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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八七


  花雲點頭道:「當然!你不但是最好的戰士,最懂令女人快樂的情聖,還是個不斷作深思的哲人。而使花雲最情難自禁的就是最後一項,所以你若要我死心塌地愛著你,自須多和我談心。」

  我想起那晚在天瀑和她定情的醉人情景,把她拉得倒入我懷裡,讓她的頭枕在我的腿上,仰躺著嬌軀,又把她的發簪拔下,任由她的秀髮清溪流水般自然地在月光下垂散著,痛吻她的香唇後道:「祭司你歡喜和蘭特做愛嗎?」

  花雲每當面對這類問題時,總不脫嬌羞,這時也不例外,閉上眼睛微一點頭,風韻迷人之極。

  我柔聲道:「我想的正是這問題,你不是一向都認為自己不會陷進男女肉欲的愛戀去嗎?但現在因何改變過來。是否因為你是人類,而人終是具有感情的動物,動了真情,便難以收拾呢?」

  花雲張開俏目,深情地看著我道:「你先告訴我,為何會想起這樣的問題?」

  我道:「這十多天來,我一直想著巫帝的問題,而對付巫帝唯一有力的武器就是人類的愛!所以我若不能把握愛的本質,便很難把愛發揮盡致,以之消滅巫帝。因此我才思索著愛究竟是甚麼東西?那是否只是因『性的本能』而來的副產品?」

  花雲秀目內閃耀著智慧的光芒,道:「當然不應是那樣,愛是一種普遍的人類行為,性愛或者是最熾烈的,但仍只是其中一種。」

  當她說這些話時,俏臉泛起神聖的光輝,我心弦顫動下,忍不住低下頭去,貪婪地吻著她的明眸、挺秀的巧鼻、圓潤的耳珠和鮮紅的小嘴。

  花雲舒服得呻吟起來道:「蘭特!請不要這樣嘛!人家沒法集中精神來說話了。」

  我離她少許後道:「祭司不是很有定力的嗎?」

  花雲白我一眼道:「若真有定力,現在也不會給你這樣為所欲為,甚麼矜持都沒有了。」

  我仰首望向天上的明月,沉吟不語。

  花雲伸手溫柔地愛撫著我寬闊的胸膛道:「我最愛看你現在沉思的樣子,告訴花雲,你心裡在想甚麼?」

  我答道:「我正想著,人類除了為求生存的基本行為外,其他是否全基於愛而出發。甚至名利權位財富,說到底都是為了要更容易得到別人的愛。」

  淡如的聲音傳來道:「讓我來告訴你吧!每一個人在深心裡都渴望被同類瞭解和認識,希望自己的想法能被認同,只有通過別人的眼,才能建立起自己存在的價值。男女之愛最偉大的地方,就是使雙方都能肯定自己的價值。」

  嘩啦水聲裡,淡如嬌美至極的胴體從湖水裡跳了出來,由我身旁返回帳幕去了,邊走邊笑道:「蘭特你不反對我不穿衣服嗎?」

  花雲坐了起來,讚歎道:「法師真是美得使人目炫。」

  我道:「她說得對嗎?」

  花雲挨了過來,親熱地把臉蛋枕在我肩上,把玉手送進了我大手裡,另一手摟著我的腰道:「人類的愛,是出於他們對孤獨的恐懼,只有擁著另一個人時,才能使他們減低那可怕的空虛感覺。」

  這時我們的話題愈扯愈遠,似和巫帝沒有甚麼直接的關係。

  事實上與巫帝的鬥爭實是玄之又玄的一回事,牽涉到人類心靈的本質。這些年來,巫帝一直通過對人類的瞭解,控制著兩個大洲,否則也寫不出巫神書來,所以我們談的雖似是無關的人類問題,卻說不定在某種情況下生出能對付巫帝的作用。

  假設我們能明白巫帝為何恐懼人類的愛,說不定便可把握到他的弱點,一舉把他殲滅。

  這時淡如來到我另一邊坐下,拿著幹布拭抹掛滿水珠的秀髮。

  我看著她帶著驚人美態的裸體,心中卻是一片祥和寧靜,沒有半分邪念。

  淡如側著俏臉,送我一個迷人的甜笑後,同花雲道:「蘭特的乖祭司說得對,淡如愛上蘭特後,再不感孤獨了。」

  接著白了我一眼道:「你是第一次看人家的裸體沒有色迷迷的樣子,你說秀麗應高興還是傷心。」

  我伸手繞過她修美的玉頸,把她箍了過來,痛吻個飽後,才放開她道:「沒有愛的人都是挫折者、失敗者和孤獨者,幸好人類發明了神,使沒有愛的人仍有最後一個機會去得到愛,感到自己存在的價值。」

