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黃易 > 諸神之戰 | 上頁 下頁 |
九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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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程車遙遙跟著阿力柏加登上的黑色房車。 與他一起下船的尚有兩名大漢,但明顯地龐度並非其中之一。 胖子司機哈哈笑道:「什麼時候才趕上去和你們的朋友打個招呼?」 淩渡宇微笑道:「只要你能不讓他發現我們在跟蹤他另外再給你一百美元。」 胖子一聲歡呼,更是賣力。 *** 計程車駛過坐落在一條狹窄街道的三層房子,在支路彎角處停下。 遣走了司機後,兩人走到房子後方寧靜無人的窄巷,全神貫注地打量著阿力柏加這秘密的巢穴。 只有樓下透出燈光,上兩層均是一片漆黑。 淩渡宇低聲道:「有沒有辦法從這距離催眠屋內的人呢?」 姬翠低聲應道:「我的遙距催眠只對患了某種精神病的人才可以起到作用。況且龐度並不在裡面。」 淩渡宇籲了一口氣道:「只要抓著阿力柏加,我便有方法要他供出龐度在哪裡。」 姬翠指著露在後牆直上天臺的一組水管道:「我們先上天臺,再逐層地搜下去。任阿力想破腦袋,都不會明白我們怎樣能找到這裡來。」 *** 兩人把計畫付諸行動,靈巧如貓地徒手翻上高牆。 「汪!汪!汪!」 一兩頭惡犬不知從何處鑽了出來,正要朝他們撲來,嚇得兩人忙翻了回去。 淩渡宇人急智生,發出貓兒的順叫聲。 屋內隱有人以阿拉伯話喝道:「不要吵!討厭的貓。」 兩人交換了個眼色,姬翠掏出迷魂槍,再次翻上牆頭。 淩渡宇再扮貓叫,好掩飾狗兒中針時發出的低嗚。犬聲倏止。 兩人靜待半晌後,才躍下高牆,把兩頭昏迷了的惡犬拖到花葉裡藏好,才沿水管攀上天臺。 淩渡宇問道:「你的迷魂藥有效的時間有多久?」 姬翠道:「若是人的話,大概是一個小時,狗兒或者會快一點。」 淩渡宇哪敢遲疑,推開沒有上鎖的天臺門,往下走去。 借著從兩邊窗門透進來的月色,屋內情景隱約可辨。 步下旋梯,他們來到一個華麗的小屋子,充盈著阿拉伯式的異國情調,地上鋪著厚厚而又講究的地毯。 淩渡宇亮著了手上的電筒。 兩邊各擺著一張用桃花心木造的大型寫字臺,一角處放下個老式高大的書櫃。 左邊的臺上放滿通訊儀器,另一張臺上則排列了幾把大徑的手槍,還有幾個裝滿彈藥的子彈閘。 兩人毫不客氣地各取一槍。 姬翠低聲道:「你去尋人,我負責守著旋梯。」 淩渡宇連忙去了,不一會回來道:「不好了!龐度該帶著禾田稻香剛離開不久,床上仍有她留下的頭髮和香氣。」 姬翠正要回答,旋梯傳來連串足時。 兩人交換了個眼色,拔出手槍,嚴陣以待。 樓下燈光亮起。 可清楚只有兩個人登上二樓。 一把重濁嘶啞的男聲從下面傳上來道:「老龐的行為真令人難以理解,這樣一個人到地獄峽去,我才不信「龍鷹」肯信守單對單的諾言。」 姬翠在淩渡宇耳邊細語道:「這是阿力的得力助手佐軍。」 阿力柏加聽到「龍鷹」,狠狠咒駡了兩句,才道:「他肯聽人勸嗎?還說什麼在沙漠裡他的力量最大,像是忘了上趟差點給人生當了似的,哼!」 佐軍道:「他能否真的改造我們尚是未知之數,但現在我們已為他開罪了很多難惹的人。真奇怪,自他受傷後,我才有空想到這些問題。」 