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黃易 > 大劍師傳奇 | 上頁 下頁
二四三


  就是在這種心態下,我放開了自己,盡情享受男女之間所能帶來的歡娛,在經過了這麼多悲苦的日子後,甚麼債也應還完了吧!

  淨土教曉了我愛情的真諦,那是不應被任何愚蠢的想法所拘束,沒有妒忌,也沒有悔恨,在愛情那純美的天地裡,任何負面的情緒也不應該存在著的。

  我接過龍怡遞過來的一片羊肉,送進淩思鮮潤的紅唇裡,又迫她喝了兩口酒後,才放走這已羞得無地自容的動人女子。

  紅月鼓掌笑道:「各位姐姐請小心點,沒有人跟他廝殺時的大劍師比任何男人都要荒唐好色!」

  采柔等想起今午我把她們帶到房內胡天胡地的情景,都感到紅月說得不是沒有道理,似喜似嗔的向我瞪眼睛。

  雁菲菲看也不敢看我,站起來道:「菲菲還有點事等著去辦,要先告辭了!」

  這時沒有人不知道這在戰場上威風八面的雌豹,在情場裡只是只膽怯害羞的小白兔,坐在她旁的紅月挽著她的手臂笑道:「今晚我們宣佈休假一天,替大劍師生孩子的工作就落到你身上了。」金黃的月色灑遍小仙河和遠近的丘巒平野。艙窗外傳來秋蟲的鳴叫,乍聽似是雜亂無章,留神下才發覺其中存在著微妙的節奏。

  我把椅子移到窗前,欣賞著夜月下小仙河的美景,同坐在床邊默不作聲的雁菲菲道:「菲菲!到我的懷裡來,讓我們共賞如此一個美好的晚上。」

  這是雁菲菲的小艙房,自餐艙回來後,她只是垂著頭,一眼也沒有看我,一句話也沒有說,但那種靜默卻比淨土的任何美酒也更令人心醉。

  男人都是貪新鮮的。

  有甚麼比跟「陌生」卻又相互鍾情的美女第一次上床更令人感到刺激和血脈賁張?我想答案應是「沒有!」

  像我現在打明旗號和雁菲菲上床,對我更是從未之有的經驗,既新鮮又刺激。

  在這一刻,我忘記了與她兩人之外的一切,因為它們都與這一刻無關。

  在這一刻,只有我和她。

  我見她仍毫無動靜,轉身奇道:「你為何還不過來?」

  坐在床上的她垂首道:「我……大劍師……我有點害怕!」

  我愕然道:「怕?怕我嗎?」

  雁菲菲急得抬起頭來,大力搖頭道:「不!不!菲菲怎會怕大劍師,我只是怕……只是怕……」

  我鼓勵道:「說吧!現在只有你和我,有甚麼心事,儘管暢所欲言吧!」雁菲菲又垂下頭去,輕輕道:「我怕不懂討好大劍師。」

  我一聽下失笑道:「這又那用害怕,現在是我要討好你,你只需全心全意去接受我的討好便夠了,何用擔心?」

  雁菲菲已被酒燒紅了的臉更紅了,像下定了某種決心般站了起來,來到我椅後觸手可及的距離站定,美眸深注。

  她深情的眼神使我心神顫動。

  在龍歌、約諾夫等人眼中,雁菲菲是個比男人更堅強的女人,她健美壯悍的體形也給人這感覺,加上她一向對男人的冷寞,使他們從不敢在她身上打甚麼男女情欲的念頭。豈知當她動起情來,卻比任何女人更溫柔嬌怯。

  我絕非一個來者不拒的色鬼,但先是采柔、妮雅、紅月、龍怡,還有現在的雁菲菲和淩思,都使我不忍拒絕,不想拒絕。

  好了!

  假設我拒絕了雁菲菲,那會是怎麼樣的境況?

  我想我和她兩人以後也快樂不起來。她是屈辱和悲怨;我則是自責和內疚。既是如此,為何我不可以和她極盡男女之歡,共償心願。

  上天可以怪我太多情嗎?不!老天只能怪自己,因為它就是使我們這麼多情的「罪魁禍首」,但現在我只會感激它。

  我站了起來。移到她臉前,伸手捧著她火辣辣的俏臉,嘴巴重重印上她灼熱的紅唇。

  甜美的感覺在我倆的肉體和心靈間來回激蕩著。

  在這戰船上的一間小室裡,在月色蕩漾的小仙河流水之上。

  我離開了她的香唇,細審她發著懾人豔光的俏臉。

  雁菲菲貼了過來,主動地緊摟著我,以蚊蚋般的音量低聲道:「我曾被黑叉人強姦,不過最後逃了出來!」

  我心中一震,同時想到被大元首奪去了貞操的華茜,心中憐意大盛,托起她的下頷,柔聲道:「那都是過去了的事,讓我們一同忘掉它們吧!」

  河水打在船身上的輕響由窗外傳入來,和我們的呼吸渾成一體,再也分不開彼我。

  雁菲菲吐露出難以宣之於口的心事後,明顯地鬆弛下來,退後了兩步,含羞脫下身上衣服,才再為我寬衣。

  我的心神飛越到抵達淨土的每一處地方!城市、原野、河流、戰場。

  戰爭雖過去了,但戰爭留下的疤痕卻會永遠留在那裡。或者會因時間久了淺淡下來,但卻不會完全消失不見。

  當兩個赤裸的身體緊摟床上時,雁菲菲幽幽道:「看著你的眼睛時,就像看到你過去的痛苦和悲哀,菲菲從未見過更憂鬱懾人的眼神,使人只想令你快樂,我想那並不是容易的事。」

  我苦笑道:「原來你是可憐我的悲傷和痛苦。」

  雁菲菲那具有驚人的彈性和力量的胴體在我懷裡用力一掙,以表抗議道:「不!不是可憐,而是你的魅力,使人睡覺時也像看到你的眼睛,還怎睡得著?」

  我將臉埋在她嫩滑但極有肌肉感的粉頸裡,失笑道:「又多了另一項罪名,就是使人連覺也睡不著。」

  雁菲菲出奇認真地道:「不用自責!因為錯的只是我,貪著想你而不肯入睡罷了!」

  想不到說起情話來,她竟一點也不遜色于妮雅諸女,甚至可和采柔長老媲美。

  這事說出去的話,保證龍歌他們死也不肯相信此乃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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