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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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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勝衣身形同時淩空一轉,同珠那邊撲去,也就在這刹那,那一道珠突然盡斷,所有珠子雨點也似飛,暴射向空中的沈勝衣。 沈勝衣人在空中,劍「嗡」的震出一片寒芒,整個身子同時裹在劍光中,迎著劍光的珠子頓時被摧成粉碎。 他已經看見那些珠子每一顆之上都穿著一枚銀針,珠子並不能傷人,但加上這枚銀針,便是運起內功,亦不難被刺破。 幸好沈勝衣並不是一個粗心大意的人,但給這一阻,身形亦不由落下。 那一道珠之後還有一道珠,「籟籟」的無風自動,玉蝶卻已經不見蹤影。 沈勝衣劍一揚,接下了一枚淩空落下的珠子,再一振,那枚珠子疾射了過去。 珠子飛進內,旋即發出了「波」的一聲。 沈勝衣人劍同時欺前,劍先過處,那道珠被絞成粉碎。 珠後沒有人,那本來是入口,現在卻已被一道牆壁堵斷。 沈勝衣一皺眉,還未有所動作,後面衣袂聲響,張千戶等人已先後從圓洞涼了進來。 柳清風雙手抱著楚烈的體,三個人的心情看來都很沉重。 沈勝衣目光落在楚烈的體上。「楚老前輩——」張千戶搖頭,秦獨鶴接道:「孫天成的劍暗藏機關,這個人偏又粗心大意。」 沈勝衣一聲微喟:「孫天成就是那個艾飛雨。」 柳清風頷首:「我們之間是有些誤會,但他的父親卻事實是死在我們手下。」 沈勝衣道:「晚輩在這邊也聽到不少了。」 柳清風目光轉落在牆壁上,道:「我們還是給困起來了。」 沈勝衣微一頷首,道:「這面牆壁只怕並不是真的。」 「是麼?」張千戶走了上來。 「最後與我交手的那個人就是從這面牆壁消失。」沈勝衣再上前一步,一劍劃去! 「刷」的一聲,劍尖再入牆壁。 「果然是假的!」張千戶探手,一算盤接擊在牆壁上。 「蓬」的牆壁沒有倒下,卻被震開了一扇暗門。 那扇暗門不住的晃動,牆壁也沒有例外,張千戶只聽那「蓬」的一聲已經知木柄繪成,算盤再一探,擊破了一個大洞。 沈勝衣再加三劍,那面牆壁立時倒下了一大片來,當先走了過去。 張千戶緊跟在後,柳清風抱著楚烈的體亦跟上,秦獨鶴手執梨木杖斷後。 在他們面前,是一條甬道,數丈之外,又被牆壁截斷,沈勝衣步步小心,到了那面牆壁之前,一些也沒有感覺異樣,可是他的劍刺在那面牆壁之上,卻發出金石交擊的聲響。 張千戶道:「這面牆壁是真的,左右兩面必有一面是假的了。」 那左右兩面牆壁表面上看來,卻沒有甚麼分別,張千戶向左,沈勝衣往右,分頭以劍算盤敲擊,到沈勝衣的劍在右面牆壁上剌出一個洞才知道假牆壁在哪兒。 毀了那面假牆壁,進入另一條甬道,前行不遠,又是被牆壁堵住。 張千戶不由歎了一口氣:「真真假假,這樣走下去,真不知道要走到什麼時候呢。」 他雖然精打細算,在這種情形下,亦頓感束手無策。 秦獨鶴亦一聲冷哼,道:「那些假牆壁既然可以隨便移動,我們就是在一個地方不停打圈子,亦不無可能。」 柳清風苦笑:「那就算我們走出這個地方,這裡的人只怕都已經走得一個不剩了。」 張千戶沉吟道:「要建造一個這樣的地方並不是一年半載的事,相信那位魔刀的主人,不會輕易將之放棄。」 沈勝衣搖頭:「那我們便得加倍小心了。」 「不錯,」張千戶手中算盤一撥。「要保持這地方的秘密必須將我們除去!」 秦獨鶴冷笑:「沒這麼容易。」 張千戶仰首一望:「幸好還有燈光,否則真不知如何是好。」 燈光從頭頂垂下,不大亮,與他們進來之前並無分別,可是張千戶話!未完,忽然暗下去。 張千戶面色一寒:「看來有人在偷聽我們說話。」 沈勝衣身形即時拔起,往燈旁一轉,落下,慨然道:「燈盞的油已燒盡了。」 張千戶一皺眉:「油盡不免燈枯,只是未免巧了一些。」 語聲一落,燈已熄滅,周圍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一團火光隨即在沈勝衣手中亮起來,是一個火摺子,在火摺子亮起同時,沈勝衣的劍已插在一面牆壁上,一洞而穿。 張千戶立即撲前,算盤急落,將那面牆壁撞碎。 牆壁後是另一截甬道,一片漆黑,張千戶苦笑:「看來所有的燈盞都已經熄滅了。」 沈勝衣一步踏進:「我們總不能待在一個地方。」 張千戶頷首,忽然問:「你身上有多少個火摺子?」 沈勝衣道:「三個。」 張千戶轉問:「你們呢?」 柳清風苦笑:「我已經不知多少年沒有用這種玩意。」 秦獨鶴一皺眉:「我最少有二十年不用了。」 張千戶歎了一口氣:「我這個生意人當然更不會準備在身上。」 沈勝衣自歎了一口氣:「老前輩精打細算,這下怎麼忘記了眼前的是用不盡的火摺子。」 張千戶一呆,苦笑,柳清風秦獨鶴齊皆「啊」的叫了出來。 沈勝衣長劍隨即一動,將那面假的木牆壁制下了長長的幾條來,湊近火摺子燃著。 張千戶、秦獨鶴各接下了一條,周圍立時亮起來,秦獨鶴接道:「即使這些牆壁都燒盡了,還有我手中這條梨木杖。」 沈勝衣回顧一眼:「即使在黑暗之中,我們仍然不難走出去。」 「時間卻難免多耗一些,他們若是目的在藉此撤退,卻已是達到。」張千戶移步走前。 秦獨鶴杖一橫,接擊在旁邊一面牆壁上,「噗」的那面牆壁竟然被他一杖擊穿了。 張千戶腳步一頓,轉向這邊走回來:「這些假牆壁卻也必然耗去不少的心力,毀了其實是有些可惜。」 秦獨鶴接連幾杖將牆壁的破洞撞闊,一面道:「他們自己也不在乎,我們又何必為他們可惜?」 「不錯!」張千戶大步跨過去。 一陣奇怪的絲竹聲,也就在這時候傳來。 「什麼聲音?」張千戶仰首望夫。 聲音聽來像是由壁頂傳下,張千戶卻看不到有任何的洞孔。 秦獨鶴回顧一眼:「這種聲音聽來令人很不舒服。」 張千戶絕對同意,道:「我現在便已感覺到一陣噁心。」 秦獨鶴身子滴溜溜一轉,並沒有看到什麼不妥,沈勝衣站在那邊,卻一動也不動。 張千戶看見奇怪,忍不住問:「老弟,什麼不妥?」 「晚輩在聽這絲竹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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