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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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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肖蓮道:「放心,我自有對付他們的方法,只要你同意,我就暗地把這消息告訴月眉和易湘琴,讓她們心裡先有個準備,屆時也可助咱們一臂之力。」 康浩問道:「那麼依你看,這第二個辦法又有幾分成功的機會呢?」 冉肖蓮毫不考慮,道:「我有十成把握。」 康浩凝目道:「倪森和苗廷秀都是同門師兄弟,你不怕他們也會暗中聯合起來對付你嗎?」 冉肖蓮笑道:「不會的,他們雖是師兄弟,但彼此之間猜忌甚重,只須略施小計,不難使他們兩敗俱傷。」 康浩微微頷首,卻默然未再出聲。這一刹那,他忽然發覺冉肖蓮的心機深沉得可怕,並非真如她自己所說,對爭強好勝感覺厭倦,相反地卻仍舊對謀奪復仇會會主大位十分熱衷,她之所以表示心灰意懶的,目的不這想寵絡自己,幫她對付苗廷秀和倪森罷了。 想到這裡,不禁暗暗心懍,便故作沉吟道:「你這兩個辦法,第一個太急,第二個又嫌太緩,能否讓我考慮一夜,明早再作決定?」 冉肖蓮想了想,道:「其實第二個辦法並不太緩,復仇會主明天就可返穀,你若願意依計行事,咱們還得預作一番佈置,以免臨事倉促哩。」 康浩吃驚道:「他們明天就到,那第一個辦法豈非根本來不及實行了麼?」 冉肖蓮道:「是呀!所以我希望你能當機立斷,現在就作決定。」。康浩木然良久,苦笑道:「事實上我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除了照你第二個辦法之外,哪裡還有第三條路可走,只盼你多多照顧月眉和湘琴,別讓她們再受到折磨,其他的,就照你的意思辦吧」! 冉肖蓮大喜道:「這還用吩咐麼?我立即去告訴她們,也叫她們早作準備。」說著,站起身子,滿斟了一杯酒,接道:「事成之後,奸妄盡除,只要你願意,你就是復仇會的會主。來!幹一杯,預祝咱們成功。」 康浩傖然一笑,道:「我不求名利,但盼能湔雪師冤,於願已足。」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 後谷石屋密談結束不久,靠近左側一棟木屋中,也有兩人在閉門低語。 那是一座獨院平房,小巧而精緻,前後是花圃,簇擁著兩明一暗三間房。 這時天方薄暮,正中一間設備豪華的廳房內,已經亮起了燈光,窗櫺上,映著一高一矮兩個人影。 那矮的一個以手支頤,正懶洋洋斜躺在一輛輪椅上,雙目半開半閻,臉上掛著陰沉詭橘的笑容。 另外一個高長人影卻是站立著的,正在低聲向坐在輪椅上的人竊竊私語。 坐著的是毒神毒廷秀,站著的一個則是掌管後谷石牢中的劉閻王。 木屋中只有他們兩個人,燭影播紅,周遭一片死寂,除了劉閻王低沉的語聲,就只有毒神毒廷秀偶爾發出一兩聲冷笑。 劉閻王的陳述告一段落,房中陷人短暫的沉靜,片刻之後,才聽苗廷秀吃吃低笑道:「好一個心狠手辣的賤女人,她以為苗某那麼容易對付的麼?嘿嘿!咱們倒要試試看誰的手段厲害。」 劉閻王躬身道:「她和康浩密商,前後已有兩次,據屬下所知,倪總堂主對她十分信任,或許他們正密謀宅害長老,這一點,還望長老多多提防。」 