」天帝笑著問。 傅香君搖頭,天帝接道:「當然了,你出世之前,爺爺已離開了逍遙谷。」一頓, 又道:「想不到我有一個這樣美的孫女。」 傅香君的臉頰一紅,道:「前些時大哥有信回來,說你被囚在武當山的寒潭──」 天帝沉聲道:「二十多了。」 傅香君接著問道:「爺爺雙腳都好了?」 天帝立時感覺雙腳一陣酸痛,道:「都是武當派的人不好,若不是下山時殺他們一個痛快,還真嚥不下這口氣。」 話還未完,半身不覺一栽。 傅香君急忙扶住,道:「爺爺,你那受傷的腿,有完全痊癒?」 「差不多了。」 「待我替你看看──」 天帝一怔,笑不攏嘴,道:「你到處尋訪名醫,原來就是為了爺爺。」 傅香君沒有分辯,風、雷、雨、電也沒有作聲,對天帝,他們顯然有一種根深蒂固,強烈至極的敬畏。 天帝對風、雷、雨、電道:「我們明天再談武當派六絕的事,今天我要跟我這個好孫女聚聚──」 語聲未了,瀑布又開,無面人飛掠進來,隨即在一方石上跪倒。 天帝語聲一頓,轉而問道:「是不是有什麼消息?」 「是雲飛揚的!」 「這小子去了哪兒?」 「他外公──」「果然不出我們所料。」風冷笑道:「這個人留下來必成大患。」 「必須斬草除根!」雷隨手一晃斬馬刀。 「我去!」雷接上了口,握劍的手一緊。 天帝搖頭道:「這小子是武當派的人,還是我親自走一趟,去收拾他!」 風立即搖手,道:「老祖宗方才回來,又豈能要你老人家再奔波,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還是我們去解決好了。」 電接道:「一個雲飛揚,就是我一個人已應付有餘。」 天帝方待說什麼,雙腳又一陣酸痛,不由一皺眉,終於一揮手,道:「好,這件事交給你們。」 電搶著道:「交給我就成。」目光轉向風、雨。 雨沒有任何表示,雷尚未說話,風已經點頭,道:「四弟走一趟相信已經可以。」 電向天帝一揖,長笑一聲,道:「我們走!」人與劍合成一道飛虹,射進瀑布內, 無面人如影隨形。 瀑布剎那間又恢復原狀。 *** 接近黃昏,雲飛揚呆坐在院子的一張竹凳子上,雙手托腮,苦思不已。雲老頭走到他身旁,他才發覺。 「外公。」他連忙站起來。 「又在想著報仇的事情?」 雲飛揚沒有作聲。 「武林其實是一個最多是非恩怨的地方,置身其中,無日安寧,武功不好,固然短命,武功太高,求名挑戰的人如蟻附髓,始終亦有被擊倒的一天,正如你爹,若不是身為武當掌門,又怎會橫死,倒不如與你外公在這裏安居樂業的好。」 雲飛揚不禁一聲嘆息。 雲老頭接著一拍雲飛揚肩膀,道:「不要多想了,天理輪迴,報應不爽,惡人自會有天誅,你就在這裏伴著外公,再說外公也沒有多少年活了。」 雲飛揚看著那蒼蒼白髮,心頭一陣愴然,終於點點頭。 雲老頭總算鬆了一口氣,道:「那你在這裏坐坐,外公去燒飯。」 雲飛揚立即一把拉住,道:「外公,讓我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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