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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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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雲齋嘴唇顫動,看他的神態是要催促,但結果還是一聲不發,他大概也明白,這件事要快也是快不來。 碧翁調息了一會,才緩緩站起來,那倒有點像飄浮起來的,與之同時,向前接近,一直到他的鼻尖幾乎與那個侍衛的鼻尖相觸。 他的眼睛也緩緩張大,目光越來越亮,盯穩了那個侍衛,倏地笑一笑。 那個侍衛同時笑一笑,這看似巧合,但再看下去,顯然就不是巧合了。 碧翁揚眉,那個侍衛亦揚眉,抽鼻,那個侍衛亦抽鼻,抬手,亦抬手。 白雲齋三人看見,知道碧翁的「移魂大法」果然成功了,那就像是催眠術,卻要比催眠術更加高深,更加難練。 碧翁這才道:「我們去找景王爺——」 那個侍衛重複碧翁的話:「我們去找景王爺。」語聲陰陽怪氣,完全就不像是他本來的聲音,然後他舉步往左邊走去,動作有些遲鈍,眼睛直勾勾的,只往前望。 碧翁緩緩轉身,跟在那個侍衛後面,一面重複著方才那句話,話聲卻低下來。 那個侍衛亦重複著,二人的聲音在密室中迴蕩,說不出的陰森恐怖。 白雲齋這時候反而不著急,那個侍衛便應該往密室外走去。 上路的一夥顯然又準備好一個陷阱,只是這一次踏進去的不是他們,是南宮絕一夥。 一想到這裡,白雲齋的面上不由露出惡毒的笑容。 只要南宮絕倒下,裕王座下可用的便只有他們伊賀派的人,哪還用擔心不能身居要職,在中土擴張勢力? 那個侍衛來到對面牆壁之前,往三塊磚頭上先後一按,一道暗門便移開。 憑白雲齋一夥的經驗,要找出這道暗門打開,也不是一件太困難的事情,但當然現在這樣,省事得多。 暗門後是一條甬道,前行不過幾步,便看見一道石階往上伸展。 石階的盡頭是一塊活動的石板,推開走出去,便進入一個大假山之內。 那個侍衛接將假山的暗門弄開,一片天光隨即漏進來,白雲齋一顆心不由就一沉。 那個侍衛還是要走出外面,難道密室便只有一條甬道,並不是通往另一密室去? 紅葉亦不由脫口道:「爹,有些不妙?」 白雲齋卻問碧翁道:「你可有弄錯?」 碧翁真的搖頭道:「沒有這種事,這個人現在不是仍然被我們控制?」 白雲齋道:「密室之內應該另外有一座密室才是,否則他們藏在哪兒?」 碧翁道:「也許是他們考慮到我們會搜索那兒,叫他們躲在那裡牽制我們,若是我們不能夠這樣將之攻破,勢必會浪費很多時間,而上路的人,也就能夠及時折回來搶救的了。」 白雲齋沉默了下去,紅葉接著道:「爹,這也有道理,那幾個侍衛不都是已隨時準備殉死?」 白雲齋點頭道:「所以他們雖然面臨死亡威脅,仍然不肯回答我們的問題。」 紅葉道:「好像這樣忠心耿耿的手下,萬不得已,景王相信也不會放棄他們,而景王若是上路,他們也絕沒有不跟隨左右的道理。」 白雲齋道:「那若是真的目的在牽制我們,景王應該就仍然在府中的了。」 說話間,那個侍衛已然出了暗門,瞇著眼睛,在假山外停下來。 假山外陽光普照,那個侍衛也許是久處黑暗之中,一時間不很習慣。 碧翁意料之中,悠然道:「還是白天呢。」 那個侍衛重複了一句,瞇起的眼睛又張大,碧翁緊跟在後,沒有再說話。 看見那個侍衛又是往王府內走去,白雲齋完全放下心。 正當此際,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突然傳來,白雲齋早有所覺,也猜到來的是什麼人,回首望去,果然是裕王帶人到來了。 裕王與馬永走在一起,左右緊護著沈蒼、言永壽,這兩個人顯然路上已又得裕王交代,暫時仍是要保留武功秘密,所以神光內向,看來只像兩個普通侍衛。 白雲齋果然沒在意,迎前一揖道:「王爺來了。」 裕王問道:「事情如何?」 白雲齋道:「景王爺相信仍然在王府內,那個侍衛正在給我們引路。」 裕王一怔道:「吾弟手下,竟然有這種貪生畏死之輩?」 白雲齋道:「他是給我們控制了思想,一切行動由得我們支配。」 裕王詫異道:「你們能夠控制一個人的思想?」 白雲齋洋洋得意地道:「這方法我們稱之為『移魂大法』,本是傳自西天竺,當地有稱之為攝心術,亦有稱之為催眠術,原是助人心神穩定,驅除若干隱疾,經過我們加以改良之後,又進一步。」 裕王驚嘆道:「貴派武功實在太神妙了。」 「王爺過獎——」白雲齋完全不知道方才那番話已經替他們種下禍根。 馬永一樣看不出裕王的心意,可是將心比心之下,卻不由一陣心寒的感覺。 連他也不想將一個能夠控制別人思想的人留在身旁,何況裕王? 此念一動,他更加留意裕王的神態說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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