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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五


  燕沖天大笑道:「你喜歡就成。」

  「婉兒想讓師父先見見他。」

  「啊,要師父幫你,這容易,你什麼時候帶他到來?」

  「他──現在就等在門外。」

  「這兒是禁地──你忘了?」燕沖天佯板起臉。

  倫婉兒竟然這才想起,一驚,道:「師父,這──你說──」

  「這一次當然就算了。」燕沖天又大笑,道:「看你啊,想嫁想成這樣子。」

  「師父!」倫婉兒頓足。

  「還不快請他進來。」

  倫婉兒舉步又停下,道:「師父,一會他進來,你──你可不要那麼凶。」

  「怕我嚇走他?」

  倫婉兒羞笑。

  燕沖天大笑搖頭道:「看,養大了的女兒就是人家的,未過門,就已經這樣幫著他了。」

  倫婉兒更羞,轉奔了出去。

  燕沖天呵呵大笑。

  ***

  傅玉書等在石室之外,雙手捧著一大包東西,一臉的焦急之色。

  他絕不懷疑倫婉兒對他的感情,可是等著仍然不由緊張起來,連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燕沖天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對於這件事又將會採取什麼態度?是否這樣就可以學得到天蠶神功?

  一連串的問題從傅玉書的腦海閃過。

  也就在這時候,雲飛揚捧著飯菜走進來。

  傅玉書沒有察覺,雲飛揚一眼瞥見,卻嚇了一跳,慌忙上前道:「傅大哥──」傅玉書應聲回頭,笑了笑。

  「你在這裏幹什麼?」雲飛揚急問,騰出一手拉住傅玉書的右臂。

  「我──」傅玉書欲言又止。

  「還在我什麼?我不是跟你說過,這裏是禁區,給發現了,要挑斷六筋。」雲飛揚強拉傅玉書走。

  傅玉書一時間也不知道應該如何解釋,倫婉兒即時推門出來,一見嬌叱道:「小飛,你要拉他到哪裡去?」

  雲飛揚壓低嗓子,急呼道:「婉兒姑娘,別這樣大呼小叫,傅大哥不知道這兒是禁地,錯走了進來──」

  傅玉書只有苦笑,倫婉兒又好笑又好氣,叱道:「是我帶他來見師父的,誰要你多管閒事?」

  雲飛揚一愕,看看倫婉兒,看看傅玉書,終於鬆開手。

  傅玉書略整衣衫,倫婉兒隨即一牽他的衣袖,道:「跟我來。」

  雲飛揚捧著那飯菜,怔立在那裏。

  倫婉兒腳步一頓,回頭道:「飯菜交給我就可以了。」也不待雲飛揚答話,已將那盤飯菜接了過來。

  雲飛揚呆望著兩人走進去,心頭實在不是滋味,他抓著腦袋,並沒有離開,就等在室外。

  ***

  燕沖天的目光就像是兩道閃電,傅玉書實在有些心虛,與燕沖天的目光一接觸,垂下了頭去。

  他卻裝得是那麼自然,看來是那麼有禮。

  倫婉兒急忙一牽他的衣袖,道:「快叫師伯呀。」

  「弟子傅玉書,向師伯請安。」傅玉書一揖到底。

  燕沖天上下打量著傅玉書,開心地點頭,道。「不錯,不錯。」轉望倫婉兒道:

  「有眼光。」

  倫婉兒羞紅了臉。

  燕沖天指一指旁邊的椅子,道:「坐!」

  「弟子不敢。」傅玉書接著奉上那個布包,道:「弟子帶了一些吃的來,希望師伯喜歡。」

  燕沖天接過,打開,道:「呵,鳳凰卷,好,好!」

  倫婉兒、傅玉書相視一笑,燕沖天目光一轉,道:「你知道我喜歡吃這種東西?」

  傅玉書尚未回答,燕沖天又問道:「你怎會知道?是婉兒跟你說的?」

  傅玉書點頭,燕沖天接問道:「她還告訴你一些什麼?」

  倫婉兒背過身子,傅玉書一見,更就說不出話來。

  燕沖天隨即轉過話題,道:「你來武當多久了?」

  「一年多了。」

  「哦!」燕沖天頓有所悟,道:「你就是當日拚死救出青松的那個年輕人。」

  「師父一派之尊,又是名門正派中人,弟子焉能見死不救?」

  「好!幹得好!」

  「師父──」倫婉兒偷眼望了望燕沖天。

  「著急什麼?」燕沖天呵呵大笑道:「你們的事,我絕不反對,反正武當派已很久沒辦過喜事了。」

  倫婉兒由心地笑了出來,傅玉書亦鬆了一口氣。

  燕沖天接口竟然道:「那你們就擇吉成親好了。」

  倫婉兒反而一呆,傅玉書亦大患錯愕,道:「師伯你──」

  「我這個人就是這樣,要嘛不說,一說就要做,婉兒,你先去請你師叔來。」

  倫婉兒由臉頰羞紅到脖子,道:「哦!」

  傅玉書忙道:「師伯,這件事可否遲些時候──」

  燕沖天立現不悅之色,道:「為什麼?」

  「弟子仍有孝在身。」傅玉書垂下頭去。

  「這也是。」燕沖天臉色緩和下來,道:「那就先下文定吧。」

  傅玉書這一次不能不點頭,燕沖天又吩咐道:「婉兒,還不去請掌門師叔。」

  倫婉兒帶羞瞟了傅玉書一眼,走了出去,傅玉書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呆立在那裏。

  燕沖天沉吟片刻,突然問道:「你入門最後,那應該就在學六絕之中第六絕──鎖喉槍了?」

  「是!」傅玉書承認。

  「學得怎樣了?」

  「已能夠得心應手,只是總覺得內力不足,發揮不出其中的威力。」

  「難得。」燕沖天點點頭。

  傅玉書只道是稱讚自己,倒有些不好意思,哪知道燕沖天還有話,道:「難得你肯為婉兒放棄做掌門的機會。」

  傅玉書聽著實在不是味兒,卻居然還能夠笑出來。

  ***

  武當山上的確已很久沒有辦過喜事,所以消息一傳開,立時都哄動起來。

  青松也高興得很,並不反對在過文定的那一天弄一席豐富的酒菜,讓大家高興一下。

  最無趣的,相信就是雲飛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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