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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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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搏根本沒有追擊,仍然立在太極內,笑顧香菱道:「內力若是不好,暗器絕無可能那樣子飛出,若是不能收發自如,根本就談不上判斷控制什麼。」 香菱冷冷道:「你就是不說我們也知道你的內力高強,已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 陳搏道:「你卻是連暗器的勢子也看不出來。」一頓轉顧李浪道:「你也是的。」 李浪道:「我們早知道內力不如你,身手不如你,用不著你來說清楚。」 陳搏道:「你們卻還是要戰。」 李浪冷笑道:「人老了就是這樣,總有這許多話說,連你這個活神仙也不例外。」 陳搏道:「好一個不知進退的娃兒。」 李浪的劍迅速刺到,一面咆哮助威,完全是不要命的招式,香菱同時從另一個方位出擊,也是捨命的撲擊,他們雖然早已決定這樣,不惜戰死在這裡的了。 陳搏當然看得出,嘆息道:「強弱懸殊,弱的一方若是拚命便可以解決強的一方,那還有所謂強弱?」 說話間,他在太極內揮灑自如,從容將李浪、香菱的劍勢化解。 李浪、香菱的劍勢無疑非常凌厲,可是招式變化完全在陳搏眼內,陳搏一看便知道破綻所在。 天下間也許真的有完美的招式,李浪、香菱卻還未練到這個地步,要瞧出他們的招式變化卻也不容易,相信就只有一個陳搏。 他們的招式在劍還未接近陳搏之前尚可以控制,一接近便根本施展不開,極其量施展到一半便已被陳搏截斷。 他們卻沒有氣餒,這一個劍勢被截斷,立即轉另一個,不住的轉換。 陳搏也沒有連消帶打,只是不住的化解,也沒有一次落空,都能夠正落在破綻所在,及時將來式化開,動作看來又是那麼的瀟灑。百多劍接下,陳搏仍然立在那個太極內。 李浪、香菱莫說將他迫出太極外,甚至連他的衣袂也不能接觸到。 他們也可以說是高手中的高手,在陳搏面前,一身武功卻竟然完全施展不開。 香菱還可以說是陳搏的弟子,一身武功由陳搏那兒得來,陳搏自然知道其中的變化,但李浪,武功自成一格,也習慣沙場上衝鋒陷陣,招式根本無路徑可尋,陳搏所以能夠找到他的破綻,唯一的解釋就是他的目光夠銳利,判斷夠準確。 陳搏也絕無疑問不但已經領悟無極太極的道理,而且還能夠充分加以利用。 無首無尾無上下,也是說毫無破綻,他先立在不敗的境地,固苦金湯,要攻他談何容易,那即使武功與他相若的人,不明白其中道理,也未必佔到便宜,何況李浪、香菱二人的武功與他有一段距離。 他卻是只守不攻,若是攻,是必亦能夠發揮無極的攻擊威力,無處不在。 李浪、香菱急攻無效之下卻不但沒有恐懼,反而更憤怒,李浪一聲喝叱道:「還手!」劍勢更凌厲。 陳搏大笑道:「連要我還手你們也做不到,還說其他什麼?」 笑語間他動作仍然是那麼從容,一一將李浪的劍勢化解,這一次香菱並沒有配合李浪的行動,手揮處,一條飛索射到了樑上鉤住,她的手一緊,隨即抓著飛索拔起來,半空中身形一翻,雙腳倒纏著飛索,也就頭下腳上,凌空揮劍攻擊陳搏。 借助飛索她不但身形可以隨意變化,還能夠長時間留在半空中。 與之同時,李浪的攻勢更猛烈,人劍繞著陳搏從不同的方位撲擊,一心將陳搏困在當中,使他雙手應接不暇,以便香菱有可乘之機從上空突襲。 陳搏卻根本就沒有移動的需要,依舊落在太極圈內,輕描淡寫的化解香菱、李浪的攻勢。 剎那間李浪卻有一種已然將陳搏困住的感覺,當然是因為他認為與香菱這種配合突然而巧妙,絕不是陳搏應付得來。 那只是剎那,他隨即發覺他們這樣撲擊一樣起不了作用。 陳搏還是從容將他們的攻勢化解,他們的劍幾次眼看便要刺在陳搏身上,不知怎的,劍尖相撞在一起,攻勢也隨之消散。 香菱居高臨下,看得真切,劍都是對準陳搏的腦門刺下,卻不知怎的,一刺下他便失了準頭,無論他的劍多快,結果也一樣。 陳搏連接百十劍,才搖頭笑道:「這個時候你們仍然不能夠保持冷靜?」 「少廢話!」李浪暴喝揮劍。 「這不是廢話。」陳搏道:「你們若是冷靜一下便應該想到無論從那一個方向襲擊攻擊我,結果都一樣。」 香菱、李浪一怔,不約而同脫口一聲道:「無極——」 陳搏笑了笑點頭道:「我腳下這個圈只是隨意畫來,你們卻以為無極就是這個圈。」 香菱、李浪亦嘆了一口氣,陳搏接道:「其實我應該以雞蛋或者圓球什麼來表示,我其實是立在一個圓球,一個雞蛋的當中。」 香菱、李浪的劍不由緩下來,陳搏又道:「我也說得很清楚的了,圈者圓也,以其無可形容,故用圈代其象,以其無首無尾,無方向無上下而無名,強名之為無極為道為真中,乃太極之先,虛空無體之象——」 語聲未落,香菱雙腳已一鬆,從飛索上落回地面,正好落在李浪身旁。 陳搏笑接道:「你們是不是還要試一試消耗我的內力,到我內力耗盡才動手撲殺?」 李浪道:「我們比你年輕,氣力比你充沛,除非你先下殺手!」 陳搏道:「香菱一定不會說你這種話,也只有對內功完全不懂的人才會有這種錯誤見解。」 李浪道:「你是要告訴我你的內功已練到生生不息,用之不盡的地步。」 陳搏道:「不錯,我不像你們,內力用一次少一次,能用不能收。」 李浪冷笑道:「胡說八道。」 陳搏搖頭道:「夏蟲不可以語冰,對內功未窺門徑之徒,當然不明白內力能夠循環不息的道理,也不知道氣力並不同內力。」 話說罷,他一身衣衫又波動起來,彷彿有一股氣流在衣衫內不停的遊竄,循環不絕,突然右手一探,袖如圓筒般張開,一股森寒的氣流迫向李浪面門。 李浪劍一挑,擋在面門,那股氣流撞擊在他的劍上,一撞便消去,但突然又撞來,這卻在李浪意料之外,立時被那股氣流撞出丈外。 陳搏沒有動,衣袖仍然圓筒般張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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