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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濤揮手微笑道:「青兒,不要攔他,讓他說下去吧!」 大牛定定神,又繼續說道:「那老和尚摔斷了我的劍,就對我說道:「你是老油平生所見唯一憨人,心無雜念,難怪攝魂大法失效。你願意踉老衲做徒弟嗎?』。」 江濤矍然道:「這是不世奇緣,你怎麼回答他的?」 大牛氣呼呼道:「他罵我是憨人,我當然不高興;所以,我就回罵他:「你嫌我憨,我還嫌你蠢哩!你到底用的啥邪法把人迷住的?說不明白,走不了你!』那老和尚一聽,不怒反笑,問道:「你覺得這本領很厲害麼?』我說:「厲雖厲害,可是邪門得緊,我不會跟你學。』那老和尚無可奈何,搖著禿頭就走了……」 第七十一章 血淚故園 江濤嘆息道:「那老和尚乃是一代奇人,你平白錯過機緣,實在可惜。」 大牛傻笑道:「我看他古裡古怪倒是真的,說奇也無啥希奇。」 江濤詫道:「這話怎麼說?」 大牛摸摸頭道:「他要是奇人,怎會迷不倒我呢?」 江濤一怔,不覺失笑道:「這是因為各人稟賦不同,你心地坦率,雜念不生,攝魂大法對你自然難以生效了。但世上像你這種人畢竟不多,所以攝魂大法仍不失為絕世玄功。你試想想,如周、姚兩位老前輩,武功不知高出你多少倍,仍被攝魂之法所制,就知道它的厲害了。」 大牛怪眼猛翻,叫道:「這麼說,我真應該跟老和尚學那法兒了?」 江濤點頭道:「確是應該,可惜你竟錯過了難得的機緣。」 大牛笑道:「我若真想學,寧可跟你學,也不跟那老和尚學。」 江濤微喟一聲,道:「攝魂大法是那老和尚的獨門絕技,並非人人都會的。」 大牛搓了搓手,呐呐道:「可是,那老和尚卻說你也會!」 江濤訝道:「他怎麼說我也會攝魂大法?」 大牛道:「那是他在臨走之前告訴我的。他說:「你和我無緣,老衲不相勉強。好在你那少主人業已「智珠在懷」,將來由他傳授給你,亦是一樣。』江濤大驚道:「他真的這麼說?」 大牛一翻怪眼,道:「怎麼不真!我當時就因為相信了他的話,才冷不防被他在我後腦門上戳了一指頭,以後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江濤默念那「智珠在懷」四字,驚疑不已。探手向懷裡一摸,果然應手取出一卷小冊子,封頁上一行草體梵文,寫著「普多籃教攝魂制心大法」十個字。他手捧著奇書,感慨萬端,不禁唱然嘆息道:「這位老前輩恩怨分明,竟是不肯欠人半分情債……」 豔陽高懸,蟬鳴過技;五月的湘鄂,已顯得十分懊熱。 正午時分,由鄂州南下入湘的官道上,緩緩馳來五騎駿馬。江濤儒衫飄逸,策馬居中;其餘男女老少四人,分別簇擁在左右,宛如眾星捧月般護衛而行。 官道沿著幕阜山麓向南延伸,婉蜒如帶。大約由於火傘高張,天氣過份悶熱,寬敞的黃泥官道上,空蕩蕩看不見行人;除了這五騎二十只鐵蹄,揚起陣陣塵土;大地好像快被驕陽照化了,是那麼懶洋洋的提不起精神。 越過賀勝橋,有一條向東的岔路,道傍柳條千縷,一邊倚山,一邊臨湖;濃蔭處處,阡陌縱橫,景色份外宜人。五騎駿馬在岔路口一齊收韁停了下來,黃塵漫身擁過,好一會才能睜眼。 江濤跨鞍縱目遠眺,俊臉上頓時展現出一抹欣喜之色;用鞭梢指著東面一片山麓,向隨行四人道:「你們看,那兒不是有條小溪麼?繞過山腳,沿溪再往東去,就是我的家鄉了。」 周剛獨目炯炯,迅速四下掃視了一遍,低聲道:「那山麓看似很近,實則尚在一二十多裡外。天氣炎熱,請少主人在樹蔭下略為歇息再走如何?」 江濤含笑道:「我一點也不覺得熱,真想一口氣趕回家去。 不過,你們如果累了,大家就歇息一會兒吧!」 姚健星接口道:「老朽等並不累,只是牲口賓士太久,怕它們支援不住。」 江濤頷首道:「好!咱們就在這片柳蔭下略坐一會,讓馬匹休歇休歇。」 老少五人紛紛離鞍,把馬匹交給了大牛。周剛暗暗向姚健星遞了個眼色,道:「少主人多歇片刻,老朽要去方便一下,不久就回。」說完,大踏步轉身向一座土丘走去。 過了盞條光景,周剛才緩步返回,臉色顯得十分凝重。姚健星眉頭微剔,向他投以詢問的一瞥。周剛微微頷首,伸出三個手指比了比,一言不發,席地坐下。 這時候,江濤正和周青青述說兒時瑣事,以及從師落拓書生韓文湘暗習武功的經過,大牛也聽得正出神。周、姚兩人便另坐一隅,互以傳音之法低聲交談起來。 姚健星首先問道:「又增加了兩個?」 周剛點點頭,道:「這次是兩個女的,年紀都很輕,大約只有十六七歲。」 姚健星皺眉道:「跟來了沒有?」 周剛道:「她們很機警,已經從小徑繞向前面去了;看來早就知道咱們的去處。」 姚健星冷笑道:「這些湣不畏死的東西,我就不信殺不完他們。等一會你隨護少主,我先趕去前頭,狠狠懲治他們一下兩人正傳音交變,不料江濤突然接口道:「姚老前輩大可不必費事。區區三數爪牙,何須放在心上!」 姚健星和周剛同感一驚,不約而同道:「原來少主也知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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