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神之戰(72)_黃易

七二

　　淩渡宇拿她沒法，苦笑道：「這非是耍花槍的時刻，有人落在龐度手上，而他正以她來要脅我。」遂把左屏絲的事扼要地說出來。

　　鳳絲雅道：「這左屏絲只是個黑幫的個狡婦，讓龐度收拾她好了，免得她四處出沒，去害那些像你般自以為懂得憐香惜玉的男人。」

　　淩渡宇哪有時間和心情和她糾纏不清，不理她的冷嘲熱諷，正容道：「快說！」

　　鳳絲雅嬌笑道：「最愛看你扮正經裝嚴肅的樣子。好吧！龐度用的是流動站的方式打出電話。他先用手上的無線電話，先打回裝在某種交通工具的流動站，再由流動站截入普通電話亭的線路裡，再通往這裡來。剛才那電話是從紐澤西打來的。」

　　淩渡宇點頭道：「這確是高明的手法，也解釋了龐度為何能知道你這秘巢的電話，只要他查到這房子的地段和號碼便成了。」

　　鳳絲雅搖頭道：「這絕不足夠，因為我這個是保密的電話，除非他們能隨意進入電話公司的檔案部，否則休想只憑地址就查到號碼。」

　　淩渡宇一震道：「野雄飛！」

　　鳳絲雅愕然道：「野雄飛？這可能性確很大，他既能進入銀行的保密資料庫，那進入電話公司的檔案庫該是輕而易舉的一回事。但這仍非最令人頭痛的事，若我們查不到龐度憑什麼追蹤你到這裡來，此仗必敗無疑，你亦扮不成英雄救美了。」

　　淩渡宇忽地劇震道：「我想通了！」

　　＊＊＊

　　摩托車全速在公路上飛馳。

　　鳳絲雅摟著淩渡宇的身軀，動人的胴體毫無保留地貼伏在他虎背上。

　　他們現在是要逃出龐度的「偵察半徑」。

　　那是淩渡宇的推論。

　　姬翠既能有遙距催眠別人的能力，龐度與她是同夥，很可能亦擁有同樣的能力。

　　這解釋了為何他能神不知鬼不覺地追在淩渡宇身後。

　　但這遙距偵察的能力顯然受到距離的限制，例如數公里的範圍內。

　　換言之，龐度只是個高明的跟蹤者，不用銜尾窮追，只須在某一距離遙遙吊著便可以了。

　　否則姬翠亦不須移師到金統寓所對面的酒店對淩渡宇施術了。

　　現在他們就是要擺脫龐度這「吊靴鬼」，以作反擊。

　　與剛才秘巢電話連上了的無線電話適時響起，鳳絲雅把電話送到淩渡宇耳側，龐度憤怒的聲音道：「你不要她的命嗎？想溜到哪裡去？」

　　淩渡宇哈哈笑道：「你尚未證明你有不當月魔奴才、走狗的能力，我為何要聽你的命令呢？」

　　龐度獰笑道：「你究竟想聽她的慘叫聲還是叫床聲呢？這可以悉從尊便。」

　　淩渡宇一邊把摩托車增速，邊冷笑道：「假若你沒有誠意，你索性撕票好了，我淩渡宇像是個因一己私利而讓大禍落到每一個人身上的蠢蛋嗎？」

　　龐度窒了一窒，怒吼道：「你要怎樣才相信我不會因幻石而被月魔操縱呢？用你的腦袋想想吧！這是沒有人會做的傻事，若幻石會把我害死，我還會去碰它嗎？」

　　淩渡宇好整以暇道：「深表遺憾，閣下絕非正常的人，誰知道你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來。」

　　龐度回復冷靜，淡淡道：「我要你為這幾句話終生後悔。」接著掛斷了線。

　　淩渡宇策駕摩托車，左轉入一條小路去。

　　一架直升機在恭候著。

　　沈翎、金統和理察正等得不耐煩，見他們駕到，大喜迎來。

　　理察興奮道：「找到流動站的位置了！快上機！」

　　＊＊＊

　　直升機上。

　　情報通過保密的頻道，不斷傳至聯邦調查局的情報中心，再轉遞到機上的通話設備處。

　　理察不住報告道：「設有流動站的車離開了市區，在公路上以高速行駛。」

　　駕機的金統皺眉道：「他們要到哪裡去呢？」

　　沈翎微笑道：「就算追到天腳底，我們也要向他們每人喂上幾排子彈。」

　　理察提醒道：「活人會比死人更有價值呢？」目光忍不住又在外披牛仔褸、身穿緊身衣褲的鳳絲雅身上巡視了幾遍，可見這美女驚人的誘惑力。

　　鳳絲雅自十四歲始便習慣了這類目光，毫不在意地推了旁邊的淩渡宇一把，嬌笑道：「有價值的活人，你又在動什麼念頭呢？」

　　金統打趣道：「小姐最好用毛毯把自己蓋著，有你在這裡不住賣弄風情，誰都沒法集中精神工作。」

　　鳳絲雅狠狠白了他一眼，不屑道：「為何你不蒙著眼工作呢？」

　　眾人哄然大笑時，淩渡宇沉聲道：「龐度要撕票了。」

　　眾人愕然。

　　鳳絲雅道：「這麼做聰明嗎？對他取回幻石一事絕無好處。」

　　淩渡宇道：「此人行事的方式不能以常理來測度。兼旦他現在與施利安納和野雄飛兩人聯成一氣，積著強烈的怨恨什麼事都可以做出來。若以殘暴卑劣的方式殺死左屏絲，既可打擊我，更可令我下趟對他們的威脅不敢掉以輕心。」

　　金統不解道：「為何你不乾脆坦白告訴他，左屏絲只是史薩尊派來對付你的人，與你沒有半點關係。」

　　淩渡宇歎道：「左屏絲該早就告訴他們，觀之她尚未能脫身，便知他們並不相信，又或基於其他原因置此事實不顧。總之現在唯一的方法，就是把左屏絲從他們手上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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