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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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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冰如冷哼一聲,中途插口說道:「那個時候的事情,現在只有我一個明白。因此我不願意你再自以為是地說個沒完,要談,談別的!」 「九娘,事關咱們的生死存亡……」 「我寧願接納任何變故,不願意你再提起『古月蒼』這個名字!」 蕭一劍苦笑一聲說道:「好吧,你知道我到最後關頭,必然是聽從你的,不談這個人也好。」 白冰如聲調再轉,似懷無限柔情地說道:「蕭,現在,將來,我和你已經是生死相共,蕭,別叫我傷心,也別使我難堪,我自有安排,你應該信我的,是吧?」 黑暗中,蕭一劍點了點頭,白冰如聲調改為喜悅地況道:「蕭,除了這個人的名字之外,你問吧,其餘的我都願意說。」 「唉!九娘,其實我還不是為你打算,你不願意談的事情,說它也無用,我沒有什麼話再說了。」 「你不想再談談『天心血竹』的事情?」 「這件事說來難免又……」 「你不能避免一些?」 蕭一劍沉思了片刻之後說道:「我記得你曾告訴我說,世間只有—根『天心血竹』存在 白冰如不待蕭一劍話完,接口說道:「不錯,只有那個老不死的東西存著一根,據說他將這根『天心血竹』,賜給了一向疼愛的四代長孫梅傲霜……」 蕭一劍突然接口問道:「九娘你這是聽誰說的?」 「你豈不是明知故問?」 「哼!九娘,那個人欺騙了你。」 「蕭,他人都死了,你何必再說他的壞話。」 「你不相信對嗎?」 「那個人生平除掉因善而狂言之外,從不會欺人,我無法相信你的話。」 蕭一劍冷笑一聲說道:「很好,九娘你仔細聽著,我問過這高賓客棧的店家,在無心中發現店家口中所說那頂小轎的轎杆奇怪,經我仔細盤問,斷定那是『天心血竹』! 轎子不會只有一根轎杆的,自然那是兩根『天心血竹』,既是兩根,從前那個人說是只有一根的話,顯然別有居心!」 白冰如沉思刹那,淡淡地說道:「也許是那個老不死的東西沒說實話。」 「九娘,你何必矯情,誰都清楚,老不死的一句話,要比那個人說上百句的力量還大,何況……」 「蕭,你可是親眼看到過那兩根轎杆?」 「你明知道我未曾目睹,何必……」 「未曾目睹的事情,怎敢相信,蕭,別忘了對頭聰慧至極!」 「九娘,你的意思可是說那兩根『天心血竹』是假的?」 「非常可能。」 「對頭施弄這種狡獪,有何用意?」 「蕭,這就是我們需多費心思去想的事情了!」 他們對許到這裡,停頓了下來,正好外面敲打三更。 「九娘,三更天了,看來今夜不會再有事故發生……」 「難說,好在我早有安排……」 「說到安排,九娘,我想知道……」 「你想知道焦家五鬼等人,留在這高賓客棧之內的都是些什麼東西,對嗎?」 「不止這個,還有……」 「蕭,你幹嗎這樣性急呀?」 蕭一劍聞言驚心,他比任何人都瞭解白冰如的作為和性格,這次面對強仇,蕭一劍自信他是—員主將,非只面臨強敵之時的拼搏,事先的設計調派和勝負之後的攻守等等,他也深信白冰如自會取決於他。 不料在數日之前,接獲強敵踏上「敘永」縣境之後,白冰如遣派焦家五鬼等二十余位高手,夜襲高賓客棧的「暖樓」,事先竟然瞞著銀面魔蕭一劍。 彼時蕭一劍尚未多心,直到他應諾白冰如,先站高賓客棧索取焦家五鬼等死者的存物未果,告知白冰如的時候,已然有些心疑。 如今,他認為在他的立場,已經到了應該知道一切安排的時候,是故問及種種經過,不料白冰如卻怪他性急了些,這是從前所沒有的事情,也是他認為永遠不會發生的事情,但是現在卻出乎他所料想的突然發生了。 蕭一劍立即了然了內中的原由,白冰如已經又有了足可頂替自己的親信人物,像昔日自己去頂替古月蒼—樣! 因之他驚心至極,也凜懼到了頂頭? 不過蕭一劍狡獪萬端,也狠毒到了家,他不動聲色地淡然接口說道:「我不是性急,而是不放心這種種安排,要是九娘你自信毫無破綻的話,不說也罷。」 黑暗中,蕭一劍摸索著抓到了自己的衣杉,白冰如突然說道:「蕭,你好像生氣了。」 「沒有。」 「那……你穿衣服幹嗎?」 「我似乎直覺得今宵有些事故可能發生。」 白冰如哦了一聲,也在暗中穿上了衣衫,蕭一劍這時已經蹬上了鞋子,他離開了床沿,緩步踱向暖樓窗口,邊走邊道:「九娘,我應該作些什麼?」 白冰如嬌笑一聲說道:「你是問現在?」 蕭一劍搖頭低沉地說道:「現在和將來!」 「現在我要你陪著我,將來……」 蕭一劍沉著地接口說道:「將來拼死對敵就是我的本分了,這很公道!」 ◇第七十五章驚人機密 白冰如黛眉微蹙,並沒有接話,卻輕邁纖足走到蕭一劍的身旁,若尤其事地把香腮靠在了蕭一劍的右肩頭上, 蕭一劍心中激動萬分,但他卻能強捺著無比的憤怒,似乎自語一般說道:「好香!」 白冰如噗哧一聲嬌笑著說道:「什麼好香呀?」 「你的頭髮,你的臉,你身上……唉!」 蕭一劍說著似是動了感情,最後卻終於籲歎一聲。 白冰如溫柔而關懷地說道:「蕭,你今天好像有些神不守舍似的,為什麼?」 「我倒不覺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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