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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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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勝衣也自驚歎,「這些人一中毒竟就連反抗,甚至逃跑的能力都完全消失!」 唐彪卻搖頭,「消魂蝕骨散有這麼厲害,我還是第一次知道。」 「你這是說其實並沒有這麼厲害?」 「剛才天女祠那邊你不是也有經驗?他們的功力雖然遠比不上你,還不至於就此任人宰割吧。」 「這未嘗沒有道理,但眼前的情形又怎樣解釋?」 「依我看,兇手可能是他們熟悉的人,對於這個人,他們平日也許有著一份恐懼,但只是恐懼,並未預料到,提防到這個人會痛下殺手,所以這個人才會一擊中的,他們才會這樣子死在一起,你看他們的神情就知道了,不都是一派驚惶失措?」 「平日雖存恐懼,但又不會因之擔心生命安全,這會是他們的什麼人?他們又是什麼人?」 沈勝衣頭也大了。「後一個問題我可以答覆你。」 「你認識他們。」 沈勝衣霍的回頭,奇怪的望著唐彪。「好幾個。」 「他們到底什麼人?」 「西城老杜的手下。」 「西城老杜又是什麼東西?」 「應天府的特殊人物,也可以說是應天府的流氓頭子。」 「換句話說他們都是應天府的流氓?」 沈勝衣有點意外。「不會錯的了,因為我弟弟的事,我曾經一再拜託西城老杜打聽消息,就連我得以偷入應天府大牢,也是他暗中幫忙,這所以我認識他的手下,而倒在地上的這一大群人之中,有幾個正是當時替我出入奔走的。」 「你跟這什麼西城老杜的交情,倒也不錯嘛。」 「只要你出得起錢,他就算對你完全陌生,也會對你言聽計從的。」 「他認識的原來只是錢不是人。」 「但無可否認,這個人是有他的一套,他心腹左右雖說只得三十六人,在他的勢力範圍之下,要聽他吩咐的最少十倍這個數目。」 「死在這裡的正好三十六人,不要全都是他的心腹才好。」 「也不無可能。」 「西城老杜正是他們熟悉的,平日他們對於這個頭兒少免不了也有一份恐懼,而西城老杜如果痛下殺手,可也是他們意料之外!」 「你以為兇手就是西城老杜?」 「一個心目中錢重於一切的人,很多時為了錢是會不擇手段的。」 「那麼說西城老杜也就是白蜘蛛了?」 唐彪笑著問。「你以為?」 沈勝衣問。 「西城老杜還沒有這麼本領,也沒有這種魄力。」 唐彪知道的似乎不少,「他的人就像是一個大西瓜,比起白蜘蛛少說矮兩尺,他用的兵刃也不是劍,是一個特大的銀算盤。」 「這意思即是西城老杜不是兇手,而這些人也一定認識兇手,兇手一定是白蜘蛛,這些人一定知道白蜘蛛是那一個。」 「只可惜死人不會說話。」 「那你就趕快求神拜佛,保佑西城老杜不會變成死人好了。」 「什麼?」 「以白蜘蛛的行事作風,似乎並不喜歡假手別人,今次這樣做想是事出倉促,迫於無奈,而西城老杜這個人平生最不主張使用武力,這所以才與官府方面一直相安無事,但今次竟完全違反他個人的原則,可見不單只是銀錢的問題,也許他看在朋友面上,不過據我所知,他是沒有所謂朋友的,那就只有一個解釋,他亦是迫不得已,要非這一連串的劫案他也有一份,白蜘蛛的本來身份就一定非同小可,由不得他不聽從吩咐,無疑他未必知道這究竟什麼回事,白蜘蛛以本來面目找他可也十九事實,只要弄清楚找他做這件事的是什麼人,白蜘蛛是哪一個也就可以肯定的了。」 沈勝衣連連點頭,「還是你腦筋靈活。」 「只能說我對應天府的人事比你熟悉,在應天府三年我到底不是白過得。」 唐彪清了一下嗓子,接下去,「這件事白蜘蛛一定會關照西城老杜守秘,西城老杜也一定會守秘,問題只在白蜘蛛是否放心的下。」 「他顯然放心不下。」 「也沒有可能放心的下,西城老杜雖則不清楚他的底細,對於這件事多少總會有些懷疑,到知道襲擊的對象是你,目的何在,那就不只是懷疑了,這不過遲早的問題,事實亦不難知道,要徹底解除這種顧慮,似乎就只有一個辦法。」 「殺人滅口?」 「正是!」 唐彪的目光又落在遍地的屍身之上,「這些人要是西城老杜的心腹,少不免也會知上一些,以白蜘蛛一向的習慣,你以為他會怎樣?」 沈勝衣微喟,「還要問我這個?」 唐彪亦一聲輕歎!「連這些人都不肯放過,又怎會放過西城老杜。」 「這你我還等什麼?」 沈勝衣連忙就舉起腳步。「就不知你我能否搶在白蜘蛛之前!」 唐彪亦舉步,舉步又放下,忽然一聲,「有人!」 身形一偏,閃到旁邊的一顆白樺樹後。果然有人,腳步聲由遠而近,沈勝衣也聽到了,他收住了腳步,卻竟就站在那裡。他似乎並不喜歡躲躲閃閃。他回頭,一個人正從山坳那邊轉入這條小徑。「是韋七!」 他的目光也算銳利。「他看見你了。」 唐彪樹後歎一口氣,「你如今開溜雖然還來得及,但你這一走,他不晝夜傾力通緝你才是怪事,看來你最好還是留在這裡給他解釋清楚,這得要費上一番唇舌,耽上好些時候,我可恕不奉陪了。」 「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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