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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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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淩風道:「他勸我們將屍體用火焚化,並且說這四具屍體和屍體上的木牌,就是姊妹會借刀殺人計謀的一部分,這話必有緣故。依小弟之見,我們暫且別繼續前行,也不將屍體焚化,屍體和木牌,都留在原地不動,我們卻藏身在附近,等候一天,且看看究竟會有什麼意外變化。」 費明珠欣然道:「好!我贊成這個辦法,反正咱們也不急在這一天時間。」 馮援沉吟片刻,道:「或許他所指的禍事,並不是發生在這裡,咱們豈不白等了?」 何淩風道:「那對我們的原定計劃也沒有多大影響,過了明天,再將屍體焚化,繼續前行,仍然並不太遲。」 馮援點點頭,道:「好吧!咱們就試試看。」 費明珠道:「我去找找看附近有沒有隱密的地方。」 何淩風舉手一指凸岩頂上,道:「不用再找,那上面就最隱密。」 三人飛身躍登岩頂,發現上面也有一個洞穴,而且極深,入口低矮,洞腹卻甚寬大,另一端更有個出口,可以繞到十餘丈外。 這山洞,真是又安全,又隱密,難怪那自稱「局外人」的老頭一上凸岩,便失了蹤影。 費明珠將那東倭黑衣矮婦也帶上岩頂,安置在山洞內,岩下的火堆和屍體,仍然原樣不動。 一切安頓好了,三人便伏身洞口,居高臨下,靜待變化。 這一夜平平靜靜地過去,什麼變故也沒有發生。天亮了不久,三人都不覺有了倦意。 馮援道:「大家輪流著睡一會兒吧!留點精神,還要等一天一夜哩!」 費明珠以手掩口,打了個呵欠,笑道:「真有些困了,我先進去睡一會兒,有事你們要叫我啊!」 伺淩風道:「趁現在天色剛亮,你也把那番婆的穴道解開,帶她去洞後方便一下,穴道閉得太久,恐怕會阻止氣血運行。」 費明珠答應著站起來,突然張大眼睛,指著岩下道:「你們看,那些屍體……」 馮援和何淩風異口同聲道:「屍體怎麼樣?」 這時,火堆已經熄滅,四具屍體躺在火堆邊動也沒動,並無異狀。 費明珠卻驚訝的道:「那……那些屍體上的木牌呢?怎麼……怎麼不見了……」 馮援和何淩風急忙凝目下望,不由都大吃一驚。 果然,屍體上那四塊木牌,全都不見了。 何淩風沉聲道:「老大哥,替我守望一下,我下去看看!」 馮援急道:「不要妄動,這事很蹊蹺,可能就是老頭兒所指陰謀。」 費明珠道:「昨夜明明還在,這一夜,咱們連眼睛也沒有眨一眨,木牌怎麼會不見了呢?」 這是千真萬確的事實,三個人瞪眼守了一夜,風不吹草不動,四塊木牌怎麼會突然失蹤了? 三人面面相觀,都感到不寒而慄。 費明珠道:「難道是鬧鬼了不成?你們下去查看一下吧!我替你們守望著。」 馮援和何淩風都不信有鬼,但又想不通木牌怎會失蹤,耐不住好奇,終於雙雙飛身下了凸岩。 接近火堆細看,兩個人全呆住了。 四具屍體仍舊毫無異狀,只是屍體上的木牌和繩索都已不見,僅在懸牌和捆綁繩索的地方,留著一層薄薄的灰狀細粉,正隨風飄散。 敢情,那些木牌並非木制,繩索也並非麻線,卻是一種特殊材料製成,經過一夜時間,竟自動風化消失了。 是什麼製成的? 誰也不知道。 為什麼要如此安排? 更令人費解。 但那些繩索和木牌的痕跡正逐漸消失,卻是事實。 何淩風突然身子一抖,嗄聲道:「啊!明白了……」 馮援道:「你明白什麼?」 何淩風道:「難怪那老頭叫我們不可掩埋屍體,這是姊妹會企圖殺人嫁禍。」 馮援道:「怎樣嫁禍呢?」 何淩風道:「老大哥試想:如果絕谷中的人正在尋找這四人下落,而我們昨夜又將屍體掩埋了,彼此相遇,我們怎樣解釋這件事?」 馮援道:「人又不是咱們殺的,咱們當然實話實說。」 何淩風道:「那樣一來,對方勢必要挖掘屍體驗證,我們說的實話,全都變成了謊話,誰會相信人不是我們殺的?」 馮援倒吸一口涼氣,喃喃道:「不錯,那時咱們真成了百口莫辯,好陰險的手段……」 話猶未完,突聽岩上一聲驚叫道:「馮大哥、楊大哥,你們快來呀?」 馮援和何淩風一齊飛身掠上凸岩,洞口已不見費明珠的人影。 何淩風頓腳道:「不好,八成是那番婆逃了。」 兩人急急追入山洞,直趕到另一端出口,卻見費明珠一個人呆立在洞口,手裡捧著一柄光華燦爛的刀。 何淩風喝道:「人呢?」 費明珠道:「我……我不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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