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性回歸(23)_黃易

二十三

　　§第七章　天羅地網

　　三架直升機穿梭地在叢林上作「Ｘ」形的低飛，從飛機上灑下發光的粉末，蓋天覆地落下至積克竄走的路線上。

　　羅拔驕傲地道：「只要他身上沾上一克的光粉，即使他逃到天崖海角，我們的感光儀器也可以把他挖出來。」

　　淩渡宇面無表情地道：「誰把他找來的？差一點害死楚媛。」他側頭望向給他摟在懷裡的卓楚媛，後者垂下頭，似乎不想給人看到她的表情。

　　金統聳肩道：「我早先也不知這混蛋怎會帶大隊人馬趕來。」

　　羅拔抗議道：「老金！客氣點，我做錯了什麼事？事實勝於雄辯，卓主任不是好好地在這裡，這次我們除了組成一個五百多名州警的大規模搜索隊外，還調來一隊五十人的精銳特警部隊，就算積克是狼人或僵屍，也保證逃不出我們的五指山。」

　　淩渡宇冷笑道：「你是不會明白的，積克擁有的力量只發揮了很小的部分，假若你迫得他太厲害，恐怕適得其反。」

　　羅拔眼中掠過憤怒的光芒，沉聲道：「不要教訓我，希望你不會忘記，在我們執法者眼中，他只是個兇殘的強姦犯和殺人犯，他一定要為他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金統插口道：「把他繩之於法，是這裡每一個人的願望，你不要把問題弄得複雜了。」

　　羅拔冷哼一聲，道：「這樣最好！」忿然走了開去。

　　金統向淩渡宇道：「我們低估了這傢伙，今早他故意說那番話，使我們以為聯邦調查局不再追查這件事，原來他已成立了一個緊急中心，利用楚媛的耳墜追蹤器，二十四小時不停監察我們，釣積克這條大魚。剛才又不聽我的勸阻，強行派人登山。這件事我一定會正式提出抗議。」

　　淩渡宇淡淡道：「這有用嗎？來！找個地方喝杯咖啡，總勝於在此吹風吧！」

　　卓楚媛輕聲道：「不！我們在此看看事情的發展。」

　　淩渡宇柔聲道：「我明白你的感受，雖然我們對積克的獸性深惡痛絕，卻又不由自主地被他智者的一面吸引，而且他可能是使人類瞭解宇宙的一支珍貴鑰匙；但目前我們已無能力去做任何事，亦不宜參與。」

　　金統道：「你認為他真的能逃脫嗎？」

　　淩渡宇沉吟了一會，道：「我真的不知道，不過我感到積克的力量在不斷增強中，例如他被阿方索『殺死』後，經過了四十多年，才再次複生成人，但這次直升機爆炸後，只三個多星期，他便完好無恙的出現。剛才我躲在暗處，立時給他發現，證明他的力量比以前更強大了。他愈來愈熟悉怎樣去運用他『人』的身體。」

　　金統歎了一口氣道：「站在人的立場，我卻只能希望羅拔這混蛋能成功。」

　　三人望向遠方的樹林，不斷有照明彈射上半空，把黑夜變成了白晝，狗的吠聲、人聲、直升機聲，從東南方不斷傳來。

　　搜索在如火如荼中進行。

　　＊＊＊

　　搜索的工作十分艱巨和細緻，對山區內的礦井、鋸木廠、穀倉和棄置的空房屋，都進行了無孔不入的搜查；對每一寸地方，包括池塘、小河、溪流也進行拖網打撈。

　　近六百名人員分成了三十多小隊，配備了噴火器、警犬、獵槍、紅外光夜視鏡，四面八方地把積克可能所在處包圍起來，再逐漸收窄。

　　羅拔坐在直升機上，指揮著地面的部隊。

　　他旁邊的特種追蹤技術員戴上了特別的視光鏡，找尋應該已染上了感光粉的積克。

　　那種感光粉沾上後，便難以洗掉。

　　追蹤員道：「我還未曾發現他！是否他沒有沾上粉末？」

　　羅拔喝道：「這是不可能的，繼續搜查。」

　　傳訊機響起地面部隊指揮的聲音道：「總部注意，我們這裡出現了麻煩，有兩個小隊的警犬都不聽指揮，亂竄亂叫。」

　　羅拔興奮地道：「傑弗遜！你留心聽我說，積克在那兩隊人的附近，他正在影響著那些狗，現在先使人把狗帶走，集中人力向那位置搜查。記住！那混蛋手腳很快。」

　　傑弗遜應命而行。

　　搜索的行動立時緊張起來。

　　網正在不斷收緊，眼看魚兒逃不出去。

　　羅拔身旁的追蹤員叫了起來：「我看見他了，正在Ｃ區的疏林間奔走，向西北偏北處逃去。天啊！他走得真快。」

　　羅拔搶過通訊器呼喚道：「二號和三號直升機注意，點子被迫了出來，立即出動。我們負責監視，你們照計畫出擊。記著！不要用槍炮。」

　　最關鍵的時刻終於來臨。

　　三架直升機品字形向目標低飛過去。

　　羅拔戴上了特製的感光望遠鏡，俯視直升機下前方伸延無盡的山區。

　　一點明亮的螢光綠色在疏林間迅快地移動。

　　羅拔發出命令道：「現在！」

　　後面的兩架直升機超前而行，向目標俯衝下去。

　　其中一架直升機超前向下，來到了目標的上空，一道白光由底部激射向在疏林間賓士的積克。

　　「啪！」

　　強烈的巨響刺進人的耳內。

　　白光爆炸開來，發出一道眩人眼目的耀目光芒，把積克照得纖毫畢露。

　　在強光裡，積克一點影響也沒有，奔速不減反增，向左邊的密林逃去。

　　羅拔驚呼道：「三號出擊。媽的！他為什麼完全不受『驚魂彈』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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