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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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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朋道:「沒有。」 海雲道:「那怎麼知道他是『高人』?怎麼知道他『很難纏』的呢?」 冷朋道:「是不是高人?是否難纏?只須一眼就能看出來,問必定要動手較量?」 海去道:「哦?」 冷朋接著道:「第一次咱們在湖中相遇,那人獨駕一隻小舟,似在遊湖賞月,兩舟不期而遇,彼此互望了一眼,並沒有交談半句話,我卻看出他一身武功已達化境,堪稱武林中第一流頂尖好手。」』海雲道:「為什麼?」 冷陰道:「因為小舟中只有他一個人倚舷而坐,既無櫓獎,也未見他有操舟舉動,但小舟駛行的速度卻十分迅捷,待我起疑想跟蹤上去看看,小舟已駛入蘆葦深處不見了。」 海雲駭然道:「這麼說,那人的武功修為只怕不是『高人』二字所能形容的了。」 冷朋道:「藉內力摧舟,並不困難.但要象他那樣悠閒從容,行若無事。世上卻沒有幾個能辦到,那人的內功修為,至少不在我之下。」 說到這裡,微停了片刻,又道:「過了幾天,旁晚時分,我偶由東岸荒野間經過,忽然嗅到一股使人嘔心的腥臭氣味,一時好奇尋去,發現鄰近湖濱,有一棟新搭建的茅屋,那惡臭氣味就是由茅屋中透出來的。屋外正彙聚著成于累萬的蒼蠅,繞屋飛旋,振翼之聲有如雷鳴,卻不得其門而入。」 海雲訝道:「屋中莫非有腐屍之類穢物麼?」 冷朗道:「起初,我也是這樣猜想,總以為茅屋中必有腐屍腥物,以致招引來許多逐臭的蒼蠅,正想入屋查看,那茅屋的門窗突然一齊啟開了。」 海雲失聲道:「啊」 冷明接著道:「門窗一開,成千累萬的蒼蠅立即飛進茅屋內,但過了沒多久.那『嗡嗡』的振翼聲音卻越來越低弱,最後終於完全消失了。這時,茅屋內卻大步走出來一個人。」 海雲道:「就是老前輩在湖中遇見過的那個怪人?」 冷朋道:「不錯,就是他。可是當他剛從茅屋內走出來的時候。我並沒有認出是他。」 海雲道:「他已經改了換裝束?」 冷朋道:「不是改換裝束,而是根本沒有穿衣服。」 海雲張了張口,卻沒有再追問.他看得出來,冷朋這話,絕非玩笑。 冷朋深吸一口氣,滿臉凝重的接道:「他赤身露體,混身一絲不掛,但身上塗滿了奇臭無比的穢物,移步之間,臭氣隨風飄散。中人欲嘔,我若非及時屏住呼吸,險些連隔夜吃的東西都要吐出來。」 海雲忍不住了,詫問道:「他這樣滿身塗臭,是在弄什麼玄虛?」 冷朋沒有回答,卻繼續說道:「我隱身暗處,見他一直走進湖水裡,一面洗滌身上穢物,一面口裡哼著小調,顯得十分愉快的樣子,待身子洗乾淨了,又回到茅屋,不久,穿好衣服,掩門而去。他穿上了衣服,我才認出他就是前次在湖中遇見的人。」 海雲道:「老前輩可曾現身和他相見?」 冷朋搖頭道:「沒有。當時我並不急於知道他是誰,只迫不及待想知道他在茅屋裡幹了些什麼?等他一走,便悄悄潛入茅屋查看」 海雲脫道:「看見了什麼?」 冷朋緩緩道:「茅屋中別無陳設,只有一張草席和一隻瓦罐裡盛著糞便和爛魚,臭不可聞,草席上卻落滿了死蒼蠅,此外,什麼也沒有了。」 海雲愕然道:「他用穢物塗身,難道就為了要弄死那些蒼蠅?這個人難道是個瘋子?」 冷朋道:「不!他一點也不瘋,而是在苦練一種詭異的武功。」 海雲一驚,道:「他用蒼蠅練武?」 冷朋道:「正是。我仔細查看過那些蒼蠅的屍體,每只都被鋒刃由頭至尾劈成兩半,成千累萬雙死蒼蠅,無一例外。」 海雲駭然道:「這是一種劍法麼?」 冷朋道:「他或許用的不是劍,或許是使用一柄極薄板銳的小刀……但無論用的什麼兵刃.要在短短時間內,將千萬隻飛動的蒼蠅劈為兩半,據我所知,天下只有一個人做得到。」 海雲憶道:「是誰?」 冷朋道:「劍組詩狂杜老兒。」 海雲道:「他不是劍絕詩狂?」 冷朗道:「當然不是。但此人若也用劍,其劍法造詣絕不比杜老兒遜色,所以我說他是個『難纏的高人』。」 海雲怔了怔,道:「老前輩看見他佩劍沒有?」 冷朋道:「沒有。他胸前只有一條兩端尖細,形如長梭的鐵棍,用煉子緊在脖子上,那東西不象刀也不象劍。」 海雲忽然興奮的道:「那株茅屋可能就是他的家,老前輩是否還記得那茅屋的位置?」 冷朋搖搖頭道:「我曾在茅屋附近守候了很長的一段時間,從此沒有再見他回去過,可是,我總覺得地並未遠去,一定還在附近。」 海雲道:「老前輩放心去吧!咱們和他素昧平生,無怨無仇,即使他來了,晚輩以禮相待,對他客客氣氣,諒不致有什麼危險。」 冷朋沉吟了一下,道:「大凡身懷絕技的人,性情都有些古怪。我最遲午夜之前就可趕回來,這段時間內,無論發生什麼事,你千萬要忍耐鎮定。」 海雲道:「晚輩遵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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