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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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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直征了征,沈勝衣接道:「你若不是平日的舉止與一般人有異,絕不會有君子的美譽,你若不是一個人盡皆知的君子,這件事相信還不會發生在你的身上。」 方直一再歎息:「我平日只是做自己應該做的事情。」 沈勝衣亦自歎息:「所以我也為你深感不幸,而目前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你就是痛改前非,決心做一個常人也來不及的了。」 方直不禁啼笑皆非,轉而問道:「沈兄,以你的意思,我們現在應該怎樣做?」 「不知道。」沈勝衣應得很爽快,這也是事實。 方直再問:「以你看,他們到底為什麼要找一個與我這麼相似的人冒充我?」 沈勝衣搖頭:「在目前,我知道的恐怕只有兩件事。」 「是那兩件?」 「冒充你,相信就因為你在江湖上實在大有信用。」 「哦?」方直很奇怪。 「也許他們要假借你的身份,做一些要某些人相信的事情。」 「壤的?」方直不由這樣問。 沈勝衣笑笑:「你看他們用這種方法毀滅跡,像不像一些好人?」 「不像。」方直苦笑。「這麼說,在他們事了之後,我是隨時都有可能糊裡糊塗死掉的了。」 「極有可能。」沈勝衣笑接。「天知道他們將會闖些什麼禍,拿你的身份去開罪多少人?」 方直看著沈勝衣,歎了一氣。「我倒是奇怪你現在居然還笑得這麼開心。」 「無論如何,這總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那些被你那個替身騙信的人發覺被騙,相信他們的表情一定很有趣。」 方直怔住在那裡。 沈勝衣又道:「就像我方才看見你偷進怡紅院,已經大吃了一驚……」 「嫖妓只是一件小事。」方直重複沈勝衣這句話,雙手抱著頭,在牆邊坐下。 沈勝衣目光隨著落下。「不過有一點你可以暫時放心的就是,你這個替身現在已不存在。」 方直抬起頭,連聲說道:「不錯,不錯——」沈勝衣又笑了起來。 方直忙又問:「你還在得意什麼?」 沈勝衣搖頭:「我們雖然很少見面,但我有一個習慣,你似乎已經知道。」 方直又一怔,道:「每次遇上解決不了的事情,好像都特別喜歡笑……」 沈勝衣微渭:「這好像已經成了習慣了。」 方直嘟喃:「我就是不明白。」 「另一個替身也許永不會出現,也許很快就會出現。」沈勝衣終於說出了他心中的憂慮。 方直懷疑的望著沈勝衣。「你以為天下間很多人的相貌與我相似?」 沈勝衣歎息著道:「這是我也許知道的第二件事。」 「真……真的這麼多人與我長得差不多?」方直惶恐的站起身來。 「也許」「你其實沒有見過……」 沈勝衣沉吟著笑了笑,道:「要找兩個完全相似的人實在不是一件易事,雙生兒雖然不少,但完全相似的雙生子相信不多。」 方直截口道:「我是獨生子,一個兄弟也沒有,這是千真萬確的事實。」 沈勝衣點了點頭:「我沒有懷疑這不是……」 「那你的意思……」方直心頭陡然一動,叫出來。「易容術!」 沈勝衣沉吟著道:「我曾經見過一個叫做「變化」的和尚,一生精研易容術,已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 「這地步的易容術是怎樣的?」 「已能夠將一個人的容貌完全改變,據他說,這還不是易容術的顛峰。」 「怎樣才是?」 「不知道。」沈勝衣微喟。「他雖然與我無仇恨,可惜他製造的人與我當時卻是在敵對中,所以我雖然很想向他請教一下,始終都沒有機會。」 「這個和尚現在在什麼地方?」 「地獄——」沈勝衣顯得有些婉惜。「他易容的技巧有沒有傳給什麼人我不知道,江湖上有沒有在易容方面成就在他之上的人,我也一樣不知道。」 一頓他又道:「除了『變化』之外,還有一個白玉樓。」 「畫劍雙絕,粉侯白玉樓?」 「不錯——」沈勝衣笑了笑。「他勉強也可以算是一個易容高手,因為他得到了一冊匪夷所思的無雙譜。」 「譜名無雙,當然獨步天下。」方直好奇地探問。「那是記載易容術的?」 「無雙語的真正作用,目前還沒有人清楚,但利用來易容,也很成功。」 「現在是否還在白玉樓手上?」 「還在——」沈勝衣目光落在閉上的門戶上。「你那個替身若是易容製造出來的,應該是屬於」變化「那一派。」 方直懷疑的望著沈勝衣道:「何以見得?」 「白玉樓那一派的易容是表面的,用一種一般人不知道的東西覆在一個人的面上,很快能夠造出一張與那個人相同的面具來,換句話來,他雖然可以變出很多個一模一樣的人,但並沒有改變這些人的本來面目,在取下面具之後,這些人就能夠恢復本來的身份。」 方直連連點頭。 沈勝衣接道:「變化那一種卻剛好相反,據說他甚至可以將一個人整塊面皮移植到另一個人的面上,其中當然需要某些生肌之類的藥物配台,而容貌改變之後,要回復本來只怕就甚成問題。」 「我的面皮還在。」方直伸手撫著臉頰。 「但你也看到的了,你那個替身並不是戴著面具。」 沈勝衣眯起眼睛:「所以我實在有些懷疑,這一次又遇上了一個易容高手!,一個比『變化』更厲害的易容高手!」 「難道天下間真的不可能有兩個相貌完全相同的人?」 「也許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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