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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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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將是天壽宮面對強敵的存亡關頭,也是北宮創建以來最危險嚴重的一天,存亡榮辱,都將在今夜一戰而決。 但是,奇怪得很,時間已經如此迫近,天壽宮卻看不出有什麼非常的舉動。 宮中旌旗招展,寧靜如常,平時供人們出人的幾道門戶,依然敞開未聞,堡樓等處巡邏警戒的的弟子,反而減少了人數。 看這情形,莫非天壽宮已經忘記了今夜寅正二刻即將發生的存亡決戰? 不!當然不。 日暮時分,天色剛暗,天壽宮正門忽然啟開,由宮中魚貫馳出十騎快馬。 第一匹馬上,坐著勁裝佩劍的桑瓊,隨後緊跟著的,是何沖、飛天鼠李明、屠龍手紀浪和另外六名天壽宮精選高手。 十人十騎出了宮門,略一躑躅,便放轡如飛向西方而去,接著,宮門又輕輕掩閉了。 他們去向何處?沒有人談起,為什麼竟在天壽宮危機近迫的時候離宮而去?更屬令人費解。 夜色漸濃,時間已將近午夜了時了。 驀地,一條黑影,迅速掠過天壽宮練功密室外那座院牆,一路掩掩遮遮,直向密室而來。 來人約莫四旬左右,一身黑色勁裝,肩後斜插著長劍,濃眉,短髯,一雙眼神炯炯發出懼人的光芒。 黑衣人行動十分謹慎,步步為營的逼近練功密室,但在距離室門丈餘處,仍然驚動了兩名把守室門的弟子。 「什麼人?報名——」 兩名警衛弟子同聲低喝,雙雙按劍旋身,長劍才抽一半,卻被那黑衣人閃電般欺身而上,雙掌齊揚;打翻在地上。 黑衣人武功顯然不弱,一擊得手,毫未遲疑,猛長身形,搶進了練功密室。 密室中燃著一盞昏暗的燭燈,靠壁角有一雙深嵌在牆內的鋼環,鋼環中貫穿一條粗錢鏈,鐵鍊兩端,各系著一個人。 這兩個人一名雙尾蠍杜倫,一名火眼羅滔,原是眼于壽臣和紀浪同時奉命潛入天壽宮充任藍衫特衛隊的魔党高手,後來紀浪率眾反正,其中四人不肯服從,兩人被當場格斃,杜倫和羅滔卻同遭生擒,桑瓊不忍加害,才一直將他們禁固在練功密室中。 杜羅二人身被鐵鎖,穴道也都受制,但卻清清楚楚聽見室外呼喝之聲,是故黑衣人甫人室門,兩人都同感一驚。 火眼羅滔凝目望去,不禁為之驚詫萬分,沉聲道:「來的可是朱二哥麼?」 黑衣人低聲應道:「正是愚兄,羅兄弟噤聲,千萬不可驚動!」聲落人至,已到室壁之前。 火眼羅滔濟問道:「朱二哥,你來幹什麼?」 黑衣人道:「愚兄特來相救你們,一同逃出天壽宮……」 火眼羅滔驚道:「你……不是已經隨紀浪叛宮了麼?」 黑衣人道:「內情一言難盡,無法細說,愚兄好不容易冒死而來,咱們還是先脫身出宮,再說不遲。」 語聲一落,抽出長劍,立將鐵鍊劈斷。 杜羅二人腕間鐵鍊雖斷,卻依在牆角,沒有立起。 黑衣人低問道;「你們受了傷麼?」 火眼羅滔搖頭道:「傷卻未傷,只是穴道被他們制住,無法行動。」 黑衣人輕「哦」一聲,舉掌向二人背心各拍一掌,替他們解開閉穴,低聲道:「快些活動一下筋骨,我去替你們弄件兵刃來。」 羅滔和杜倫雙雙躍起,舒展了一下四肢,發覺血氣並無阻礙,不禁大感欣喜。 黑衣人去而複返,手裡提著兩柄長劍,分處給社羅二人,同是沉聲說道:「你們跟著我來,非萬不得已時,最好不要出手,如今天壽宮正在混亂,咱們趁亂脫身,不必硬闖,一旦驚動了四燕,反倒不易走脫了。」 杜羅二人連忙點頭道:「咱們理會得,朱二哥請帶路吧! 黑衣人當先轉身奔出練功密室,一路領著杜羅二人掩掩閃閃,由花園陰暗處穿出圍牆,途中果見天壽宮弟子三五成群,匆匆往來于前後宮之間,不過,誰也沒有留意到練功室這一邊發生了變故。 三人趁夜色掩護,意外順利地抵達東北方一處側門,黑衣人忽然揮手示意,矮身匿伏在一處草叢內。 竊視情勢,原來側身已開,門前共有四名弟子在黑暗中往來巡行不上。 姓朱的黑衣人輕對杜羅二人道:「出得堡門,便可脫身了,但他們共有四人把守,若不能一擊全斃,被他聲張起來就糟了,你們躲在這兒別動。待愚兄去誆他一誆。」 火眼羅滔低道:「朱二哥務必小心,如果不能得手,就招呼咱們聯手硬闖。」 姓朱的黑衣人點點頭,一問長劍,長身而起。 四名凝子聽得聲響,一齊按劍喝問道:「什麼人?」 黑衣人應聲道:「是我,特衛隊的朱光權。」說著,大步走了過去。 四名守衛弟子看清朱光權的面貌之後,同時松了一口氣,其中一個拱手又問道:「朱兄不在宮內值勤,深夜至此,意欲何往?」 朱光權含笑道:「姑娘們吩咐,今夜情勢不比平時,特命在下來知會各處一聲,要嚴防魔黨潛人,並須提防宮內有人私自出去。」 口裡說著,已行至距離四名弟子不足三尺處。 四名弟子同應道:「不勞叮囑,咱們自會小心。」 朱光權又道:「時間快到了,這附近還平靜嗎?」 四名弟子答道:「平靜如常,並無事故。」 朱光權點點頭,道:「那就再好不過了,諸位多辛苦,在下還須去他處傳話,咱們回頭再見。」 四名弟子同時施禮道:「朱兄好走,回頭再見…」 朱光權佯作轉身,忽然用手一指門側,輕呼道:「咦!那是什麼東西?」 四名弟子俱各一驚,不約而同扭頭張望,剛轉身,朱光權疾探右臂,「嗆」然拔出長劍。 劍光一閃,橫掠而過,四名弟子連哼都沒有來得及,卟通倒了兩對。 朱光權沉聲道:「快走! 杜倫和羅消應聲縱起,直撲向門前。 朱光權低喝道:「不必開門,越牆過去,快! 三人先後騰身掠出宮牆,展開身法,輕煙似的脫出了天壽宮 一口氣疾奔將近十裡,不聞追截聲息,才停下腳步略作喘息,火眼羅滔激動地握著朱光權的手臂,氣咻咻道;「朱二哥,多蒙涉險解救,活命之恩,終生感戴,小弟親眷都在總宮,他日能得重晤,皆由二哥所賜……,」 朱光權輕歎一聲,道:「愚兄何嘗不是一樣,你我都有親人留在總宮,又受宮主厚恩,怎甘作那叛離負義之事,無奈被紀浪那廝仗勢脅迫,不得不佯為順從罷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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