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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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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板已經將大部份的圓洞堵住,四個白衣人方待再推,已睹見沈勝衣撲來。 人到劍到,劍未到,劍氣已經迫人眉睫。 四個白衣人一聲暴喝,雙手一翻,各多了一柄鋒刃,旋轉著向沈勝衣攻來。 他們面上都蒙著白布,只露出一雙眼睛,力道雖然輕重不一,招式卻是相同。 沈勝衣一聲輕嘯,劍繼續刺前,一劍突變八劍,正迎上八刀,一聲「叮噹」聲響,竟將那人柄鋒刃完全震開。 劍聲竟未絕,繼續攻前去! 四個白衣人身形立即一分,將沈勝衣包圍起來,那十個司馬仙仙亦欺上。 沈勝衣目光一掃。「這是飛魚塘的弟子?」 四個白衣人一聲冷笑,鋒刃飛旋,卻不離手,四面齊上,攻擊的部位無一相同,但卻都是致命之處。 沈勝衣倒踩七星,閃六刀,接兩刀,身形再一旋,竟然就脫出四個白衣人的包圍。 四個白衣人雖然看不見面上的表情變化,顯然都為之一怔。 兩個司馬仙仙迅速補上,雙劍交剪,迎向沈勝衣的咽喉,沈勝衣的劍已隱在肘後,這刹那突然又擋在面前,「叮」的二劍交剪,沈勝衣身形藉力拔起,從兩人的頭上翻過,一揚手,封住了兩人的穴道。 其餘的刀與劍同時進來,沈勝衣這一個翻身,立時都令他們完全停下。 沈勝衣雙手再一揚,將那兩個司馬仙仙送到椅上,突然問:「你們之中,誰能夠作主?」 沒有人回答他,刀與劍一齊向他攻來,飛旋的刀,刁贊的劍,沈勝衣一劍接住了十六件兵器,立時一陣珠走玉盤也似的叮噹聲。 那四個白衣人毫不畏縮,八個司馬仙仙也一樣,她們眼睛據說都不大好,但是在這個陰暗的環境出手卻是那麼的準確。 鐵板遮去了大部份的圓洞,也等於截斷了大部份的光線。 血紅的燈光仍如血,卻變得像瘀血一樣! 沈勝衣已習慣這種燈光,後背往鐵板一靠,更少了後顧之憂,可是他並非固定在一個位置,身形迅速的左右移動,攻來的刀劍不是被他閃開便是擊在鐵板上,他的劍反而甚少攻出,但一攻出必予對方的極大的威脅。 那些司馬仙仙與蒙面的白衣人只是進攻,既不退縮,也不說話。 沈勝衣也知道從他們口中問不出什麼來,心念一轉,決定速戰速決! 他再閃三劍,身形一欺,劍搶入空門,竟然就以劍尖封住了一個司馬仙仙的穴道。 這個司馬仙仙一倒下,沈勝衣便是從他身旁沖過,劍一挑,擋開旁來一刀一劍,身形倒旋而回,劍再封開一刀,一沉,柄撞在那個白衣人的腰間穴道上。 那個白衣人悶哼一聲,倒了下去,沈勝衣半身一矮,劈手奪過了他左手的刀,以刀封開了右手的攻勢,左手劍接二劍,還五劍,又點倒了兩個司馬仙仙,刀接作暗器用,從刀勢破綻中飛進,刀背橫撞在那個白衣人的小腹上,刀柄再一轉撞上胸膛,連擊中兩處穴道,不由那個白衣人不倒下去。 沈勝衣的動作並沒有停下來。 張千戶鐵算盤一揚便停下,忽然問:「高姓?」 「艾!」艾飛雨的劍同時剌出! 張千戶鐵算盤連接三劍,旁來一杖,接下了第四劍。 秦獨鶴回杖直追艾飛雨面門,艾飛雨第五劍尚未剌出,杖已攻到,不由一步倒退。 「你絕不是艾飛雨!」秦獨鶴冷冷接問:「到底是誰?」 「是你的老祖宗!」艾飛雨劍一貼杖身,疾迫了過來,劍刺向秦獨鶴咽喉。 秦獨鶴一枚架開,柳清風的劍旋即刺到,看似隨隨便便的一劍,竟然將艾飛雨的劍勢封死。 柳清風接道:「你若是他的老祖宗,便該姓秦了,可惜我們與姓艾秦的,好像都沒有結怨。」 秦獨鶴冷冷接道:「我看你還是直說出來的好,你殺了我們那麼多人,我們已經有足夠的理由置你於死地。」 楚烈道:「不錯!所以你最好還是告訴我們你真正的身份,那說不定我們或者會看在你先人的面上,饒你這條命。」 艾飛雨冷笑:「你們什麼時候變得這樣仁慈?」 楚烈捋須道:「我們江南四友一向恩怨分明,也從不枉殺無辜。」 艾飛雨突然放聲大笑起來。 楚烈瞧著他,柳清風秦獨鶴張千戶都沒有作聲,而張千戶更彷佛已陷入沉思之中。 艾飛雨大笑不絕,連眼淚也好像給笑得掉下來。 楚烈終於忍不住,一聲斷喝道:「你在笑什麼?」 艾飛雨大笑著道:「難得聽到一句那麼有趣的話,姓艾的怎能不笑?」 張千戶淡然道:「你若是真的姓艾,我們實在想不出有什麼值得你這樣大笑的事情。」 艾飛雨反問道:「那你說,我該姓什麼?」 「孫——」張千戶目光盯穩在艾飛雨臉上。 柳清風、秦獨鶴目光一轉,又從張千戶面上移回,花白的雙眉卻已皺起來。 楚烈轉問:「姓孫姓艾,那有什麼關係?」 語聲一落,他突然像想起了什麼,一怔,脫口道:「老大,你是說……」 沈勝衣接道:「他應該是孫奇的後人無疑。」 「孫奇?斷魂刀孫奇?」楚烈大叫起來。 張千戶歎息一聲:「若說我們四人這一生中,也曾共同做過一件大家覺得遺憾的事情,相信就只有那一件了。」 楚烈竟點頭,張千戶目光一遠。「二十多年了,孫奇若是有兒子,應該就是與這位朋友接近。」 楚烈接問艾飛雨:「你真的姓孫?」 艾飛雨冷冷的道:「不錯,我真的姓孫,名天成。」 「孫天成?」張千戶轉問:「孫奇到底是你的什麼人?」 「你看呢?」孫天成反問。 「從你這樣替他報仇,與他應該就是骨肉之親,但以我們所查悉,孫奇固然有一個兒子孫天成,卻已經在滿歲之際染病身亡。」 秦獨鶴接上話:「每一個人都是這樣說,連孫奇的妻子也不例外。」 柳清風亦說道:「這個善良的婦人不像說謊,提到孫家繼後無人,更就痛哭失聲。」 楚烈迫視孫天成,道:「所有人都說謊,沒這個道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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