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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七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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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上了平民服裝的閃靈人和夜狼人模樣可笑,幸好望月城是各種民族的集中地,所以也沒有人感到他們特別礙眼,尤其是對望月城並不熟悉的野馬人。 我和英耀走在一起,他哂道:「望月城的人適應力真強,野馬人看來也有點手段,並沒有惹起他們的憤怒和驚惶。」 我失笑起來,道:「黑臉也不全是個被麗清操縱的傻瓜!他手下有甚麼能人?」 英耀搖頭道:「好像有一個叫『雙矛』白天,擅使雙矛,是智勇雙全的人物,其他人就不大清楚了。」 忽停了下來,向對街的巨靈和戰恨叫道:「喂!兄弟!」指著身旁一座三層高非常華麗宏偉的建築物嚷過去道:「這就是望月城最著名的溫柔窩了,賭場、妓寨、食店無不俱備,要不要進去逛逛?」 巨靈戰恨正把身子縮低了少許,戰戰兢兢而行,聞叫嚇了一跳,才發覺自己太緊張了,被揭穿了最大不了廝殺一場,然後從密道逃去。訕笑著走了過來。 白丹和灰鷹也由後趕上,其他喬裝平民的五十二名精銳戰士,紛紛散往大街上的店鋪內。 蹄聲起處,一隊百多人的野馬戰士朝著我們馳來,帶頭者大喝道:「街上不准聚集,違令者斬。」 我們垂著頭,唯唯諾諾,弄假成真下,走進了溫柔窩巨廈前的花園內。 溫柔窩的花園內泊滿馬車,人聲嘈雜,好不熱鬧。 橫豎有時間,我們遊興大增,六個人踏上長石階,登上正門前的大木台,待要走進去,幾名大漢擁了過來,攔著了我們,其中一人道:「今天溫柔窩不招呼生客!」 戰恨是最想入內之人,況且一向只有人要聽他的話,那有他聽人的,冷哼一聲,便要出手打人。 我嚇得慌忙打出阻止的手勢,轉向那帶頭者微笑道:「你看清楚點,我不是熟客誰是熟客?」 那頭兒愕然向我望來,接觸到我放著異光的眼睛,露出迷惘的神色。 這是我從巫神書學來的催眠術,第一次用起來當然不大理想,唯有以他法補救,大力一拍那人肩頭道,「哈!你終於把我這一擲千金的大豪客認出來了,來人!打賞他們。」 那人仍發著呆時,知機的白丹搶了上來,將幾塊金幣塞進他手裡,當那人將金子捏緊時,我們早穿越他們,排闥而入。 英耀駕輕就熟,帶著我們來到賭場上層閣座的休息席坐下,向女侍叫了食物和酒,挨著欄幹,好奇地望往下麵人頭洶湧的賭場。 巨靈向英耀奇道:「為何這裡沒有人認得你?」 英耀苦笑道:「我一直被麗清派駐城外,最近才調了回來,除了手下外,誰認得我。」 戰恨不滿道:「到這裡面來,除了吃東西外,還有很多好東西吧?」 英耀失笑道:「我帶你來,就是要讓你看望月城內最好的東西。看!你真夠運,剛說她就來了。」 我們依著他的手指憑欄下望,齊齊一震。 英耀指著那正緩緩步走入賭場,一身湖水綠長裙,半邊香肩垂著勾花絲巾的美女,歎道:「這就是溫柔窩的老闆娘『狐仙』榮淡如了,我們望月城的第一號大美人。」 我們一齊同意點頭,如此風華絕代的美女,確可和采柔妮雅等相比毫不遜色。 她一進場,整個賭場大廳立時靜了下來。 她的長腿大概可與寒山美平分秋色,窄腰挺背與妮雅相若,豔色則不遜於采柔,世故精明似花雲,偏帶著個紅月式的純真笑容,那個男人能不給她引至失魂落魄。 連那似乎不甚好色的灰鷹也看得瞠目結舌、口涎欲滴。 英耀低聲道:「這是我一直暗戀的女人。」 白丹道:「以你七色統領的權勢,也不能一親芳澤嗎?」 英耀苦笑道:「她是麗清的閨中密友,誰敢打她的主意?我奇怪為何她沒有隨麗清走?」 我聽得心中一動。 戰恨咬牙切齒道:「誰上?」 眾人為之愕然,想不到十多天前他才表示有采蓉一個便心滿意足,現在又故態復萌了,這小子真見不得美麗的女人。 我笑道:「當然是『餓狼』戰恨。」 戰恨不理我的嘲諷,霍地立起,剛要往下叫嚷,下麵賭場內已先響起一把雄壯的聲音向榮淡如道:「淡如小姐,野馬黑臉已下了令,命你今晚午夜前入宮陪他,使我們非常憤慨,只要你說一句話,全城的男人也可以為你拿起劍來,保護你嬌貴的身體,不受沾辱。」 我們在閣座的六名大漢交換了個眼色,暗忖這黑臉倒懂得享受。 榮淡如蓮步輕搖,來到廳心最大的一張賭桌,悠閒地坐了在莊家的位置上,一陣使人心搖魄蕩的嬌笑後,柔聲道:「各位何須為淡如擔心,這世上有一種人我絕不會怕,就是男人,告訴我黑臉是男還是女。」 我們面面相覷,這女人也算放蕩大膽的了,難怪能成為溫柔窩的主持人。 她身後幾名保鏢模樣的武裝大漢喝道:「誰來和小姐賭上兩手六色鼓,最低注碼一千金幣。」 眾賭客本已爭先恐後湧過來,聽了最後那句又嚇得咋舌退開。一千金幣足可起一間大房子了,誰捨得輕易拿出。 戰恨的大喝在我們身旁響起,在我們目定口呆下,向下面的榮淡如大聲道:「榮小姐!」 榮淡如秀色無倫,能攝魄勾魂的目光訝然往我們望來。 英耀和她相識,嚇得急忙背轉了身。 戰恨理所當然地道:「橫豎小姐今晚也要將身體送人,你又不怕男人,我也不怕女人,不若先便宜我,趁現在離午夜還有足夠時間,找個地方快活快活吧!」 全樓之人包括我們這幾個自以為深知他德行的人,均聽得呆在當場。 媽的! 這也算能使女人交心的情話?這初級畢業生! 榮淡如舉起纖手拿著的香木扇,一揚下展了開來,輕柔地扇著嬌俏的下頷,微笑道:「當然可以!」 我們本以為這世上沒有人能說出比「飛狼」戰恨的情話更使人搥胸頓足長歎的,豈知榮淡如芳口一開,我們才發覺戰恨的話竟有打動芳心的魅力。 戰恨的青狼臉發著光,顫聲道:「真的可以嗎?」 榮淡如柔聲道:「但卻先要在賭桌上勝過淡如,若你敗了,便須將你的命根子割了。」 這女人也算巴辣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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