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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二


  第十九章 餘悸猶在

  這時候,鳳姑已被枯禪和尚連踢了七八個勁鬥。黑袍上沾滿泥土,模樣狼狽不堪,但她每次被踢倒,總是忍痛掙扎著又爬起來,仍然纏著枯禪和尚死拼。

  無奈她的掌招擊在枯禪和尚身上,就像打在銅牆鐵壁上,手掌都打腫了,和尚卻分毫無損。

  這實在不能算是搏鬥,簡直就是一場殘酷的遊戲,如果枯禪和尚雙手未被反綁,便有十個鳳姑也早死了。

  小龍在一旁看得不住搓手頓腳,要想出手相助,又不敢造次,全神貫注場中,竟未留意海雲有沒有脫身。

  倒是鳳姑雖處危境,仍然隨時注意著後院那邊的情況,及見海雲和蘋兒奔出院門已久,柳天鶴夫婦追去也未再回來,料想已經離開了客棧。心裡一鬆懈,又被枯禪和尚一式「盤腿」掃中足踝,踉蹌幾步,一跤跌倒地上。

  也不知是因心神業已鬆懈?抑或體力已經耗盡?用力掙了掙,卻無法再起爬起來。

  枯禪和尚大步跨上前去,一腳踏在鳳姑胸上,哈哈笑道:「現在你服了麼?」

  鳳姑喘息道:「賊和尚,你要殺就殺,休想我老人家會服你。」枯禪和尚笑道:「殺你何須吹灰之力,但貧僧要先看看你的面目,看你究竟有多老?」

  說著,雙臂一振,便想將手上繩索掙斷。

  說知連掙了兩次,那根細繩竟紋絲不動,仍舊牢牢綁在手腕上。

  枯禪和尚變色道:「你用的什麼繩子?暗算貧僧?」

  鳳姑冷冷道:「那是天蠶絲和犀牛筋合織的捆仙索,別說你這賊和尚,便是九牛二虎也拉它不斷。」

  枯禪和尚記起繩索是由歐陽玉嬌動手縛上的,怒目回顧,才發覺夫婦兩人竟已不在店中,忙問道:「柳天鶴夫婦往那裡去了?」

  章冰岩道:「他們趁大師父對敵分神的時候,假稱去追趕「禍水雙侶」,現在還沒有回來。」

  枯禪和尚怒道:「你怎麼不截住他們?」

  章冰岩道:「在下也曾出手攔截,卻被歐陽玉嬌從中作梗,反用珠環掩護他們脫身逃走……」

  枯禪和尚怔了征,冷笑道:「這兩個狡詐的東西,竟敢愚弄貧僧……章大俠,請替貧僧解開這撈什子,咱們一同追下去。」

  章冰岩答應了一聲,正想上前相助,突然一條人影斜刺裡沖過來,拔起地上那柄寒鐵烏龍杖,橫身攔住去路。

  這人正是紀小龍。

  枯禪和尚沉聲道:「小娃兒,你想找死嗎?」

  小龍道:「說好了一個對一個,不許分人幫忙的,你有本領,就自己解開雙手,為什麼叫他替你解開?」

  枯禪和尚道:「這女子是你的什麼人?」

  小龍道:「她是我姊姊。」

  枯禪和尚笑道:「你姊姊已經敗在貧增手中,難道你沒有看見麼?」

  小龍道:「姊姊敗了還有我,除非你也能將我打敗,咱們就替你解開那繩子。」

  枯禪和尚道:「你也敢和貧僧動手較量?」

  小龍道:「為什麼不敢?我同樣不用雙手跟你較量,省得說我占你的便宜。」

  枯禪和尚道:「很好,但不知你打算較量什麼?」

  小龍道:「咱們比賽腳程,卻不許施展輕功,大家都用步行,看誰走得快。,,藏枯禪和尚笑道:「貧增跨一步可抵你兩步,小娃兒,你是准輸不贏的了。」

  小龍道:「你先別吹大氣,等一會輸了只怕又惱羞成怒。」

  枯禪和尚道:「貧僧若是輸了,立刻放你們離去,決不留,你若輸了呢?」

  小龍道:「我輸了任憑處置,決不食言。」

  枯禪和尚笑嘻嘻道:「你這娃兒倒很好玩,如果你輸了,貧僧也不難為你,只要你跟我做個徒弟如何?」

  小龍冷笑道:「等你贏了再說這話也不遲,但依我猜想,你是輸定了。」

  枯梯和尚道:「你說,咱們要怎樣比賽吧?」

  小龍將寒鐵烏龍杖仍舊插在天井中,說道:「由這客錢大門出去向左拐彎,有條小巷,巷內有座城隍廟,咱們同時動身,走到城隍廟再走回來,誰先取到這枝禪杖,便算誰贏了。」

  枯禪和尚道:「如果你只到半途就回來,貧增豈不上當?」

  小龍道:「廟中有香,咱們必須帶一支香回來作為證物,這樣就無法取巧了。」

  枯禪和尚想了想,笑道:「好!就這麼辦,咱們是一同起步,還是分個先後?」

  小龍道:「辦法是我想的,自然讓你先走一步。」

  枯禪和尚道:「貧僧偌大年紀,豈能占你這個便宜,讓你先出店門,貧僧也可輕易追上你的。」

  小龍正色道:「你別忘了,途中只准步行,是不能施展輕身功夫的呀!」

  枯禪和尚曬道:「當然!當然!」腳一松一挑,把鳳姑扶了起來。鳳姑略作調息,擔心的道:「賊和尚功力精湛,即使不用輕功,步履也比你矯健,你怎能勝得了他?」

  小龍微笑道:「別的我比不過他,若說競走,卻是十拿九穩,姊姊你在這兒休息一會,看我贏得他慘慘的。」

  那邊章冰岩也低持對枯禪和尚說道:「這小鬼分明是存心拖延時間,好讓禍水雙侶脫身,咱們不要上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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