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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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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牛道:「不錯。」 羅永湘接道:「事實上,我一直在木屋中搜查,那廝絕不可能繞到木屋後面,這證明樹林內另有秘道與這石室相通,只是咱們還沒有發現而已。」 大牛想了想,道:「三哥這麼說,我也記起來了,那廝由樹洞把我帶到這兒,途中好像曾經過一個水塘。」 羅永湘道:「你怎知有個水塘?」 大牛道:「我被拖進樹洞的時候,後腦勺在樹根上碰了一下,當時就暈過去了,後來被冷水一浸,才醒轉過來,所以知道來路上有一個水塘。」 羅永湘道:「那水塘很深麼?」 大牛道:「不很深,大約只能淹到膝蓋以下。」 羅永湘沒有再問,忽然站起身來,點燃了火把。 火光照映下,果然發現地面有幾個潮濕的帶泥腳印。 腳印來自對面的石壁下,越近牆邊,水漬越清晰。 羅永湘輕噓了一口氣,道:「出路就在這裡了。」 大牛舉起板斧道:「讓我來──」 他正想掄斧劈出,卻被羅永湘扣住,低聲道:「且慢,你聽聽那是什麼聲音?」 大牛側耳一聽,石壁中竟有極輕微的「沙沙」聲響。 那好像是有人在黑暗中摸索行走的聲音,正由遠而近,緩緩向這邊走來。 羅永湘忙將火把熄滅,輕輕道:「沉住氣,有人來替咱們開門了。」 腳步聲漸近,最後終於停住,過了片刻,石壁上響起了「叮噹」輕響。 那分明是有人正用鐵器敲擊著石壁。 接著「哢達」一聲,石壁上出現了一個洞孔。 羅永湘運足目力望過去,只見那洞孔大約有三尺寬,恰可供一人通過,但洞裡洞外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見。 又過了一會,才看見一個黑忽忽的東西,從洞外伸了進來,並且左右晃動晃動不已…… 大牛按捺不住,猛然一個箭步竄上前去,揮掌疾落,喝道:「賊胚!這下你跑不掉了吧?」 「噗!」一掌拍個正著,那東西滾落地上,卻是一幅布巾,包著兩件衣服。 羅永湘見他魯莽出手,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急忙道:「當心,別讓他封閉了洞門。」 大牛一掌劈空,心裡也著了慌,一低頭,便向洞外鑽去。 可是,他一顆腦袋剛伸出洞去,頭頂上便重重挨了一下,悶哼一聲,直挺挺躺著不能動彈了。 幸虧羅永湘手快,急忙抓住他的足踝,一把拖了回來, 洞外寂靜無聲,洞門也沒有封閉,那人顯然仍守在外面並未離開。 羅永湘無暇看顧大牛的傷勢,自己也不敢冒然沖出,心念疾轉,順手拉過一具死屍,猛向洞外推去。 緊跟著,鐵骨扇一展,護住頭頂,趁機沖了出去。 洞外那人一時措手不及,急忙倒退了兩步,「錚」地一聲,一縷勁風已向羅永湘當胸擊去。 羅永湘雙腳沒有站穩,自然無法後退,只得展開扇面,硬擋一招。 鐵骨扇與那襲來的勁風撞個正著,「當」地一聲金鐵交鳴,火星飛濺。 羅永湘只覺手腕一麻,鐵骨扇險些被震飛脫手;那人卻向後又退了一步。 兩人同時一怔,也同時出聲道:「是老四?」 「唉!你是三哥?」 火光一閃,兩人幾乎同時晃燃了火摺子。 對面甬道中站著一個瘦小漢子,手持一對軟索飛錘,正是旋風十八騎中排行第四「巧手」韓文生。 羅永湘詫問道:「你怎麼會跑到這兒來了?」 韓文生道:「我奉二哥急令趕來送信,發現牧場中空無人跡,你們的馬匹卻系在樹林外,我入林搜查,找到這條地道,卻料不到三哥會在這裡。」 羅永湘道:「二哥有什麼急事要你趕來?莫非嘯月山莊出了事嗎?」 韓文生道:「鬼眼金沖被殺了。」 羅永湘吃驚道:「你說什麼?」 韓文生道:「你和大牛離開蘭州的第二天,莊裡就出了事,鬼眼金沖被人暗算,身受重傷,二哥特地命我連夜兼程趕來,請三哥立即回去。」 羅永湘急問道:「金沖只是受了重傷,人還活著?」 韓文生道:「我動身的時候還活著,現在如何?就不知道了。」 羅永湘點點頭道:「但願他沒有死才好。此人關係重大,千萬死不得……」 韓文生道:「那咱們就得快些趕回去。」 羅永湘道:「你先由甬道退出去。在樹林裡略等片刻,我和大牛隨後就到。」 韓文生道:「大牛在什麼地方?」 羅永湘苦笑道:「剛才被你劈頭打了一掌的人,就是大牛。」 韓文生頓足道:「這真是『大水沖倒龍王廟』,方才黑暗中認不真切,我做夢也想不到會是你們。」 羅永湘道:「好在他還夠結實,你也沒有用飛錘,大約只是暈過去了,不要緊的。」 韓文生道:「說來總怪我太冒失,三哥請先走一步,我去尋他。」 羅永湘道:「自己弟兄,不須客套。你趕快上去守住出口,牧場內可能還有敵人匿藏,別被人堵塞了退路。」 韓文生訝道:「這牧場中還有活人麼?」 羅永湘道:「咱們就是被人反鎖在石室中的。」 韓文生一驚,不再多問,急急轉身而去。 不多久,羅永湘和袁大牛也由樹洞中鑽了出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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