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黃易 > 域外天魔 | 上頁 下頁 |
| 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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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渡宇嚇了一跳，因為聲音來自耳裡收音器之外，他回身一看，映入眼簾是位穿著售貨員裝束的年青女郎，模樣不算美，典型的身矮腳短日本女性，但一對大眼發著亮光，閃動著對有身高八尺運動家身形、眉目俊朗的淩渡宇的興趣。 「有什麼我可以幫你忙，你手上拿著的唱片保證悅耳，我也買了一張回家。」 淩渡宇這才察覺自己手上拿著張唱片，連忙道：「對不起，我還要想想。」不理對方的失望，又走往另一唱片架前。 剛好耳中的橫山正也道：「稻香！拋開一切，和我離開東京，我們不是曾經有段快樂的日子嗎？為了你，我可以放棄一切，包括我計畫了多年的理想。」 禾田稻香冷冷道：「放開你的手，橫山先生，你這次約我來是說要談千惠子的事。若再在這些沒有結果的無謂事兜圈子，我要告辭了。」 淩渡宇心想這才是正題，恰好眼角見到那對自己大感興趣的熱情日女似乎又有迫來之勢，暗想此地不宜久留，忙在店外走去。 耳中接聽器的橫山正也道：「你為何要關心千惠子，她從不把你當作母親……」 禾田稻香失去了沉著，怒道：「那是我的事，我的問題，你沒有權說，沒有權理，七年前我已向你說清楚，我們一刀兩斷，各不相干。」 橫山正也道：「我始終不明白為何好好的卻突然要和我分手，與你一起那兩年是我一生中最快樂的時光。忽然間你不告而別到了歐洲去……」 衣服磨擦的聲音。 橫山道：「稻香，坐下來。」 禾山稻香回復平靜的語氣道：「對不起！我要走了。」 橫山正也道：「讓我再說幾句。」 禾田稻香並沒有坐下，冷冷道：「你是否想和我說千惠子的事。」 橫山正也沉默了一會，再出聲時已回復了冷靜自製，道：「不！那是騙你的，大野夫人，我不提千惠子，你怎肯來見我。」 這時淩渡宇剛步至餐廳外，一聽這個答案，知道禾田稻香定會拂袖而去，自己自然不宜和她碰頭，連忙往餐廳旁另一店鋪閃進去，避她一避。 恰好這時接收器傳來無線電話的鳴聲，他連忙集中精神竊聽，連店內幾位女售貨員的目光一齊放在他這闖入者的身上也唯有不理。 橫山正也道：「什麼？知道了，我會找到他……」 「先生！和女朋友選購東西嗎？她是什麼尺碼？」女售貨員的聲音打斷他的竊聽。 他愕然望去，先是三位女售貨亮閃閃充滿驚異的眼光，跟著是她們身後和四周圍陳列得琳琅滿目的胸罩、內衣、內褲、絲襪的純女性貨品。 若要揀人生最尷尬的時刻，「這剎那」一定當選，淩渡宇說聲「對不起」，狼狽地退出門外。 眼角黑影一閃，避之已來不及，一陣香風卷來，高挑優雅的女體撞入懷裡。 兩人駭然分開，四目交投。 竟是禾田稻香。 他終於看到她的俏臉，卻是在這樣的環境裡。 這是一副充盈著文化氣質的清麗臉孔，就像朵只可遠觀超然于世俗污染傲然獨立的蓮花，輪廓山川起伏，鐘天地靈秀之氣。 溫文淡定的她顯然為撞入別人懷裡而慌忙失措，但當她看到淩渡宇時，秀長的鳳目亮了一亮，瞬即垂下通紅的粉臉，微一點頭道：「對不起！」繞過發呆的淩渡宇，往來路走去。 另一壯漢從餐廳奔出來，精厲的眼神打量了淩渡宇一眼，再轉到禾田稻香的背影上，追了上去。 淩渡宇苦笑起來，陰差陽錯下，和兩人都照上了臉，真不知是福是禍，不過目下腦袋已裝不下其他東西，只有禾田稻香不食人間煙火的俏臉，和縱體入懷那種溫馨的感覺。 ＊＊＊ 在射燈下千惠子的臉孔蒼白得一點不見血色，現實和虛幻雙管齊下的折磨，正在消耗著她青春的生命。 「將報紙拿高一點，讓你爸爸看到日期。」拿著錄影機的女人吩咐道。 她戴著面譜鬼物似的假面孔，湊在鏡頭孔向她看視，使人感到彆扭非常。 千惠子無奈地將報紙舉高一點，她麻木得不能思想。 站在一旁的另一男子命令道：「說幾句話，好讓你爸爸知道我們還未割掉你的舌頭。」 千惠子心中一動，記起了脫體時曾看過他的面。 「快說！」 千惠子心中卜蔔亂跳起來，閃過一個大膽的念頭，搜索著應說的話。 她抬起頭來，勇敢地道：「爸，我很好！記得給我打理風車對著的那洋娃娃，她很淒涼。」 男子笑起來道：「看！只有所謂巨富人家才能培育出這類白癡女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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