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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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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他們不願遷進賓館,一則是為了避免和枯禪和尚碰面,二則另有他們自己的打算,首先,在賓館設立的同時,由「奸商」饒斌和「毒學究」陰子虛主持的商店,便已在附近開張營業饒斌出身商肆,在豫晉一帶開著十多間鋪子,做生意一問心黑手辣,大秤進,小秤出,克斤扣兩,混雜滲假,專賺昧心錢。這一次卻大反常態,不但高價買進,低價賣出,明明兩斤重的貨品,他只算二十五兩,另外再奉送五兩添頭,等於賣收二十五兩的價款。你若說身上帶的銀子不夠,沒關係,東西先拿去,什麼時候有錢什麼時候送來,不送來就算了,決不催討。 這那像是做生意,簡直就是當街送銀子,十足的「瘋狂大賤賣」,「不顧血本的大減價」。開張第一天,顧客就潮湧而來,不到半天工夫,貨品被搶購一空,店裡卻留下二十多個昏迷客人,都是被活活擠暈了的。 於是,「祥發號商店」這個名字,一夜傳遍了整個燕京城,買東西的顧客樂了,其他的商店卻慘了。 這天一清早,祥發商店還沒有開門,店外已經人潮洶湧,站滿了等著買便宜貨的客人,忽然蹄聲入耳,馳來三騎健馬。 為首馬上,坐著一名身軀魁悟的獨眼大漢,錦袍寬頻,神情倔傲威猛,其餘兩人都是勁裝疾服的大漢子,肩後插著長劍,三匹馬穿過人群,直抵店門前,其中一名佩劍漢子跳下馬來.用馬鞭敲著門板叫道:「有人在嗎?開門啦!」 片刻之後,店門輕輕啟開了一條縫,一名夥計探出半張臉.問道:「爺們找誰?」 佩劍漢子道:「找你們掌櫃的,快去告訴一聲,就說鐵門莊的霍管事來了。」 那夥計去沒多久,饒斌便急急迎了出來,含笑施禮道:「未想到霍兄光臨,幸會!幸會!」 獨眼大漢似乎征了征,拱手道:「掌櫃的好面善,仿佛曾在什麼地方見過?」 饒斌笑道:「在下饒斌,前日曾隨柳大俠夫婦到貴莊拜訪過,霍兄想是忘了。」 獨眼大漢啊了一聲,驚道:「原來是饒大俠,這間商店竟是饒快的產業?」 說著,急忙從馬上跳了下來.還禮不迭。 饒斌道:「不敢當『大俠』二字,在下本來是生意人,這間小只是初創。今後還要仰仗霍兄多多關顧。』「一面命店夥接了馬援索,親切地招待三人進店敘談。 店後客室陳設極為華麗,「毒學究」陰子虛早已者笑恭候,獨眼大漢並未認出陰子虛的身份,饒斌也不說破.只倭稱是自己聘的帳房管事。 大家敘俐落座,饒斌立即吩咐準備好酒莊肴,殷勤款待.直將個霍豹和兩名隨行莊丁,奉敬猶如上賓。 酒過數巡,談起來意。霍豹反而有些靦腆.笑道:「兄弟泰派管理莊中飲食業務,專司採購工責,聽人說貴店新張,物美價廉,本意是來洽談買賣的,沒想到是饒大俠在此主持,實在冒昧的很。」 饒斌道:「霍兄快別這麼說,在商場上,鐵門莊正是難得的大顧,求托還求托不到哩!」 霍豹道:「饒大俠和故土人是叫事,兄弟位居下屬.怎敢輕攀?」 饒斌道:「霍兄這話就是瞧不我了,開門是主顧.關門是朋友,莊裡需要些什麼東西,小店全力供應.一切按做生意的規矩辦.彼此忝在舊識誠,霍兄若不照顧自己朋友.難道去照顧外人?」 陰子虛也笑道:「正是,敝東和貴莊主是朋反,和霍兄更是朋友,凡事瞞上不瞞下,商場中的規矩常例。咱們只有加倍,決不會辜負霍兄垂顧的情份。」 霍豹笑道:「既是朋友,談這個就不好意思了。」 饒斌道:「朋友才正該體諒朋友的苦衷,霍兄替貴莊主辦事,家裡又不帶財產來,難道承上禦下就不化費了麼?再說下面弟兄辛苦出力,總經分潤少許,才能激勵他們的勤奮之心,在下做半輩子生意,要是連這點道理都不懂,豈不是白活了?」 一番話,情理兼顧,說得霍豹微笑無語,兩名隨行莊丁更是心花怒放,笑得嘴也合不攏來。 這席酒,直喝到近午方散,雙方商談次洽。臨別的時候,饒斌親自送霍豹出來,三匹馬鞍上都多了一雙沉甸甸的皮袋子,袋裡是何物?饒斌沒說,霍豹也不問,只當沒有看見,上馬逕自去了。 從此,鐵門莊一應需用之物,全部由「祥發號」包攬下來,霍豹和饒斌也成了莫逆好友,每次進城,都要到祥發號來喝幾杯,接受饒斌和陰子虛的殷勤款待。 交往越見熟論,談話也不再存著顧忌,有一次,饒斌見霍豹獨自一個人來店,又多喝了幾杯酒,便試探著問道:「霍兄幾日不見,怎麼瘦了?」 霍豹道:「真的瘦了兒?」 伸手摸摸臉頰,忽然歎口氣,接道:「唉!一個人要管幾處地方,沒累死就不錯了,瘦點算什麼。」 饒斌道:「這也難怪,莊裡百十口人吃飯,已尼夠忙了,現在又在城裡設了賓館,兩邊招呼,那能不辛苦?」 霍豹搖搖頭道:「單只兩邊倒也罷了!還有更叫人煩惱的事。你不知道。」 饒斌心中一動,忙道:「莫非賓館不止一處,另外還有接待的地方?」 霍豹道:「賓館是只有一處,不過,莊裡有兩個」說到這裡,忽然頓住,四面望瞭望。 饒斌聽出話裡有話,急道:「你我交情非比尋常,這兒又沒何外人,無須顧慮。」 霍豹點點頭,突然壓低聲音道:「老饒,有件事,我想請你幫幫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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