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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一


  裕王詫異地問道:「何以見得?」

  「以屬下所知,伊賀乃忍術流派之一,門下弟子全都是忍者。」

  「忍者?」裕王更奇怪。

  南宮絕解釋道:「所謂忍者,在中原武林很難有一個明確解釋,他們所學習的所謂忍術,部分類似茅山,但卻比茅山實在,大都是一些易容變裝,暗器火藥,刺探敵情,暗殺敵人的伎倆,有人研究過,乃揉合中原傳過去的武術與雜技而成。」

  裕王道:「這豈非有些類似你替本王訓練的殺手。」

  南宮絕點頭,馬永隨即道:「不同的是,他們大都是自孩童時候開始便已苦練,有異常人,六親不認,視死如歸。」

  南宮絕不能不承認馬永所說的是事實,裕王卻問道:「他們六親不認,認什麼?」

  馬永笑顧裕王道:「利益——譬如金錢、地位……」

  裕王道:「這倒也簡單。」

  「他們亦極重信諾,至死不渝,這一點王爺盡可以放心。」

  裕王頷首道:「人在什麼地方?」

  「離此不遠,一接到奴才的消息,便會立即趕來。」馬永接下去道:「王爺若是同意,奴才這就即吩咐手下發訊號,通知這個人。」

  裕王揮手,馬永方待退下,南宮絕突然道:「且慢!」

  馬永應聲回首,道:「南宮公子不知道還有何見教?」

  「公公言重。」南宮絕冷冷地道:「公公既然說得這個人如此本領,要進來這兒應該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公子要一試這個人的本領?」

  南宮絕道:「這附近一帶都有我們的人看守,他若有本領,應該能夠避過所有人的耳目進來!」

  馬永微微一怔,南宮絕道:「若是連這一點本領也沒有,嘿嘿……」他沒有再說下去,只是冷笑兩聲。

  馬永點點頭,退出了珠簾之外,南宮絕隨即揮手,一下尖銳的竹哨聲從手中發出來。

  堂外隨即傳來了同樣的竹哨聲,一下急接一下,遠遠傳了開去。

  裕王知道那是通知守衛周圍的侍衛殺手,敵人接近,要他們打醒精神,小心防範。南宮絕雖然兩次失敗,殺不了皇帝,也是未能殲滅連雲寨的人,他始終都沒有加以怪責,反而好言安慰。

  這是因為他知道對手實在太強,南宮絕也實在已盡了力,所以他並不反對南宮絕現在這樣做。

  馬永推薦的這個人若是連南宮絕所訓的殺手的耳目也瞞不過,武功再好也好不到哪裡去,要不要也沒有多大關係的了。

  竹哨聲從馬永頭上飛過,馬永當然聽得很清楚,不由亦有些不安,他雖然知道那個人的身手非凡,可是也不敢輕視南宮絕所訓練的殺手,而且裕王在這兒,莊院周圍必定禁衛森嚴,在夜間倒還罷了,光天化日之下,要瞞過那些殺手的耳目偷進來,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可現在已猶如弦上之箭,不能不發的了。

  到了堂外,他在一個太監耳旁吩咐了幾句,那個太監隨即從袖中取出了一隻碧綠的鳥兒,雙手往上空一送,放了出去。

  那隻鳥兒雙翅一展,眨眼已飛過院子高牆,消失不見。

  馬永這才退回來,退反堂內,南宮絕目光落在他面上,嘴角綻放著冷笑,在周圍守衛的殺手雖然不能夠稱得上高手,但耳目敏銳,又豈是一般人可比,這座莊院的環境他亦經過詳細研究,應該安排守衛的地方他都已安排妥當,無一遺漏。

  他雖然沒有作聲,面上的表情已等於告訴馬永:「倒要看你那個人如何混進來。」

  馬永看得出,也沒有作聲,因為他不知道那個人這一次又會用什麼辦法。

  這之前,他先後已經試過那個人幾次,每一次,那個人都能夠找到他藏身的地方,都能夠在很快的時間走到去,神出鬼沒的出現在他眼前。

  不同的是這一次的環境完全不同,那個人雖然知道這個地方,卻要經過百數十重監視。

  若是那個人能夠成功,非獨助裕王,對他也有很大的好處。

  裕王目光也是在馬永面上,突然道:「不知道本王要等上多久?」

  「應該不會太久的。」馬永硬著頭皮這樣回答。

  「如此最好!」裕王笑了笑道:「本王也就趁著這個時間聽聽公公的高見。」

  歐陽易那邊隨即轉身過去拿來一個銅壺滴漏,放在裕王旁邊的几上,亦自笑了笑!

  馬永看見這個銅壺滴漏,心裡頭更不舒服,面上仍然沒有任何的表示,保持相當的笑容。

  裕王始終是那麼的客客氣氣,很用心,很誠意的聽馬永提出他的意見,只有南宮絕,始終是沒有表示多大好感。

  時間也就在這種情形下消逝。

  半個時辰過去。

  馬永的話越來越多,滔滔不絕,說得不無道理,只是稍嫌累贅,甚至歐陽易亦已瞧出,馬永是要藉說話來拖延時間,來掩飾自己心裡的不安!

  裕王的耐性出奇地好,這到底是他的接受與理解比一般遲鈍還是什麼,只有他才明白了。

  歐陽易看見裕王這樣,當然不會破壞他的興致,南宮絕也不會,只是面上的神情越來越冷,也就在這時候突然一變。

  「誰?」一聲輕叱,南宮絕修長的身子突然離椅飛出,一射三丈落在裕王旁邊一道屏風的前面。

  裕王輕哦一聲,馬永喜形於色,歐陽易目光落在滴漏上,然後所有的視線,都集中向南宮絕。

  南宮絕擋在裕王之前,拔劍,左手一翻,接著將那扇屏風推過一旁。

  屏風後跪著一個裕王府的侍衛,只是那跪的姿勢有異於那些侍衛,雙掌相對,額頭幾乎抵在雙掌之上。

  「紅葉叩見王爺。」是男人的聲音,陰沉至極!

  「紅葉?」裕王目光落在馬永面上。

  「這就是奴才推薦給王爺的人!」馬永走到裕王身旁,恭恭敬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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