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黃鷹 > 十三殺手 | 上頁 下頁 |
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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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成全你的!」高歡劍鞘再入地一尺道:「難得你第一個就找到我!」 「不是你!」 「誰?」 「柳展禽!」 「斷金手流雲袖的滋味怎樣?」 「我還活著!」 沈勝衣只說這一句就已經足夠。 高歡的目光突然暴縮道:「那麼柳展禽就一定已死了。」 「駐吳的是柳展禽,駐浙的又是誰?我費了二十八天,用了十四種方法才找出接頭的中間人,到此時此刻,才知道是你——高歡!」 「一宗生意來得太突然、太容易,我早就懷疑到其中必有蹊蹺,但,我還是到來!」 沈勝衣道:「千兩黃金,到底不是一個小數目呀! 「況且,在我從來就沒有所謂知所趨避!」 「你自認必勝?」 「十五年來我身經大小九十六戰,殺人百二十三!」高歡挺起了胸膛。 「柳展禽不比你少。」 「我不是柳展禽。」 「只因為你還活著。」 「你花千兩黃金是請我取你頸上的人頭,並不是聽你廢話!」 「我沒有忘記。」沈勝衣目光一寒道:「就算是廢話,也只還有一句。」 「說!」 「除了你,柳展禽之外,還有的十一殺手又是何人?」 「你可以繼續用你自己的方法追查,如果你活得過今天的話!」 「這一次是無可奈何,毫無疑問,我用的方法遠不及由你口中得知來得簡單而有效。」沈勝衣語聲一頓道:「我喜歡選擇簡單而有效的方法!」 「可惜!」 「這是第二次說可惜!」 「舌在我口,話在我心,你並無選擇的餘地!」 「未必!」 「何況首先你還得問一問……」 「你手中六尺青鋒?」 高歡大笑道:「你實在是聰明兒童!」劍鞘猛一沉,又再入地一尺,四尺! 好驚人的腕力。 他的腕力若是不驚人,也使不動這六尺長劍。 隨即他鬆開了握住劍鞘的手,從懷中取出一方白巾,輕拭劍柄。 沈勝衣沒有說話,只是冷眼旁觀。 嗆的一聲,六尺劍突然出鞘。 沈勝衣連動也不曾稍動。 白巾輕拭在劍鋒之上。 雪亮的劍鋒更雪亮。 劍光如一泓秋水,連天邊的殘月一時都為之失色。 「可惜!」高歡又一聲。 「第三次。」 「好好的一方白巾只能用上兩次。」高歡嘆了一口氣。 第一次拭的是劍鋒,第二次拭的必然是鮮血。 染了血的白巾還能再用? 怪不得高歡可惜。 他從容將白巾放回懷中,以指輕彈劍刃。 劍作龍吟。 「好劍!」沈勝衣脫口一聲讚嘆。 高歡眉飛色舞道:「伴我一十五年,殺人百二十三,劍鋒還未缺分毫,當然是好劍!」 「劍是好劍,只不知道,人又如何呢?」 「你想知道還不容易!」 沈勝衣不做聲,目光更寒。 高歡一鬆手,劍忽又入鞘,眼瞳中殺機卻已閃動道:「我殺人向來不問對方姓名,這一次,例外,貴姓?」 「姓沈,沈勝衣!」 「沈——勝——衣!」高歡一字一頓,眼中七分懷疑,三分震驚。 「正是沈勝衣!」 「用左手劍的沈勝衣!」 「天下只有一個沈勝衣!」 「十八歲就與『一怒殺龍手』祖驚虹戰成平手的是你?」 「是我!」 「擊敗金絲燕、柳眉兒、雪衣娘、滿天星、擁劍公子的也是你?」 「也是我!」 「好!」高歡眼角肌肉猛起了一陣顫動道:「怪不得柳展禽死在你手,怪不得你有此豪氣,怪不得你有此膽量!」 「還有的十一殺手是誰?」沈勝衣忽又再問。 高歡一怔,突然仰天狂笑道:「就憑你沈勝衣三字以為便可以令我俯首聽命?令我改變初衷?」 沈勝衣不答。 「這樣的話,你也未免太不將我高某放在眼內。」高歡面色一沉,道:「不錯,你沈勝衣飲譽江湖非比尋常,可是,我高某人的聲名也不是輕易得來的。」 沈勝衣只有閉嘴。 「高歡二十歲成名江湖,走遍大江南北,十五年來,未逢敵手!」 沈勝衣也相信這是事實。 「今時今日來的哪怕是祖驚虹,我也要與他一戰,何況是你沈勝衣……」 「又怎樣?」 「只要你膽敢出手,我一樣奉陪!」 「你不說我就一定出手!」 「我一定不說!」 「我一定出手!」沈勝衣雙眼逐漸收縮,瞇成了一條縫,眼縫中目光閃爍。 閃爍的目光比劍光還要峻冷,還要凌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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