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神之戰(79)_黃易

七九

　　「砰！」

　　淩渡宇以機槍射斷窗框，與左屏絲投進冰涼的海水裡。

　　直升機已升上夜空，遊艇仍以高速行駛。

　　火光一閃。

　　一枚導彈由直開機射出，正中遊艇。

　　連串的爆炸後，遊艇沉沒在茫茫汪洋裡。

　　直升機盤旋了兩個圈子，高飛遠去。

　　左屏絲摟著淩渡宇的脖子，駭然道：「怎辦才好呢？」

　　淩渡宇盯著在月照下變成一個小黑點的直升機，籲出一口涼氣道：「幸好龐度受了傷，『金頭鬼』又被我重創，否則明年今夜就是我們的忌辰。」

　　左屏絲道：「我是問怎樣回去哩！」

　　淩渡宇微笑道：「打個電話不就成了嗎？」

　　左屏絲醒悟過來，一聲歡呼，獻上來自真心無比熱情的一吻。

　　＊＊＊

　　淩渡宇和左屏絲先後被救上海岸巡邏隊的快速艦，換過幹衣時，載著理察、沈翎、鳳雅絲和金統的直升機剛好趕到。

　　左屏絲給帶到艙內時，理察報告道：「我們一直追蹤著他們，不過他們極為狡猾，立即折返海岸，又棄機逃走。沒有你在，我只好眼白白看著他們消失得無影無蹤。」

　　鳳絲雅愛憐地吻了他紮著繃帶的額頭，道：「下趟讓我宰了他們為你報仇。」

　　見淩渡宇神色凝重，奇道：「今趟我們雖逮不著那瘋子，但至少破了他們的巢穴，宰了兩個，又救回義大利小美人，成績可算中規中矩，為何仍要苦著臉呢？」

　　淩渡宇低聲道：「因為龐度仍能吸收月能。」

　　三人失聲道：「什麼？」

　　淩渡宇把事情說了出來，分析道：「此事極端奇怪，恐怕與龐度要藉助諸般開腦手術儀器有關。」

　　沈翎抬頭望向天上的一彎明月，道：「若他不用靠幻石亦可吸收月能，那他為何仍要取回幻石呢？那至少要冒上被月魔控制之險。」

　　鳳絲雅移往船首圍欄處，轉過嬌軀，秀髮飄揚裡，淡淡道：「一直以來，我們都漏掉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就是幻石究竟是什麼東西？若只是一種奇怪罕有的石頭，為何又可成為月魔與持石者間精神聯繫的橋樑？照我看幻石根本不是石頭，而是……而是……唉！我不知該怎麼說了。」

　　淩渡宇腦際靈光一閃道：「當日我與『紅狐』的精神連成一體，正面與月魔交鋒，被它帶回遠古的某個回憶片段時，曾目睹它額頭正中處嵌有一片幻石。這麼說來，幻石極可能是從月魔腦袋長出來的奇異物質，在某一程度上等於月魔的『精神腦子』，這解釋該有點道理吧！」

　　金統色變道：「說不定所謂月魔能重回人間，就是這腦子以人作媒介吸了足夠月能後，就可以某一種方式復活過來，重回人間。」

　　沈翎籲出一口氣道：「若真是如此，月魔早就完蛋，只是餘下這幻石的種子。假如我們能把它砸個粉碎，月魔便會壽終正寢，從此再不能遺禍人間。」

　　鳳絲雅苦惱道：「但龐度的腦內是否也長了一塊幻石出來呢？否則為何他能吸收月能呢？」

　　四人同時一震，朝她瞧去。

　　鳳絲雅亦嬌軀劇顫，回瞪他們。

　　淩渡宇拍腿道：「今晚的交談極為有用，這正是龐度需要大批精神科儀器的原因。」

　　沈翎狠狠道：「他定是想通過某種神經的改造，使腦袋裡能長出這種能吸收月能的物質來，而其中又必須以幻石作範本才能做到。」

　　理察道：「也有可能那些儀器是用來解剖幻石，研究其中的秘密。那等若解剖一個外星人的腦袋，有心者定可獲益不淺。」

　　淩渡宇歎了一口氣道：「現在唯一該做的事，就是趁龐度成為『另類月魔』前，把他格殺，否則我們也要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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