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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


  鐵傘道人低問道:「這老頭子是怎麼搞的?擊不成,幹嘛盡跟姓羅的客氣起來?」

  醉丐搖搖頭,道:「你們不知道,老頭子是沒有必勝的把握,才想激使羅天保先出手。」

  鐵傘道人詫道:「難道他自認不是姓羅的對手?」

  醉丐道:「不僅他,咱們都太低估了羅天保,此人臨敵之前每嫌浮躁,只要兵刃入手,卻立刻能由浮躁中冷靜下來,靜而能穩,已先立於不敗之地,面對強敵而不驚,其修為之高,遠出咱們料想外。」

  鐵傘道人道:「依大哥看,他們一旦動上手,誰的勝算較大?」

  醉丐沉重地道:「如果沒有意外變化,我看老頭子有四成可勝,羅天保卻占六成勝面。」

  鐵傘道人吃驚道:「那咱們還等什麼,趁羅天保無法分身,何不……」

  「那不行:」

  醉丐低聲道:「擒賊先擒王,與其各自為戰,不如助老頭子一臂之力,彭老三……」

  醜書生彭明應道:「大哥有什麼吩咐?」

  醉丐道:「準備你的犀骨針,找個機會,給他一針。」

  醜書生點點頭,一收招扇,緩步向羅天保立身處移去。

  醉丐又向其餘三人施了個眼色,突然大聲喂道:「兄弟們,時候不早了,動手救人要緊。」

  三人會意,同聲吆喝,紛紛拔出兵器……

  醜書生早已準備好了,趁機一舉扇柄,卡簧輕響,一枚犀骨針由摺扇中疾射而出。

  這一聲輕響,卻沒有瞞過羅天保的耳朵。

  幾乎就在醜書生發射犀骨針的同一刹那,羅天保忽然一個急旋身,刀光繞體而生,已將骨針砸飛。

  緊接著,軟刀反掄,閃電般迎向蜘蛛翁。

  他揮刀砸針時,蜘蛛翁已趁機發動,袖中細絲直射羅天保的雙腳,同時揉身欺近,揚掌攻他的小腹部位。

  蜘蛛翁的出手虛實互用,掌攻只在迫使羅天保後退,殺著全在那根神出鬼沒的細絲上,如果羅天保一退,雙腳必然被細絲纏住,那時候,就變成落在蛛網中的飛蟲了。

  萬不料羅天保在前後夾擊之下,應變竟會如此快捷,出刀,旋身,一氣呵成,並且不退反進,刀光閃處,鋒刃已到蜘蛛翁面門。

  人頭畢競不能跟刀鋒硬拼。

  蜘蛛翁急忙仰身倒射,涮地一聲響,頭頂上忽感一陣涼,額前白髮已被斬落了一大綹。

  羅天保刀出如風,欺身上步,接連又劈出三刀。

  這三刀,一招比一招快,一片白茫茫的刀光,登時將蜘蛛翁卷在其中。

  蜘蛛翁的細絲完全失去了作用,空手對快刀,立刻險象環生。

  幸虧他身軀瘦小,閃躍靈活,在刀光中竄高縱低,連避帶躲,總算沒有當場掛彩。

  即使如此,已看得長城五友渾身冷汗。

  醉丐一擺打狗棒,喝道:「兄弟們,別顧什麼江湖規矩,大夥兒一齊上!」

  大刀韓通當先揮刀出手,接著,鐵傘道人、狗肉和尚、醜書生……

  各舉兵刃,一擁向前,將羅天保團團圍住。

  羅天保傲然不懼,軟刀飛舞,獨戰長城五友和蜘蛛翁等六名高手,冗自刀法堅穩,絲毫不亂。

  旋踵間,當唧一聲,狗肉和尚和戒刀首先被百摺如意軟刀削去了半截,狼狽退出戰圈。

  韓通不服氣,仗著刀厚份量沉,猛地一記硬接,砍山刀也當場裂開兩寸多深一道缺口。

  這一來,眾人的兵刃都不敢跟百摺軟刀接架,被迫避實走虛,更落在下風。

  醉丐見勢不妙,心一橫,從懷中取出了「五毒轟天雷」……

  忽聽一聲嬌喝:「住手!」

  眾人撤招躍退,卻見新娘子已經自己掀起蓋頭,從刀陣中緩步走了過來。

  羅天保臉上堆滿笑容,柔聲道:「姑娘請先去休息,這兒的事,羅某自會料理……」

  徐紅玉搖搖頭,道:「不,這幾位都是先父的舊友,今天既然為了我的婚事而來,理當由我親自出面接待,我是待嫁之身,本來不應該抛頭露面,但你們這樣打下去,終難有個了局,不知堡主可願讓我當面跟這幾位父執談一談?」

  羅天保道:「這……」

  看樣子,他是不願意,卻又不願在新婚前夕開罪心上人,想了想,終於笑道:「姑娘準備跟他們談什麼?須知婚事是姑娘親口應允,他們跟徐家最多只是朋友,論理無權干預……」

  徐紅玉道:「這些我知道,但他們雖是先父舊友,有很多內情未必盡知,我只是想親口向他們解說一下,決不會更改婚事承諾,堡主請放心好了!」

  羅天保道:「姑娘的意思,莫非要在下回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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