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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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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 「真正的高手已經夠寬敞了。」 「好!」 「老朽捨命奉陪,請!」 「你先請!」 「恭敬不如從命.老朽有僭了。」 陳於健說完,「刷」地一聲,一劍當IQ刺出。 那是一招極平凡的「笑指天南」,但平凡中卻蘊涵著極不平凡的造詣,劍尖上居然幻出七朵劍花。 除了馭劍術之外,一劍幻出七朵劍花,算是劍術上的最高造詣了。 此刻,陳子健能一招幻出七朵劍花,足見他劍術的高但他的劍術雖然高明,使的卻是虛招花貞貞也表現得莫測高深,她似乎早巳料到對方會使虛招,居然紋風不動地靜立原地,只是撇唇一哂,道:「你夠狂!也夠敞!」 陳子健苦笑道:「在鐵夫人面前,即使借來一副膽子,老朽也不敢狂,不敢傲呀!」 「那你為何使虛招?」 「這是禮……」 「我不領情!」老朽也要提醒鐵夫人不是老朽要你接我三招。」 是你要老朽接下你花貞貞禁不住啞然失聲道:「哦!這倒是我的不是。」 「不是』二字,倒也談不上,只是鐵夫人貴人多忘事而「多謝提醒!你要小心了「老朽己準備好了!」 「好!接招!」 話出招隨「刷、刷、刷』在旁人眼中,但見一招快似一招,也是一招狠似而且,在一片耀眼寒芒之中,還隱隱挾有風雷之聲。』花貞貞的劍招,固然是奇幻莫測,有如迅耳奔雷,子健的守勢,也同樣的令人莫測高深! 在一陣並不太響亮的金鐵交鳴聲中,他居然從容不迫地接下了三招,而只退後了兩步。 當花貞貞停止進攻時,陳子健臉含微笑道:「多謝鐵夫人手下留情!」 花貞貞櫻唇牽動了一下,卻並未接腔。 陳於健注目笑問道:「鐵夫人,老朽可以走了吧?」 鐵羽搶先揮揮手,道:「閣下請吧!」 目送陳於健寓去之後,花貞貞才低聲說道:「羽哥們不能放他走。」 「為什麼?」 「如果他已聽到了我們方才的談話危險了。」 鐵羽正容說道:「不可能,方才,我們的話聲很低,而且,一開始我就在全神戒備著,我敢斷定,他最多只聽到最後那兩三句話,因為,他一上屋頂,我就察覺了。」 「但願如此。」 「而且,我們的大妹子,一切都比我們高明多了。」 「但她畢竟欠缺江湖閱歷……」 「你忘了,還有一位暗中照應她的老爺子。」 所謂老爺子,就是那位將他由鬼門關上搶救回來的風塵奇俠劉洪,為了表示尊敬,鐵羽這一家,上上下下,都稱之為老爺子。 花貞貞「哦」了一聲道:鐵羽點點頭道:「是的,去涉險。」 「有老爺子在暗中照應,花貞貞俏臉一整,道:「老爺子也到那邊去了?」 要不然,我怎會讓大妹子單獨行動。 「這很難說,好在半個月之後,就可以分曉了,目前,不必胡亂瞎猜。」 「而且,陳於健居然能接下我三招新學的劍法,並接得那麼從容……對了,羽哥,你有沒有看出,姓陳的顯然還藏了私。」 「是的,姓陳的是藏了私,你不是也藏了私嗎!」 鐵羽含笑接了下去,道:「貞妹,暫時不談這些,該好好調息一下,天亮前還得趕路哩……」 位於山西南部,與河南接界的王屋山接天峰,雖然是地處祟山峻嶺中,又時值歲年頭,卻是著實熱鬧過好幾天。 各地趕來投效的江湖好漢們,將近千人,經過五天的競技考驗之後,差不多已全都錄用。 這些人各依其武功深淺,分為三個等級,計分金星武士,銀星武士,而黑衫隊是最低的一級。但公道會倒是有點公道,凡是不服考驗評審及不願投效者,均可自行離去,但事實上,自行離去者,僅占總人數中十分之一而已,三個等級中,金星武士僅十三人,銀裡武士計一百人,其餘均為黑衫隊。 以黃坤化名前往投效的趙鳳凰,連闖三關,成為金星武士中第一名,而那位偕同前往的朱彪等四人中,僅朱彪一人成為銀星武士,其餘三人都落人黑衫隊中,新增的大批人馬,本來都是住在峰前峽谷中的帳幕中的,但當選金星武士的人,卻立即遷入峽谷的內層,而且每人分配到一間單獨的石室。 原來這個接天峰前的峽谷住在葫蘆瓶頸的外部,經過一個約莫半裡長的隘道之後的內部,即是別有洞天。 內谷比外穀還大,四周都是插天峭壁,峭壁上參差不齊地有著無數大小不一的天然石洞,公道會的核心人物,就分別住在那些天然石洞中。 趙鳳凰分配到的石室,也就是一個小型的天然石洞。 由於她是第一名,為金星武土的領隊,才有單獨的房間,其餘的金星武士,卻是兩人共用一個石洞。 雖然是天然石洞,但經過人工裝飾之後,卻勝過一般華屋,尤其天然石洞中冬暖夏涼,因而才由冰天雪地中經過長途跋涉,並經過一連串競技活動後的趙鳳凰,一進入石室,立即感到溫暖如春,舒適無比。 由於室內,只有她一個人,她毫無顧忌地,向那鋪著獸皮的石榻上一躺,伸展開四肢,瞳上雙目。 由表面上看來,她是在閉目養神,其實,她心中的心事可多著哩…… 她連闖三關,應付考驗時,使的是她的老爺子劉洪所傳授武功,她深信公道會的人不可能看出她的來歷來,但她自己對公道會電還是一無所知,因為,當她連闖三關時,都是同一個「主考官」—— 一個面相清臒的中年文士,那中年文士沒說明自己的姓名,也沒說明他在公道會中是何職務,她也曾暗中問過朱彪和其他的人,都沒人認識他,那麼,這個公道會的首腦人物,是否確如她鐵大哥所料,就很難說了…… 如果她的鐵大哥所料不差,則撇開對方武功的莫測高深不論,光是目前這易守難攻的天險,就是一個很棘手的問題。 還有,那位老爺子劉洪,也應該已混入那批新來的群豪中,為什麼這幾天沒跟她聯絡…… 就當她思潮洶湧之間,門上傳來輕微的剝啄聲。 她挺身坐起,道:「進來。」 進來的是一個年約十六七歲的青衣侍女,身裁嬌小目清秀,夠得上稱為一個可人兒。 她,手中提著一個食盒,向著她嫣然了吧?」 趙鳳凰笑了笑道:青衣侍女道:「爺得餓哩!」 『我倒不覺得。」 已經是用晚餐的時候了她,一面嬌笑著,一面將食盒中的飯菜取出擺在面前的小桌上,道:「爺!快點趁熱吃吧!」 兩葷兩素,還有酒,味道也相當可口。在既來之之的原則下,趙鳳凰立即故裝豪放地,居然大嚼起來衣侍女則在一旁殷勤地伺候著。 趙鳳凰邊吃邊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奴家叫小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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