  花雲道:「你為何要說『發明』呢?看到浩瀚無邊的星夜,你難道仍感不到神的存在嗎?」

  我摟緊二女,歎了一口氣道:「假設神只是代表宇宙最本原的某一種力量,我便承認神的存在。」

  淡如點頭道:「秀麗已明白夫君的意思,你是否想說你相信的神並不像一般人心中構想的那樣!是關心人世的,會賞善罰惡,佑護好人的!而只是一種智慧的力量,並能產生出宇宙和生命的。」

  花雲緊盯著我,顯然也心切想知道我的答案。

  我道:「是的!那只是種包容了一切的偉大力量,一種能產生出黑叉人的夜神和淨土人的太陽神那奇異的力量。」

  兩女默言無語。

  我沉聲道:「情緒是人類的最大負擔!愛則是一切快樂和痛苦的根源。人生不外就是如何去逃避痛苦和找尋快樂,諸種方法,例如男女之愛、名利、財富、權力、刺激均莫不為了達到這個目的,但死亡卻最終使我們一無所得,這是人類最大的恐懼。巫帝便以死亡作威嚇手段統治了大小洋洲達千年之久。對抗這最可怕的東西,唯一的法門就是關切死後種種的宗教。只要一天仍有死亡,這樣的宗教將永恆地存在於人類裡。假若沒有了死亡,另一種全新的『宗教』將會出現。」

  花雲吻了我一口道:「夫君!你說得真動聽。」

  我狂喜道:「祭司!你還是第一次喚我作夫君。」

  淡如掩嘴笑道:「乖祭司終於給你充滿哲理,並針對她弱點來說的『甜言蜜語』征服了。心甘情願地下嫁給你,以後趕也不走了。」

  花雲嗔道:「你這個秀麗法師,由離開天廟後每一句話都不肯放過我。」

  我拍著花雲的香肩撫慰道:「祭司你給別人那從容優雅、絕世仙姿的印象實在太深刻了,所以誰都想看你那動了凡心的樣子,我自然也不例外,所以每次挑逗你的時間都特別加長,難怪秀麗嫉妒你。」

  淡如重重在我手臂扭了一下,嗔道:「誰會因這種事而嫉妒,我還慶倖自己沒有受到這種款待呢。」

  花雲羞得臉紅過耳,差點咬我一口。

  淡如探手進我衣服裡,摸著我的健碩墳起的胸肌道:「蘭特和秀麗間那種愛是不是等若宗教的真愛。」

  我愕然道:「你是在施展媚術還是真的想發問?」

  花雲忍著笑道:「我想問兩位一個問題,假設你們只得一天的生命,你們會選擇做些甚麼事?」

  接著低聲在我耳邊道:「蘭特!你可以摸我的腿嗎?但只限摸腿,花雲還要和你繼續深談下去。」

  我探手進她裙裡依命而行,奇道:「你好像到現在才真的對我情動。」

  花雲被我摸得渾身發軟,吃不消下勉強答道:「往日我是要經你挑誘才會動情欲,今晚卻是不須這過程便心動,分別就只在這點上,怎可責人家以前沒對你沒動過真情呢?」

  淡如道:「假設我只得一天,定要用盡所有時間和蘭特做愛。」

  花雲抓著我在她裙內的色手,喘息著道:「蘭特,讓我歇一會。」轉向淡如道:「法師的答案,正是我從大自然發現出來的答案,有很多種壽命短促的飛蟲,例如燈蛾,都是用盡所有時間和力氣去飛和做愛。」

  我渾身劇震道:「我明白巫帝為何害怕人類的愛了,因為那是生命的精華,人類最熾烈的情緒。巫帝不是怕了愛,而是懼怕人類那種形式的生命。」

  我忽然隱隱知道了戰勝巫帝的秘方。

  淡如大喜道:「蘭特你是否掌握到了甚麼?」

  我笑道:「說出來就不靈的了。」一對手又在兩女身上活動起來。

  花雲不依道:「我還未談夠呢?」

  我哂道:「你為何不學秀麗那樣,專在做愛時才說正事?」

  淡如嬌嗔道:「我又沒像祭司般開罪你,為何派我不是?」

  花雲顫聲道:「他在贊你呢!」我大笑道:「夜了!你們要在帳內還是帳外睡覺?」

  淡如媚笑道:「內外都沒關係,只要有你在那裡就行了。」

  我大樂下向花雲道:「祭司又如何呢?」

  花雲強忍著狂湧而起的春情咬著牙道:「我要在湖水裡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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