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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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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浪接問道:「你可以用其他方法的。」 「對那些固執的人,我實在想不到更好的方法,你也知道他若是不能夠做官,一定會將秘密公諸天下。」 「那讓他做官就是了。」 「做官原是一件平常事,問題在他是一個山賊,這若是德昭的天下,根本可以不解釋,趙光義的卻不能,何況古樹林一役,他們一夥傷害趙光義的人無數,那些人的後人親戚難免會懷恨在心。」 「在趙光義面前他們又怎敢放肆?」李浪冷笑,道:「你只是擔心因為花虎他們令趙光義不悅。」 陳搏想了想緩緩道:「能夠不讓他添麻煩當然是最好。」 李浪道:「這當初你應該有一個決定的了。」 陳搏道:「我有的。」 「可是你仍然答應花虎……」 「若非如此他們又怎肯輕易上京。」 「想不到一個像你這樣德高望重的活神仙竟然是言而無信的卑鄙小人。」 「兵不厭詐——」 「應該說是為求達到目的,不擇手段。」 「我初投德昭,到德昭變成白癡便改投趙光義,你們應該看清楚我是怎樣的一個人。」 李浪、香菱相顧一眼,再也說不出話來,陳搏目光一閃,接道:「到這個地步,說什麼也是無用。」 李浪、香菱不能不同意,陳搏又道:「你們也不該到這兒來。」 「我們已來了。」李浪截住了陳搏的話。 「為了討一個公道?」陳搏接問。 「說得難聽一點是算帳。」 「這個帳你們算得了?」 「算得也要算,不算得也要算。」李浪的態度很強硬,完全沒有妥協的餘地。 陳搏目光一轉,道:「你們還年輕。」 「所以我們還有到這兒來的勇氣。」 「我是說你們這樣年輕便死了實在太可惜。」陳搏揮揮手道:「去,趁我還未改變主意之前離開。」 李浪沒有作聲,手卻落在劍柄上,香菱的動作並沒有慢上多少。 陳搏看著他們,忽然笑起來,笑聲並不怎樣響亮,周圍的幔幕卻彷彿被急風吹拂,不住的波動。 李浪突然道:「你內功怎樣高強我們早已知道。」 陳搏道:「知難而不退,不是聰明人所為。」 「我們若是你口中的那種聰明人,根本就不會到來。」李浪冷笑接道:「以閣下一向行事的爽快俐落,怎麼還有這許多的廢話?」 陳搏搖頭道:「你們一定要我出手。」 李浪道:「你可以束手待斃。」 陳搏大笑,緩緩站起身子,衣衫內彷彿有一股氣流在遊竄,不住的起伏作響,內功練到他這個地步的人的確絕無僅有。 香菱看在眼內,微嘆道:「浪,你我絕不是他的對手。」 「絕不是——」李浪也沒有忘記初見陳搏的情形,當時陳搏顯然並未盡全力,卻已不是他所能夠應付得來。 香菱接道:「我先出手,你看能否找到他的弱點,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李浪笑道:「我不是君子,他也未必能夠再活十年,我們不也是早說好了?」 香菱點頭,拔劍出鞘,陳搏目光落在劍上,搖頭道:「這柄劍不好。」 香菱道:「不好也是劍。」 陳搏道:「你們武功不如我,又不懂得選擇武器,這一戰不用戰已分出勝負。」 香菱道:「這一戰只有生死,沒有勝負。」 李浪的劍同時出鞘,指著陳搏道:「拔劍——」 「你這個神仙只是凡人封的,既不能長生不老,也不知道過去未來。」 「你們怎可以肯定我不能長生不老,不知道過去未來又怎知道你們今夜會到來。」 李浪冷笑著,問道:「你還知道什麼?」 「你們要活下去便得離開。」 「我們離開了又怎能夠證實你的神機妙算?」李浪劍與人一動,移到另一個方位。 陳搏目光一閃,笑顧香菱道:「好,妳這個徒弟是真的有意與我這個師父作對了。」 香菱沒有作聲,身形移動,轉到與李浪相反的方位,陳搏笑接道:「這地方按九宮八封方位建築,你們先佔生殺之門,應該就是先立於不死之地,必殺之境,佔盡上風的了。」 香菱道:「還是你平日指點,我才明白這生死的道理。」 陳搏嘆了一口氣,道:「你天資聰敏,是一塊練武的好材料,可惜你沒有道根,對丹道完全提不起興趣,奇門遁甲之術只窺得門戶,不知道其中變化巧妙,否則你應該明白方位變化因人而異。」 香菱道:「我就是不相信你能夠將方位變動,翻天覆地。」 陳搏淡然吟哦道:「須將死戶為生戶,莫執生門號死門,若會殺機明反覆,始知害裡卻生恩。」 香菱完全聽不明,李浪亦顯然一樣,陳搏笑接道:「丹道以逆剋為生,以順行為死,故順生之機雖生猶死,逆剋之機雖死猶生,剋為殺機,逆轉返生,萬物盈則必消,消為殺機,虛則必息,息為生機,陽虛於子,盈於午,一到卯中,生機不可遏抑,陰虛於午,盈於子,一到酉中,殺機不可遏抑,生中有殺,殺中有生——」 「你胡說什麼!」香菱聽得實在有些不耐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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