阿力柏加低聲道:「我們定是被他的邪力蒙蔽了心智。不過現在已泥足深陷,俄人和史薩尊都絕不肯放過我們,現在唯一方法是把幻石搶到手。他既能從幻石得到奇異的力量,我們也可辦得到。」 佐軍緊張地喘了兩口氣,像怕給龐度聽見般低聲道:「這可不是說著玩的,若給他發覺,我們休想活命。不若我們索性把那女的毀屍滅跡;拿了錢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快快樂樂過掉下半生不是挺好嗎?」 阿力柏加冷笑道:「你忘了我們開罪的是什麼人嗎?這世界哪還有安全的地方,拿點勇氣出來吧?」 淩渡宇聽得心花怒放,暗忖原來禾田稻香仍在這裡,向姬翠打了個手勢,正要到下麵制服阿力柏加和佐軍兩人,急促的足音在樓梯響起。 有人叫道:「準備妥當,可以起程!」 *** 瞧著兩輛吉普車駛出宅門,兩人卻是毫無辦法。 街上有另四輛房車和七八架摩托車守候著,待吉普車開出時立即前後護送,結成了車陣,朝郊區駛去。 淩渡宇歎了一口氣,啟動了偷來的小房車,遠遠吊在後面。 姬翠則以精密的手提通訊器,與在戈蘭高地等候他們訊息的夏能聯絡通話。 幸好阿力柏加身上被他們裝了追蹤器,所以雖遠遠落在後方,仍不會失去目標的蹤影。 淩渡宇可以肯定禾田稻香被關在被抬到吉普車上那個長方箱子內。 只要能先救出禾田稻香,一切事情都易辦多了。 這時姬翠對話完畢,遂問她道:「龐度為何不隨大隊離開,而要早走幾個小時呢?」 姬翠道:「那是龐度的習慣,每兩三天就要換一次巢穴,照我看阿力柏加等人只是遷往另一較接近沙漠的居處。而龐度卻忍不住先行到他熱愛的沙漠去,在那裡吸收多六天月能後,月圓時便有足夠力量殺死你了。」 頓了頓又道:「沈翎著我告訴你,馬奇曼走脫了,不要低估他,他曾在軍隊內的精銳部隊服役,本身也是才智高絕的人。」 淩渡宇皺眉道:「不是你暗中向他通消息吧!」 姬翠不悅道:「現在我們是並肩作戰的朋友,而非敵人,明白嗎?」 *** 圓月高掛天上,月色皎潔無暇。 柏油公路忽地中斷,變成通往四面八方一條條羊腸小徑。 淩渡宇忽然轉左。 車子顛箕拋擲,掀起陣陣塵土,兩旁是一座座簡陋的木屋,阿拉伯音樂不住傳出,再走了十多分鐘,左面出現了一片平地,在巨大的掩護網下,停放著一排整齊的坦克車,炮管在月照下閃閃生光。 姬翠忽叫道:「有關卡,怎辦才好呢?」 淩渡宇把車子在等待過關的七八輛車子後停下,道:「隨機應變好了。」 車子行行停停,到了關卡前,兩名提著自動武器的士兵衛了上來。 淩渡宇把一張百元美鈔和偽造的記者證遞上去,微笑以阿拉伯語道:「我是中國派來觀光的記者,車子是向朋友借的。」 那士兵瞧到美鈔,立時雙眼放光,向車子另一邊的士兵道:「是中國來的朋友,沒有問題。」 車子離開關閘,淩渡宇立即增大油門,加速疾馳。 姬翠瞧了油缸的指針,苦笑道:「若遇不上加油站,我門很快便哪處都不用去了。」 淩渡宇看到路旁一個牌子,寫著下一個城鎮的名字和距離淡淡道:「那有什麼關係,偷另一輛車子不就成了嗎?」 姬翠發出一陣嬌笑,倒過來伏入他的懷內,同時扭開了收音機。 悠揚的阿拉伯聲響徹車內的空間。 姬翠輕吟道:「我要睡一會,請卓主任原諒我,暫時把她的專利權拿走哩!」 淩渡宇除了苦笑外,還能說什麼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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