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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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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翎平時懦弱,此時卻表現了出奇的鎮靜,伸手按一按鐵羽的脈息,道:「鐵大哥內腑受傷,必須立刻救治,妹妹,你別儘管著哭,快把療傷的藥找出來。」 一言提醒夢中人,花貞貞急忙放下鐵羽,取出丹藥,匆匆給鐵羽服下。 花翎道:「此地距抄家堡太近,不宜多留,咱們先護送鐵大哥回青龍寺去。」 花貞貞忿然道:「不!你送鐵大哥回去,我帶黑騎隊殺上沙家堡,替鐵大哥報仇。」 花翎道:「妹妹,你要冷靜點,報仇不急在一時,教人卻是刻不容緩,再說,鐵大哥究竟是被誰所傷,咱們至少得先弄清楚才談得上報仇……」 話間,鐵羽突然睜開眼睛……快回青龍寺……」 花貞貞連忙含淚點頭,道:剛服過藥,不要開口分神。」 好,我們立刻就回去,你不會有事的。 花翎吩咐伐樹裂衣,草草紮成一架軟轎,將鐵羽移放軟轎上,由兩匹空馬馱載,二十名黑騎隊武士前後保護,繞道奔回青龍寺。 抵達之後,立即下令加強戒備,巡哨武士直派到土崗以F,並且增添暗樁,箭不離弦,刀不離手,如臨大敵。 鐵羽自從服藥後,一直昏睡不醒,氣息低微,續,仿佛已到油枯燈滅的境界。 花貞貞急得只有哭,早巳亂了方寸。 營中所攜帶的療傷藥物,幾乎都用盡了,鐵羽,起色。 老哈圖和花翎也愁眉深鎖,苦無良策,蒙古包中淚眼相對,一片慘霧愁雲。 陰霾四合,時已深夜,鐵羽竟昏睡了將近五個時辰,連眼皮也沒有睜開一下。 老哈圖道:「侯爺,郡主,這樣耽誤下去,時間越久,只怕希望越渺茫,咱們得趕緊想個辦法才行。」 花貞貞哭道:「能用的藥都用過了,還有什麼辦法可想呢?哈圖,你說該怎麼辦?」 哈圖沉吟道:「以老奴愚見,總不能眼看他束手待斃,為了救人,說不得,只好忍氣吞聲,委屈求全……」 花貞貞道:「有什麼主意你快說,只要能救鐵大哥,天大的委屈我都願意承受。」 哈圖歎口氣,道:「解鈴還須系鈴人有去求金克用了。」 花翎兄妹齊吃一驚,異口同聲道:「金克用?」 哈圖點點頭道:「看鐵公子的傷勢情形,八成也是傷在那自稱黑鳳凰的女子手中,那女子武功詭異,他人無救,或許她自己備有獨門解藥,能夠治好鐵公於的內傷。」 花翎跟中一亮,道:「對!我們怎麼沒有想到這乙點!」 花貞貞卻搖頭道:「那黑鳳凰不知是什麼來歷,更不知道鐵大哥有什麼仇恨,就算她有獨門解藥,也一定不會送給我們,我看這事行不通。」 哈圖道:「可是,黑鳳凰是受金克用指使,金克用的目的,不外想奪取太行山寶藏,我們若用寶藏秘圖跟他交換解藥,金克用一定會答應。」 花貞貞道:「寶藏圖給了他,難道我們就不替爹爹洗刷惡名了?」 哈圖低聲道:「郡主,這只是一時權宜之計而已,寶藏秘圖原圖已落人白蓮宮手中,何在乎讓金克用分一杯羹,我們上次已經複製過一份,又何需在乎再複製一份?反正太行藏寶地點已不是絕對秘密,以圖換藥,對我們有何損失?」 花貞貞不禁心動,沉吟道:「這樣做法,只怕鐵大哥不肯同意。」 花翎道:「救人要緊,目下也顧不了這許多了,快去取地圖來,我親自到抄家堡去見金克用。」 花貞貞一擺手,道:不!要去也該我去一會那位黑風凰才甘心。」 花翎輕歎一聲,道:「妹妹,這是去委屈求全,並不是去拼命,你還是留下來照顧鐵大哥要緊……」 哈圖道:「侯爺、郡主都不要爭了,金克用那老奸巨猾,不是易與之輩,郡主請備妥地圖,還是由老奴去一趟吧。」 花貞貞雖然不情願,為了救鐵羽,只得同意,忙取出寶藏地圖,臨時描繪了一份,交給哈圖。 並且另派五名黑騎隊武士隨行護送。一行六騎離開青龍寺不到半個時辰,崗下突然傳來警訊。警訊是由山崗下的明哨暗樁一層層轉報上來,詳情不甚了然,只知道山下發現可疑人物逡巡窺伺,來意不明。 花翎道:「妹妹,你守護著鐵大哥,我去看看。」 花貞貞道:「你要多多小心,現在老哈圖尚未回來大哥和安達都受了傷,可不能再出事了。」 花翎點頭答應,束紮佩刀,帶著兩名武士趕到山下問敵蹤所在。 巡哨武士遙指十餘丈外一片竹林道:「剛才有輛馬車在山下徘徊,後來駛進那座竹林內,一直未看見再出來。」 花翎凝目望去,只見那竹林內黑漆無光,除了夜風搖曳枝葉,再投有其他動靜。 「你們可曾去林中查看過?」 」屬下奉命以這條土石小路為界未敢去林中看看。」 「嗯!」花翎點點頭,又問:「那是輛什麼樣的馬車?」 武士道:「是一輛雙套篷車,窗簾低垂,車轅上沒有花翎一怔,問道:「你是說,那是一輛空車?」 武士道:「屬下沒有看見駕車的人,車內有沒有人,卻不知道。」 「有這種怪事!」花翎向兩名隨行武士「你們跟我去竹林裡看看。」 兩名武士拔出長刀,緊隨在花翎身後。 橫過小徑,進人竹林,果然,林子裡停著一輛雙套馬車。 一切都和那武士形容的相符,車窗緊閉,簾幔低垂,車轅上空無人影,看來的確是輛沒有人的空車。 花翎刀藏肘後,緩步逼近,直到五丈距離內,舊紋風不動停在原地,不見絲毫反應。 一輛空馬車,怎麼會自己駛到青龍寺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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