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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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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天廟之行 當我醒來時,天才剛亮。 紅月像只貪睡的小羊般蜷縮在我懷裡,不禁搖頭苦笑,昨夜睡時我故意避往大帳內的一角,不碰她們任何一人,這小妮子不知何時鑽入我的被窩裡,真拿她沒法。 我本來打算立即坐起身來,可是薄薄睡袍裡香熱膩滑的肉體,嬌癡的睡容,卻有著使人無法舍離的魅力和誘惑。只不知她是否能在甜夢中尋到她現實裡缺乏的東西? 我探手握著枕下的魔女刃,她並不是冰冷的。一道奇異的暖意,由她傳入我心裡,不過我並沒有驚奇,因為早習以為常。自從知道她的奇妙後,每晚我也要枕著她才安眠。 因為她,我的體質正在不斷的變化中。 傷口的復原速度比以前快上三、四倍;體力不住增長,應付起采柔和妮雅來,更是綽綽有餘;思慮更清明了;而更奇怪的,是我的直覺比前敏銳了,好像能知道危險的來臨。還有其他還不太清晰但卻奇妙的觸感,現在雖仍不能清楚說出來,但卻使我知道一些奇妙的潛能正在發生著。 紅月忽地「依唔」嬌啼,身體扭動,小嘴張了開來,叫道:「唔!大劍師!大劍師!」原來在作著夢。 我摟著她的手不由收緊,憐意大起,飽睡後像海潮般自然而來的男性原始衝動使我感到和她更是親密無間。 但我心中並無肉欲之念,身體雖享受著和她的磨擦和接觸,但心靈卻提升至超乎男女情欲的層面,一片安寧、平靜和滿足。 甜睡的紅月像感受到甚麼似的,不住扭動顫抖,呢喃地說著含糊不清的夢話。 假設她真是西琪就好了,我會將所有的愛,全輸進她體內。 天色漸明,帳外逐漸亮了起來。 不時傳來的健馬嘶叫,使我記起了身在異域。剛離開魔女國時,每當午夜夢回,又或早上醒來,我都有一種不知身在何處的失落!但自從有了采柔後,便沒有了這種使人自悲自憐的感覺。 輕撫著枕下的刃體,擁著紅月灼熱的身軀,我的思慮逐漸凝聚起來,忽然間,我強烈地感到自己飛越過廣闊的平原,跨過了巨龍般起伏的高山,橫渡過沒有盡極的汪洋,往某一奇異的地方進發著。 我駭然一震,醒了過來。 幻象破碎。 仍在帳內。 但剛才的感覺為何是如許持續和真實? 我肯定剛才的並非夢境。 是否魔女刃的魔力?是否她將我和那廢墟中的異物連接在一起? 腳步聲由遠而近。 我輕輕推開緊纏著我的紅月,坐起身來,道:「誰!」 妮雅其中一個近身女衛在外恭敬地道:「大劍師,紅石大公有請。」 我微微一笑,心道:「天廟終於作出反應了。」 我和妮雅策馬來到紅石、約諾夫、紅晴和天眼等三個祭司的馬側,一齊往立石堡的方向遙遙望去。 堡門大開,緩緩吐出兩支各有一百多人的隊伍,持著代表天廟的旗幟,在晨風裡飄揚著,他們的馬兒都經過特別的打扮,金光閃閃,華麗而有氣派。 紅石對我先是神秘一笑,才道:「這是天廟迎賓的儀仗隊,通常都會至少由一位元祭司領導,不知今次是誰來了。」 一通鼓聲後,兩隊各走出八人,手持以牛角製成的號角,「嘟嘟嘟」吹了起來,他們的動作一致,非常有紀律。 三長三短的號角後,接著是一下長號。 兩騎自堡內馳出。 我銳利的眼睛一眼便看到其中一人是昨天見過的卓聯大公,另一人是個大胖子,像座肉山般重壓在健馬上,年紀不過五十,雙眼極細,嘴邊還有一顆痣,身上穿的是素黃色的祭司袍。 我道:「那嘴邊有顆痣的大胖子是那位祭司?」 我身旁各人齊齊一震,向我望來。 我向左右各人奇道:「有甚麼不對?」 紅石不能置信地道:「天!這麼遠的距離,我連他的臉也看不清楚,你為何竟能看到他嘴邊的痣?」 紅晴喃喃道:「果然是聖劍騎士,果然是……」 我的心神震盪著,心中狂叫道:「我的確在變化著!」不禁又喜又驚。 妮雅最快回復過來道:「那是明月祭司,在淨土專責軍事,可以說是淨土七位大公的統領。」 紅石冷哼道:「既不是大祭司親來,又只是一位祭司來迎接我們,這不是擺明不重視我們嗎?」 卓聯和那明月祭司已迅速策馬來到我們十步許處,勒馬停定,先懷抱胸前施了個見面禮,那大胖子祭司皮笑肉不笑地道:「明月祭司謹代表天廟歡迎三位祭司,紅石大公、妮雅貴女、大劍師和南方來的戰士們。」 眾人一齊色變。 他的話擺明不承認我和妮雅的身份,又故意將我排在妮雅之後,不敬之心,昭然若揭。 反是卓聯對我尊敬得多,特別向我再行一禮,道:「大劍師你好!」 明月祭師露出個冷冷的笑容道:「我特別帶來了大祭司的歉意,黑叉人的敗走實在太突然了,使我們一時未能把握形勢,故不敢輕舉妄動,致在安排上出了失誤,現經一晚佈置後,立石堡已有足夠款待南方各可敬戰士的設施,請各位立即進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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