苗廷秀不屑的笑道:「倪森老而貪色,能成什麼大事,這次他若再吃女人虧,真叫做『木匠戴枷」自作自受了。」 話聲微頓,又問道:「你剛才密報的這些話,倪森他知不知道?」 劉閻王道:「屬下得悉消息,立即趕來向長老報告,總堂主並不知情。」 苗廷秀點頭道:「很好!千萬記住,不能讓他知道!」說著,從袖中取出一隻小磁瓶,拔開瓶塞,傾出兩粒形如黃豆般的藥丸。 劉閻王一見那藥丸,頓時流露出企盼之色,身子一矮,屈膝跪倒,顫聲道:「求長老慈悲,多賜一粒藥,以免屬下午夜求藥,容易洩露形跡。」 苗廷秀笑了笑,卻將磁瓶蓋好,收回袖中,說道:「你別貪心不知足,這藥丸何等珍貴,有此兩粒,已經可以使你維持到明天正午,到時候,如果證實你所報全是實情,老夫自然會再給你的,喏!拿去吧!」 話畢,信手一拋,兩粒藥丸滾落地上,劉閻王急忙爬伏地上搶拾,同時,迫不及待吞下了一粒,而後將剩下的一粒,小心翼翼揣進懷內。 苗廷秀揮揮手,道:「記住老夫的吩咐,別讓倪森知道,有什麼消息,隨時來報告。」 劉閻王諾諾連聲,躡足退去。 苗廷秀仰面瞑目,凝神傾聽,直到劉閻王的足音去遠,才陰側側笑一笑,自語道:「春風未動蟬先覺,暗算無常死不知。嘻!嘻!嘻……」 笑意未盡,突然神色一動,眼中同時射出兩道寒森森的光芒,沉聲喝道:「什麼人在院子裡?」 「是我。」隨著應聲,一條頎長人飄然上了回廊。 那人身穿一襲灰色長衫,右肩包紮著一塊白布,站在窗外回廊上笑問道:「三師弟還沒有睡覺去嗎?」 苗廷秀心頭暗驚,連忙堆笑道:「我當是誰,原來是二師兄,快請進來坐。」 他口裡含笑招呼,目光卻不停偷掃劉閻王出去的那扇房門,不知獸神倪森忽然到來,途中有沒有碰見剛由後院離去的劉閻王。 倪森拉開落地雕花門,舉步跨了進來,眼光流轉,先向房中搜視了一遍,嘿嘿乾笑道:「這幾天谷外發現可疑敵蹤,必須格外戒備,愚兄巡查路過,特來看看此地有什麼事故沒有?」 苗廷秀也笑容可掬的道:「這兒平靜得很,只恨小弟身子不便,竟無法替師兄分勞。」 倪森道:「自己兄弟,何須客套。」目光投注通往後院門戶,忽然問道:「剛才好像有人由後院出去,三師弟知道是誰嗎?」 苗廷秀佯作吃驚道:「誰?誰由後院出去?小弟怎麼一點也不知道?」 現面大叫道:「沉香!沉香!」 屋後下房中傳來含糊的回應,不多一會,一個十二三歲的青衣小童睡眼惺松,呵欠連天的奔了進來,向兩人施禮問道:「長老和總堂主有什麼吩咐?」 苗廷秀道:「總堂主剛才看見有人由後院出去,是不是你?」 小童沉香連忙搖頭道:「我沒有出去,我在房裡睡覺,長老不是吩咐,沒有呼喚不准到前面來的麼?」 苗廷秀喝道:「這院子裡除了你還有誰?一定是你又偷偷溜出去捉蟋蟀了。」 沉香急道:「不是我!不是我!我沒有偷出去捉蟋蟀,真的沒有……」 倪森微微一笑,道:「師弟休要錯怪他,愚兄看見的是一個大人,並不是小孩子。」 苗廷秀臉色倏變,道:「什麼?一個大人?小弟這兒只有沉香一個小孩子,那一定不是這院子裡的人。」 倪森道:「當然不是,所以愚兄將他帶給師弟認—認。」微頓,向窗外揚聲喝道:「帶進來!」 屋外一聲答應,兩名大漢押解著劉閻王,大步走了進來。 苗廷秀渾身一震,不由機伶伶打了個寒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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