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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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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瞎姑卻被這一聲喝警覺,兩隻大袖猛地一抖一揮,竟將另一支竹簽震飛。 郭長風見竹簽射空,情知不妙,急忙縱身直向窗洞掠去。 瞎姑冷哼一聲,道:「姓郭的,你還想逃麼?」 郭長風剛到窗洞口,突然背後勁風迫體,肩上已中了一掌。 這一掌挨得真不輕,整條手臂幾乎脫臼,再也舉不起來。 他下半身巳跨出窗洞,卻強忍住疼痛,低聲對公孫茵催促道:「姑娘還不快走……」 公孫苗和吳姥姥卻瞠目如果,毫無反應,顯然穴道已被制住了。 郭長風還想再說,身後狂飆卷至,瞎姑第二掌又疾撞面到。 這時候,他大半個身子正懸空掛在窗外,只有一隻右手攀附窗沿,如果再挨一掌,非摔下城去不可。 迫於無奈,只得一縮頭,避開掌風,腕間奮力一提,淩空翻轉,一個筋斗上了城樓外簾。 剛站穩身子,風聲入耳,瞎姑又躡蹤追至。 郭長風心知瞎姑不僅武功高強,聽覺更敏悅異常,自己的一舉一動,絕難瞞過她的兩隻耳朵,既然逃不掉,索性打她個措手不及。 念動處,趁瞎姑身形未穩,突然一聲暴喝,反身發出兩掌,踢出一腳。 這兩拳一腳,都運足了全力,即使打不倒地,至少也要把她逼下墟桉去。 誰知瞎姑早有預防,只用單腳站住簷瓦,單腳懸空,身如風中荷葉。使了一式「風動蓮荷三擺腰」,輕而易舉,便將郭長風的兩拳避開。 「砰」的一聲,郭長風一腳踢中了她的胸腹,竟然如擊敗革,分毫也沒有傷到她。 瞎姑卻陰惻側笑道:「好小子,你現在進不掉了吧?」 郭長風只覺足躁二麻,右腳腕已被瞎姑牢牢扣住,心知要糟,頓時驚出一身汗……沒等他想出應變保身之法,瞎姑突又控掌,抓住了他的腰帶,竟然硬將他淩空舉了起來。 看情形,瞎姑是動了殺機,準備將他活活地摔死…… 正當危急一瞬間,突聽一聲低喝道:「賤婢撒手!」 隨著喝聲,一道銀虹電射而至,直襲瞎姑後腰左側穴道。 瞎姑似乎對那低喝聲很熟悉,又好像頗為畏懼,聞聲一震,竟不敢硬接那道飛襲的銀虹,順手將郭長風向瓦面上一擲,急急仰身倒射,退回城樓中。 那狠色飛虹繞空一匝,劃起一縷細悅的破空聲音,閃了閃,落向城外。 接著,就聽見一聲低如蚊鳴般的話聲傳人耳中,道:「郭大俠快回去吧,不必擔心公孫茵,但要多多提防大悲師太,那老尼姑最晚後天就會到了。」 郭長風也感到那話聲頗熟悉,一時又記不起曾在什麼地方聽到過? 他本來非常懷疑那道銀色飛虹是林元暉的「無敵飛環」,但飛環破空的聲音,不可能如此細銳,實在說來,那道銀虹倒很像是一柄鋒利的長劍,被人以「禦劍術」淩空飛擲,以氣馭劍的現象。 事實上,也只有「禦劍術」才能使瞎姑驚走,不敢以血肉之軀,硬接劍罡。 此人劍術修為,如此高明,他會是誰呢? 郭長風存著滿腹驚疑,唯無暇去多想,匆匆飛落城頭,奔向林百合藏身處,看見林百合斜靠在城墟上,螓首低垂,竟然睡著了。 這,分明是被人制住了睡穴。 郭長風怕她此時清醒過來,知道不能和公孫茵見面,必然感到失望,也一定會追問經過,不僅解釋太費工夫,瞎姑仍在附近,難免又節外生枝,引出其他意外。 截至目前,郭長風還不願讓金沙雙雄知道自己和寂寞山莊的關係,是以並未帶林百合返回客棧,而是沿城垣向西,直接回到寂寞山莊。 田繼烈和楊百威聽了變故經過,全都驚駭不已,大夥兒急忙救醒林百合,一同進入後莊來見無敵飛環林元暉。 林元暉也同樣吃驚,沉吟道:「那人能以氣馭劍,隱身一擊便將瞎姑驚退,劍術造詣已達化境,連我也想不出當今武林中,誰會具有如此身手?」 郭長風道:「不瞞莊主說,當時我還以為是莊主的無敵飛環,後來發覺破空之聲銳而不實,才知道不是。」 林元暉道:「你且說說看,那發出破空聲音的東酉,有什麼異樣?」 郭長風道:「它的速度太快了,確實情形我也說不上來,從聲音分辨,好像一種極薄的刀劍劈風音響,不如飛環體形粗圓,聲音那般渾厚。」 林元暉又道:「它是直發直收?還是成弧形繞空迴旋?」 郭長風道:「是成孤形飛旋,而且飛繞的角度很大,似乎有些飄浮的樣子。」 林元暉變色道:「這麼說來,那不是『禦劍之法』,可能是『殘月斬』!」 郭長風詫異問道:「什麼叫做『殘月斬』?」 林元暉道:「那是一種形如彎月的奇門兵刃,外沿鋒利如刀,內側有握手,有些像護手鉤的握柄,又有些像月牙,既能當兵器使用,也可脫手飛擲,當作暗器,三十丈內,可以收發由心。」 郭長風道:「不是我自誇,對別的我不敢說,暗器一道,自信還有幾分瞭解,怎麼從未聽過這種『殘月斬』的東西?」 林元暉道:「那是因為普天之下,只有二個人使用這種暗器,而且,早巳失傳了。」 郭長風道:「既如此,莊主又怎會知道呢?」 林元暉道:「我是聽先父提起過。」 郭長風一震,道:「他怎麼說?」 林元暉道:「先父在傳我無敵飛環時,提到這種形狀和飛環有些近似的兵器,並且說,那是先父一位量敬重的朋友,自己獨創的,兵器譜中沒有這種東西,可惜那位先父的好友已作古,以致『殘月斬』失傳于武林。」 郭長風聚精會神的聽著,緊接問道:「他有沒有提過那位好友的名字?」 林元暉道:「沒有,但他對那位好友,似乎念念難忘,臨終時,還嘆息著說:我生平別無憾事,只是從此再也見不到殘月斬了。」 郭長風立即接口道:「他不是說那位好友已經故世了嗎?怎又以無法見到為憾事呢?」 林元暉搖搖頭,道:「這個我也不甚明白,或者他指的只是失傳的暗器,並非指人。」 郭長風輕哦了一聲,皺眉沉吟,未再出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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