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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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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鳳道:「那五箱珠寶一個人獨佔是不是遠比三個人均分的好?」 西門兄弟齊聲怒吼。 彩鳳笑著接道:「這個道理我就是不說,你們也應該明白。」 西門華身形一晃,慘叫道:「快給我解藥。」 彩鳳攤開雙手,道:「沒有解藥。」 西門錦道:「你在說謊。」 彩鳳嘆了一口氣道:「我一生中難得有一句老實說話,你們竟然不相信,我實在傷心得很。」 西門華野獸也似一聲咆哮,道:「妳這個女人,我……我把妳碎屍萬段。」 他拔刀出鞘。 刀出鞘一半,他突然打了一個旋子,咕咚地摔在地上,一張臉已變成紫黑色。 西門錦一張臉也在發紫,他奮力拔出那把彎刀,舉步向彩鳳走過去。 一步,兩步,三步。 刀「唰」地斬在地上,西門錦人亦倒在地上,一張臉亦已紫黑。 那麼厲害的毒藥暗器射入了額頭,他還能支持到現在才倒下,已經是奇蹟了。 彩鳳即時一拍胸口嚷道:「好厲害的毒藥,嚇死我了。」 她當然並沒有嚇死。 在她的眼中,也只有喜悅之色。 好厲害的毒藥,好厲害的女人。 *** 彩鳳遂走回去馬車那邊,拉過了韁繩,縱身躍上了車座。 車座上除了馬韁之外,還有一頂范陽笠子,一件披風。 彩鳳將范陽笠子往頭上一戴,披風往身上一搭,取過馬鞭,左手拉韁,右手揮鞭,驅車奔出。 她原來還有幾分小聰明。 一個好像她這樣美麗的女人,夜間駕著一輛這樣華麗的馬車,給人看見了,一定會起疑。 所以她先戴上斗笠,再搭上披風遮著身上的衣服。 她身上的脂粉香味卻掩蔽不了。 脂粉香飄。 幸好天香樓的馬車,裡面必放香料,本來就已經是一輛香車。 所以就算路上遇著人,嗅到了脂粉香味,也未必會懷疑這車把式是一個女人。 美人香車,此去何處? *** 車輪方開始轉動,沈勝衣已經採取行動,伏著身子一翻,變成了仰臥。 車廂一駛過,他雙手就抓住了車廂的門框,整個身子旋即一提,離開地面。 他右手將車門拉開,身子便斜竄了進去! 動作雖然不大靈活,比方才已好了很多,居然沒有弄出多大聲響。 他旋即將門關上。 車聲轔轔,彩鳳的心情又緊張,並沒有聽見沈勝衣弄出來的那些聲響。 事實她亦想不到,竟然有這種事情發生,車廂內竟然會偷進了一個乘客。 這個乘客而且又是她以為毒發身亡的沈勝衣。 *** 馬車出門右轉。 轉過了幾條街道,就到了全城最荒僻的地方,車行更快。 馬車奔馳了約莫半個時辰,來到了城東郊的一個山谷之外。 彩鳳驅車不停,直入山谷。 極樂先生那個極樂莊也就在這個山谷中。彩鳳也就將馬車停在極樂莊的門前。 如此看來,沈勝衣早上在莊外聽到的那個與彩鳳一樣的聲音,相信並不是聲有相似,真的是彩鳳的聲音了。 為什麼彩鳳將馬車駛來這裡? 極樂先生與她其實又是什麼關係? 彩鳳將馬車停下,馬鞭往車座一插,遂脫下斗笠,卸下披風,跳下車來。 她才走到莊院的門前,莊院的大門便自動在內打開,一隻鳥探頭出來。 是鳥不是人。 死亡鳥。 今夜天空上也有月。 明月。 月明如水,整個山谷都浸在淒冷蒼白的月光中。 那隻死亡鳥映著月光,通體散發出一種令人心悸的寒芒。 彩鳳竟然一些也不害怕,反而走上前,伸手一摸那隻死亡鳥的頭,嬌笑道:「怎麼今夜你又穿上這件鳥形衣?」 死亡鳥張嘴道:「現在不穿,以後只怕很難有機會再穿的了。」 張的是鳥嘴,說的竟然是人話,並不是「呱呱」的叫。 鳥形衣?這莫非只是一件衣服?穿在一個人的身上,這個人又是誰? 彩鳳奇怪道:「為什麼?」 死亡鳥嘆息道:「沈勝衣追到了這個地方,又豈會不疑這個地方,懷疑我?他雖然離開,一兩天之內必會再來,我這件苦心研究,精工製造出來的鳥形衣,只好找一處地方埋下,以免給他找出來。」 彩鳳笑道:「你若是擔心這個人,現在大可以放心了。」 死亡鳥道:「哦?」 彩鳳道:「西門錦暗算得手,已經將你給他的那支毒針射進了他體內。」 死亡鳥一怔道:「當真?」 彩鳳道:「假不了。」 死亡鳥道:「死了沒有?」 彩鳳道:「現在應該已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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