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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數秒鐘裡，八名原本如狼似虎的武裝惡漢，紛紛倒地，露在衣外的皮膚一片焦黑。 　　同一時間船身開了兩個小窗，兩支火箭炮同時射出，分擊左右炮艇。 　　事情發生得太快了。 　　五艘炮艇同時發炮。 　　艇上持槍嚴陣以待的大漢們本能地扣動武器，子彈雨點般激射向「破浪」。 　　連串的爆炸聲後…… 　　梟風的兩艘炮艇爆炸焚燒，艇上人紛紛跳海逃生。 　　「破浪」射出的兩枚火箭均命中敵艇的要害。 　　「破浪」也不好過。 　　整個駕駛台連部分主艙給炸成粉碎，船頭給轟掉，左舷亦被擊中，原本傾側的船身傾斜得更厲害，濃煙直冒。 　　梟風的主艇和尚未受傷的另兩艘炮艇迅速後撤，炮火卻不斷加強。 　　另一枚火箭橫過海面，往梟風的旗艇射去，可惜落在後舷旁，激起了一蓬火花。 　　「軋！軋！軋！」 　　強生的炮塔怪物般由甲板升起，炮光閃動下，一下子打出十多枚炮彈，朝著左後側的炮艇轟去。 　　這一招大出敵人意料之外。 　　「轟！」 　　炮艇被攔腰炸開，看來沒有人能活得成了。 　　「轟！」 　　一枚炮彈落在左舷處。 　　「破浪」終於受不住摧殘，整艘翻側海上。 　　強生從炮塔的座位滾了出來，跌進海裡。 　　梟風強忍著怒火，下命令：「先退後！」 　　僅餘的兩艘炮艇緩緩退開。 　　「轟！」 　　「破浪」尾部再中一彈，火焰冒起時，將碎片雜物噴往高空，灑往水面。 　　「破浪」終於完了。 　　若非上校和船長特別加厚了船身的防禦鋼板，她能否捱到此刻也將大成問題。 　　濃煙裡，上校爬上了翻側的船身，托著一挺火箭炮，昂然傲立，等待著船沉的最後一刻。 　　梟風臉上露出憤怒之極的神色，若非「破浪」離開了射程，保證他會親自充當炮手，把敵人轟個灰飛煙滅。 　　兩艘炮艇一前一後，遠遠等待著「破浪」咽下最後一口氣。 　　上校大笑起來，狂叫：「梟風！夠膽便放馬過來，膽小鬼！懦夫！龜蛋！」 　　梟風隔了這麼遠，當然聽不到他說什麼，這次中了上校的詭計，損失慘重，使他凶性大發，怒道：「進攻！」 　　康乃爾勸道：「他們沒有多少時間了，何況船沉時，會產生急漩，對接近的船隻非常危險。」 　　梟風咬牙切齒：「那要等多久？一個小時？兩個小時？不！我要現在生撕開他們。」 　　葛倫波道：「看來他只剩下一枚火箭炮，羅拔他應可利用船速避開。」 　　梟風冷靜了點，點頭道：「就是這樣吧！」 　　康乃爾知道自己不用和梟風一齊涉險，心神稍定，向另一艘炮艇發出進攻的命令。 　　炮艇接到命令，緩緩增速，往像條鯨屍般浮在海面上的「破浪」駛去。 　　上校見不是梟風親來會他，恨得差點把牙咬碎，火箭炮對準不斷接近的敵人。 　　敵艇炮火閃現。 　　幾道水柱在離「破浪」船尾的三十多公尺外沖天而起，帶著強烈的警告意味。 　　上校喃喃道：「來吧！來吧！」 　　炮艇惡鯊般破浪而來。 　　炮彈的落點愈來愈近了。 　　上校一拉發射掣…… 　　火箭炮沖天而起，以拋物線的軌跡斜斜射上天上，再彎往炮艇。 　　眼看要落在敵艇上，炮艇驀地增速，偏離原來的航道。 　　火箭落在右舷側的海面。 　　水柱衝激。 　　炮艇搖晃兩下，無恙地繼續駛來。 　　上校失望得將火箭發射器洩憤地往前擲去，撞在船身上，再滑往海面去。 　　他拔出手槍，指向自己的太陽穴。 　　要死也只可以死在自己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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