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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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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雷霆手段 淩渡宇醒過來時,已是正午時分,頭痛欲襲,精神萎靡不振。 昨晚他在迫不得已下,過度使用精神力,接連催眠了四個人,現在終於要承擔這苦果。 他將要一段時間才能復原過來,這多少也會影響他超人的靈覺,以後更要打醒十二分精神。 他迫自己坐了個多小時,精神才好一點,頭亦不痛了。 門鈴響起。 淩渡宇心中奇怪,若沈翎來找他,定會通過裝在耳朵內的微型通話器先招呼一聲,而門外更掛上了「請勿騷擾」的告示牌,照理該沒有人來找自己的了。 從床上爬了起來,穿上外衣,勉強遮著內褲,躡足到了門後,湊到放大孔窺看。 赫然是穿著小皮褸的金髮女郎莎朗蒂,賭場的公關經理。 淩渡宇肯定了沒有其他人後,把門拉了開來。 莎朗蒂和他打了個照面後,愕然道:「對不起!我找錯了房間。」 這次輪到淩渡宇一頭霧水,呆瞪著她離開的背影。 莎朗蒂忽然一個旋身,再面向著他,奔了過來,道:「仍是你!天啊!你為什麼剃掉了鬍子,又沒有帶眼鏡,頭髮也沒有漿得硬實實地。唔!現在你的樣子好看多了。」 淩渡宇一摸嘴唇,才知道問題出在什麼地方,由於精神欠佳,頭腦遠不及平時的靈活,一時間竟忘了自己昨晚是以另一副面目去見莎朗蒂。 莎朗蒂興奮地審視他的眼睛,喜孜孜道:「你的眼睛原來這麼好看,那眼鏡丟了也罷,使你的眼也變形了。」 淩渡宇這時悔之已晚,伸手把她拉入房內,關門後,莎朗蒂反身摟緊他獻上熱吻,銷魂蝕骨後,淩渡宇擁著她到沙發坐下道:「那鬍子是黏上去的,眼鏡亦有掩飾的作用,唉!我的家族最不喜歡我去賭錢,我在日本又有點名氣,很容易碰上認識我的人,所以不得不玩點小把戲。」 莎朗蒂在賭場混了多年,什麼人沒有見過,絲毫不以為怪,還順口說了幾個易容化妝的有趣故事。 這時耳內對話器發出訊號,淩渡宇詐作淋浴,一聲告罪,到了浴室內。 扭開了蓮蓬頭時,沈翎的聲音響起道:「睡得好嗎?德拉戈來了,約了史南江今晚八時正在一間位於郊區的私人會所見面,哼!你在洗澡嗎?這麼多古怪的雜音。」 這精巧的對話器既可收聽,亦可傳遞,淩渡宇只須喃喃自語,沈翎便可以數碼方式一絲不漏的把對方的話收到他的對話器裡,再轉化為聲音。 淩渡宇歎道:「我現在的狀態很差,昨晚太費神了,讓我輕鬆一下,你則負責去準備動粗的傢伙,今晚再聯絡。」 沈翎還想說話,淩渡宇道:「快關掉了你的叫聽器,莎朗蒂小姐剛來到浴室,正在外面解頻寬衣,除非你是心理變態的,否則該知什麼樣的行為才是正確的吧!」 話還未完,沈翎關了通話器。 浴室內響起水聲外另一種聲音。 *** 莎朗蒂離開後,淩渡宇小睡一覺,到五時才給鬧鐘喚醒。 他靜坐一角,想著這些時日來發生的事情。 無論在時間和空間上的感覺,卓楚媛似已離他非常遙遠,雖然不久前她才親口告訴他會嫁給別人。 現實就是這麼殘酷。 眼前他擁有的就是莎朗蒂仍殘餘著的香水氣味和即將來臨的戰鬥,其他的都和他沒有直接關係,只要他不去想,別的事物都不再存在。 他這赤裸裸的想法使他心底起了一陣顫慄,似乎有點對不起卓楚媛和蘭芝。 自己究竟是個多情的人,還是無情的負心漢呢? 坦白說,剛才他和莎朗蒂歡好時,半點都記不起其他人來。 而他一向如此,很容易沉醉在眼前的一刻裡,全心全意地再容不下這一刻外的任何事物。 這自然而然的習慣,不但使他迅速從卓楚媛的沉痛打擊裡回復過來,也使他把傷害減至最低。 這並非說他再不愛卓楚媛了,為了她,他可毫不猶豫地獻上生命。 這感覺使他矛盾和困惑。 或者是因自己把追尋理想放在遠高於愛情的位置,才會產生這種情況。 他忽然很想找「救世主」說話,請教他的意見,但沈翎的呼喚已在耳內響了起來,行動的時間到了。 *** 一架運載汽車的貨車拖架,泊在離會所頗遠的一處密林裡,車旁還有輛大馬力和漆上警方標誌的摩托車。 兩層的拖架放了五輛用舊了的房車,表面看沒有什麼特別。 淩渡宇和沈翎化身成拖頭的司機,坐在車頭處細心聆聽會所內史南江和德拉戈的秘密對話。 聲音由一個外貌如普通收音機的接收器發出來,由於史南江的聲音包括了體內骨肉的震盪,故而混濁深沉多了,而德拉戈則較清薄,非常易辨認。 那裡顯是非常寧靜的環境,除了史南江本身心臟跳動、呼吸等雜音,又或身體磨擦椅、桌的聲音外,再無其他噪音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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