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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八


  花翎道:「如果我不願意又如何?」

  彩衣人輕輕歎了一口氣,道:「果真如此,在下自然也無法勉強,只有將她們轉送沙家堡,在下猜想,金克用大約不會拒絕吧!」

  車外突然傳來一聲冷笑,道:「你還想去抄家堡?」

  隨著話語聲,馬車四周忽然亮起許多火把,數十名黑騎隊武士,已將馬車包圍。花貞貞渾身勁裝,站在車門外。

  彩衣人似乎胸有成竹,一點也不驚慌位想必就是貞貞郡主了,何不登車一談….花貞貞道:「不必,我只想請問,小薇她們在什麼地方?」

  彩衣人道:「郡主放心,她們在一處很安全的地方,並未受到絲毫傷害……」

  花貞貞截口道:「我是問在什麼地方,要怎樣才能通知你的黨羽將人送回來。」

  彩衣人笑道:「這不勞郡主費神,只要郡主答應交換,在下離去以後,一個時辰內定將人送回。」

  花貞貞冷哼道:「我不會答應交換,你也休想離去,要交換,除非你的同黨送人回來換你的活命……」

  回頭向武士們喝道:「上去兩個人,將馬車趕到廊院裡去,這位客人若不能自己下車,就給我揪下來!」

  一聲令下,立刻有兩名武士大步向馬車行來。」

  彩衣人哈哈大笑,道:「久聞威甯侯府郡主冰雪聰明,女中俊傑,不想今日一見,競只不過圖負虛名,叫人失望得很……」

  花貞貞舉手止住兩名武士,沉聲道:「我怎樣圖負虛名了?」

  彩衣人道:「郡主試想,如果沒有萬全的準備,在下怎敢孤身前來青龍寺,現在談判尚未定論,彼此還是朋友,郡主若用武力將在下扣留,那就表示tS此已成敵對,這樣一來,首先不利的必定是鐵小薇姑娘她們主從三人。」

  花貞貞道:「你若敢傷她們半根毫髮,我就把你碎屍萬段,淩遲處死。」

  彩衣人笑道:「在下不過是個殘廢人,郡主就算殺了在下,也救不了鐵小薇她們。」

  花貞貞道:「你人雖殘廢,生活如此豪華享受,我就不信你願意死。」

  彩衣人道:「在下也不相信郡主願意讓鐵小薇她們受到傷害,但天亮之前,在下若不能平安回去,鐵小薇主從三人必將先我而死,那時,郡主縱然將在下千刀萬剮,又有何益?」

  花貞貞語塞,滿腔憤怒,竟不敢發作。

  她可以不顧珍珠和托拉的生死,卻不能讓小薇受到絲毫傷害,鐵羽正受傷昏迷,偏偏小薇又出事,她的心已經全亂了。

  花翎突然歎了一口氣,道:「朋友,我們答應跟你交換,但必須先問明白一件事。」

  彩衣人道:「在下洗耳恭聆,只要是能說的,絕不隱瞞。」

  花翔道:「我想請問,你準備交換何用途?」

  「這個——」彩衣人略一沉吟,道:「此時不便奉告,但侯爺和郡主儘管放心,在下對他們絕無惡意,最多一天內,就會送他們回來。」

  花貞貞接口道:「你用什麼保證一定會送他們回來?」

  彩衣人沉聲道:「我無法提出保證,只希望郡主能夠相信。因為,我並沒有欺騙你們的必要。」

  花貞貞想了想,道:「我們答應讓安達和帖木隨你同去,但不能包括鐵大哥在內。」

  彩衣人搖頭道:「那不成,在下要交換的人,最主要就是鐵羽。」

  花貞貞又道:「由我代替鐵大哥去,總行了吧?」

  彩衣人仍然搖頭道:「在下只要交換三位受掌傷的人,旁人無法代替。」

  花貞貞道:「那麼,我陪鐵大哥一同去,可以嗎?」

  彩衣人道:「無此必要,而且.也有所不便。」

  花貞貞道:「可是,他受傷很重,至今還昏迷不醒論如何,我決不答應把他交給你帶走。」

  彩衣人道:「郡主留下他,可有方法治好他的傷麼?」

  花貞貞道:「我會全力設法,不惜任何代價換取解藥。」

  彩衣人搖頭笑道:「鐵羽是被掌力所傷,井非中毒,何處能有解藥,郡主倒是將他交給在下,或許還有救治的希去。」

  彩衣人說道:「目前,傷,無從著手施救,再說交換,請立即作個決定。」

  我還未確定他是被哪一種掌力所時間也來不及了,郡主是否同意花貞貞忿然遒:「我們的要求,你一個不肯答應,你的要求,我們卻必須件件依從,這簡直是勒索,算什麼交換,告訴你,我們不同意。」

  她已經委屈求全,仍未能如願,心裡實在氣極了,這最後幾個字,說得聲色俱厲,表示毫無妥協餘地。

  彩衣人還是很平靜,道:「事關三條人命,你留下鐵羽非但無益,反而對他有害,何不將他交給在下,尚有一線生機……」

  花貞貞怒喝道:「你敢再威脅,我就先殺了你!

  正爭執間,突見一個武士匆匆由林外飛奔進來貞躬身道:「郡主,哈圖總管回來了……」

  花貞貞正愁無法救治鐵羽的掌傷,忙問道:「人在哪裡?」

  武士望望那輛馬車,似乎有所顧忌,遲疑了一下,才壓低聲音,在花貞貞耳邊低語了幾句。

  花貞貞陡然變色,沉聲道:「當真?」

  武士道:「屬下怎敢謊報,現在哈圖總管正由兄弟們包紮敷藥……」

  花貞貞一擺手,不讓那武士再說下去,「你們嚴密看守這輛馬車,如果他想妄動殺!」

  接著,又向花翎道:「哥哥跟我來。」

  神色凝重地道:就給我當場格武士們弓上弦,刀出鞘,密密包圍著馬車步走出了竹林。

  那彩衣人既未開口獨自在車中細晶香茗。

  他好像早已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故爾好整以暇,靜待事情如何發展……

  老哈圖總管的確回來了,同行的兩名武士卻沒有回來。

  現在,他就躺在廢廟中一塊臨時拆下的門板上,渾身傷痕壘壘,遍體血污,正由幾名武士在替他洗滌傷口,敷塗藥物。

  他身上的刀傷鞭痕,不下二三十處,幸虧都是外傷及骨骼內腑,精神也還算振作。

  見到花翎兄妹,老哈圖還打算掙扎著坐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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