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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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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候,忽聽「嘩啦」一聲,視窗突然降下一道姆指粗細的鐵欄柵,將樓窗封閉,緊接著,機關連響,全部視窗盡皆封閉。 郝金堂急忙翻身奔向樓梯口,只見整座小樓已經變成了一個巨大的鐵籠,所有出路,全部斷絕。 郭長風恨恨地一咬牙,功凝右臂,閃身撲進書房中,卻發現房裡已經沒有秦天祥的人影,書房視窗,也籠上了一道鐵欄櫥。 兩人面面相覷,無計可施。 郝金堂廢然歎了一口氣,道:「現在,咱們真成了籠中之鳥。」 郭長風苦笑道:「這樣也好,咱們出不去,他們也進不來,樂得休息一下。」 船堂道:「但這樣樁困在此地,遲早難免要落在他們手中。」 郭長風道:「不要急,咱們先把人質安頓好,慢慢再想脫身的方法,諒這幾道鐵欄柵,並不難破。」 於是,將羅老夫子和林元暉搬進臥房,並放在床上,解開暈穴,另點了黑甜穴——這是防止暈穴曼制太久,會導致血脈逆阻,發生危險。 郝金堂心煩意躁,不停地抱怨道:「你既然沒有脫身的把握,就不該到紅石堡來,現在好啦,自己白送命,還連累我也陪你一起死!」 郭長風卻笑道:「這就叫做『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你若不貪圖香羅帶,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 郝金堂道:「早知道會有這種下場,鬼才肯答應帶你來紅石堡。」 郭長風道:「現在已經來了,後悔又有什麼用?倒不如心平氣和,大家商議個脫身之法,別忘了,咱們是『合則兩利,分則兩敗』。」 郝金堂長歎道:「這小樓就是咱們葬身之地,除了等死,還有什麼辦法?」 郭長風道:「你跟秦天祥交往甚久,對堡中機關設置應該有些瞭解,難道想不出脫身的方法?」 郝金堂搖搖頭,道:「堡中機關,我都略知梗概,唯有這座小樓,本是秦天祥的妻子的住所,外人不能擅入,今天我也是第一次進來。」 郭長風沉吟了一下,道:「剛才樓中機關發動時,秦天祥是由書房遁走的,我想書房中一定有秘密出路。」 郝金堂道:「縱有出路,現在也被封死了,你以為秦天祥那麼傻?」 郭長風道:「智者千慮,終有一失。你在這兒看守人質,我去探查一下,說不定能找到出路。」 正說著,只見火光閃耀,小樓外忽然亮起百余支火把,院中人影幢幢,盡是腰佩長刀、手執弓箭的武士,將樓房圈得水泄不通。 秦天祥倒提著亮銀劍,親率應飛和常格,把守在樓門左側一方。 樓門左側,正好面對小樓書房,也就是地道入口處。 郭長風由窗口望見,不覺笑道:「果然未出我所料,書房內必有秘密出口,否則,他們應該扼守樓門正方,不會面對著書房。」 郝金堂道:「就算能出得這座小樓,也休想能逃出紅石堡。」 郭長風硒道:「你先別替自己洩氣,事情總要一步一步來,能出得小樓,也許就有逃出紅石堡的機會。」 郝金堂廢然道:「並非我愛說洩氣話,只因我對紅石堡瞭解得比你深,所以知道絕無機會的。」 郭長風閃目微笑道:「這是因為你一直認為紅石堡是個銅牆鐵壁的地方,根本沒有用心去思索它的破綻,其實,連雞蛋還有縫隙呢,天下又哪有找不出破綻的牆壁。」 郝金堂道:「除非咱們能夠擒住秦天祥本人,我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脫身的機會。」 郭長風道:「如果我能找到秘密出口,咱們離開這座機關樓房以後,你想想看,什麼地方可以暫時藏身,不會被秦天祥發現?」 郝金堂默然片刻,道:「要想不被發現是不可能的,只有一個地方,或許能躲藏三兩天,縱然發現,還不致於就落在他們手中。」 郭長風忙問:「什麼地方?」 郝金堂道:「地道。因為地道中通路紛岐,密如蛛網,隨處都可藏身,咱們只要能進入地道,將守門的武土制住,秦天祥就沒有辦法確定咱們在什麼位置,三兩天內,絕對無法截住咱們,不過……」 郭長風道:「不過怎麼樣?」 郝金堂道:「那就好像捉迷藏一樣,他不容易找到咱們,咱們也不能離開地道,如果出口全被封死,就只有活活餓死在下面了。」 郭長風恍然說道:「難怪秦天祥先將地道入口守住,原來,他也防著咱們這一招……」 微頓,又接著道:「你對地道中的情形熱悉嗎?」 郝金堂道:「雖然不太熱悉,但辨識方向,趨避進退還能勝任。」 郭長風道:「這就行了,咱們現在就開始尋找出口。」 郝金堂道:「怎麼尋找呢?」 〖學達書庫〗 郭長風道:「你站在視窗,設法吸引秦天祥的注意,我去書房試試運氣。」 郝金堂點點頭,走近窗前,大聲道:「秦堡主,咱們相交多年,何必為一點小事翻臉成仇?現在郭長風已經被我說服了,咱們願意交出羅老夫子和林莊主,只希望能平安離開紅石堡,秦兄意下如何?」 秦天祥仰面冷笑道:「你這忘恩負義的匹夫,還有什麼臉跟秦某人說話。」 郝金堂道:「我帶郭長風入堡,也有不得已的苦哀,好在迄今為止,對紅石堡無任何損失,秦兄何不留個情面,日後江湖中也好相見。」 秦天祥哼道:「你們的生死已在秦某手掌心裡,還夢想什麼『日後相見』?識趣的,趕快叫郭長風交出香羅帶,秦某念在相識一場,或許還會考慮放你們一條生路。」 郝金堂道:「秦兄別忘了,咱們手中也有兩名人質,如果逼急了,對他們二位恐怕很不利。」 秦天祥道:「老實告訴你們吧,林元暉形同行屍走肉,生死已不在意下,羅老夫子年事已高。又受秦某厚恩,就算是為了紅石堡而死,也是死得其所,你們若想用人質要脅,那就打錯主意了。」 郝金堂道:「這麼說,你竟是存心置親屬和部下的生死不顧?」 秦天祥道:「秦某但求不虧大義,何須拘泥小節,他們若不幸遇害,秦萊自會親手為他們報仇。」 郝金堂道:「如果咱們答應交出香羅帶,秦兄能保證咱們平安出生嗎?」 秦天祥道:「那要等你們交出香羅帶以後才能考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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