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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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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門兄弟身形飛快,眨眼間追出了三丈。 那邊黑暗中,呼地突然飛起了一團白,飛越高牆之外。 西門兄弟並沒有忘記沈勝衣是身穿白衣。 西門錦一見罵道:「好小子,竟然還能躍過那道高牆。」 話口未完,牆外已傳來輕微的「噗」的一聲,就像是有人從高處摔落在地上。 西門華聽在耳裡,失笑道:「毒性果然發作了。」 西門錦道:「儘管他已經離開了這個院子,諒他亦走不多遠。」 西門華接口道:「走得越快,死得越快。」 西門錦笑笑道:「極樂那個老傢伙的毒藥,畢竟是厲害的。」 西門華道:「我們大概可以不必追下去了。」 西門錦道:「還是追下去的好,如果他就倒在牆外,我們更非要將他的屍體搬進來不可。」 西門華道:「不錯。」 說話間,兩人已來到牆下。 西門錦仰首望了一眼,道:「我們身上的鐵甲現在反成為累贅了。」 西門華道:「要躍上這道高牆,相信還不成問題。」 西門錦頷首道:「先上牆頭,看清楚再躍下,小心沈勝衣在牆外伺機襲擊。」 西門華道:「我會小心。」 兩人遂一齊拔起了身子。 也許就因為身穿鐵甲,兩人都必須以手補助,先搭住牆頭,才借力翻身上去。 西門華俯身往下一望,道:「牆外沒有人。」 兩人旋即縱身躍下。 *** 牆外是一條後街,左右幾乎都是有錢人家的莊院後牆。 這種後街在夜間當然靜寂得很。 現在街上也就是只有西門兄弟兩人。 他們左右望了一眼,不由都皺起了眉頭。 對牆的暗影中,隱約有一團白色的東西。 西門錦目光一落,說道:「是一件衣服。」 西門華道:「過去看看。」 兩人同時舉步,左右走了過去。 西門錦並沒有看錯,那是一件衣服,他手中彎刀一沉一挑,將那件衣服挑了起來。 衣服右肩的部份,穿了一個洞,周圍染滿了紫黑色的血跡。 毫無疑問,沈勝衣的外衣。 衣在這裡,人在哪裡? 西門錦並沒有張目四顧。 衣服的下面,有一個花盆,西門錦的目光轉落在花盆之上。 花盆已碎裂,泥土倒翻,栽著的那株花亦斷折。 西門錦目光一落即起,冷笑道:「好狡猾的小子。」 西門華道:「方才飛出牆外的原來不是人,只是衣服裹著這個花盆。」 西門錦道:「正是。」 西門華道:「人是必仍然在牆內。」 西門錦道:「只怕已經不在。」 西門華道:「還是回去一看的好。」 西門錦無奈道:「也好。」 *** 沈勝衣事實仍然在牆內。 西門兄弟一掠下高牆,他立即從旁邊的一叢花樹中竄出來,從黑暗中竄入了月色中。 淒冷的月色照射下,他的臉龐蒼白得很。 他的身形已沒有方才那麼迅速,從月色中竄過,竄向停在那邊的四輛馬車。 外衣下是一套白色的緊身衣服,所以他的身形雖然已沒有那麼靈活,並沒有再帶起衣袂聲響。 他這套衣服的右肩附近,早已被紫黑色的鮮血濕透,那支毒針,仍然釘在那上面。 來到了馬車之前,他半身一矮,竄入了其中一輛馬車的車底下。 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狼狽了。 即使在西溪血戰十三殺手,他雖然身負重傷,仍然拼下去,並沒有躲躲藏藏。 極樂先生的毒藥實在厲害。 方才他運功迫毒,已發覺以本身的功力絕對不能夠將所中的毒迫出來,而且連阻止毒性蔓延也成問題了。 所以他非走不可。 這一陣走動,毒性更深入,他竄入馬車底下之時,已經感覺有些昏眩了。 不過他總算沒有忘記懷中藏著一瓶解毒藥。 那瓶解毒藥,是他在白蜘蛛一案中,唐彪送給他的禮物,是唐門彪豹兄弟特製的解毒藥。 彪豹兄弟乃是唐門暗器高手,擅製各種毒藥、解藥。 那瓶解毒藥,已救過沈勝衣一次的性命,連銷魂蝕骨散那麼厲害的毒藥也可以消解。 對於極樂先生那種毒藥是否也一樣有效? 無論是否有效沈勝衣也要一試的了。 除此之外他目前已沒有什麼其他辦法。 他探懷取出那個藥瓶,倒出了兩顆藥丸,一顆服下,隨即拔出肩上那支毒針,將另一顆藥丸捏成粉末,壓入傷口之內。 也就在這時候,西門兄弟先後翻過牆頭,回到院子之內。 西門華張目四顧,道:「先搜那邊的花叢。」 西門錦道:「我肯定,他已經不在那裡。」 可是他們仍然走了過去。 *** 沈勝衣確實已經不在那裡了。 放在那裡的一排花盆之中,顯然少去了一盆。 西門錦盯著那個空位,道:「他方才必然躲藏在這附近。」 西門華道:「你以為現在他大概是從哪個方向逃去?」 西門錦搖頭苦笑,道:「我怎麼會知道?」 目光一抬,又道:「也許他是逃向大堂那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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