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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六


  她心中原本純真無邪,想到便做,張開雙臂,把韋松緊緊摟抱在懷裡,輕聲問道:「韋師兄,這樣覺得好一些麼?」

  韋松寒從心起,豈是一點體溫能夠袪去寒意,但恰巧藥丸之力已開始發作,是以感到寒意稍減,忙點點頭。偎在慧心軟玉溫香懷抱中,默默運功調息起來。

  慧心衣著單薄,內衣又被水浸透,薄薄衣衫貼在身上,雪肌隱約,胴體若現,如今又跟一個男人依偎擁抱,初時不覺得什麼,時間略久,便感到身體內產生一種異樣的敏感,渾身有如蚊行,心血漸漸沸騰難抑。

  他們一個寒冷難熬,一個卻燥熱不堪,寒冷的需要溫暖,燥熱的最盼清涼,彼此均有迫切的需要,不知不覺,擁抱得更緊。

  韋松仗著藥力,運氣一陣,寒意已逐漸消失。

  但慧心卻越來超覺心血翻滾,周身灼熱如火,心靈深處那少女潛在的本能,被韋松的男性觸發起來,頃刻,氾濫成災,漸漸淹沒了她的純真和理智。

  水窖,像一個死沉沉的墓穴。

  久之,久之,「墓穴」中開始蕩漾著一聲聲急促的喘息和呻吟。

  喘息之聲,若隱若現,呻吟之聲,若斷若續。

  久之,又久之──

  韋松功行三周天,體內毒性已盡,頭腦也清醒過來。

  當他再度睜開眼睛,發覺那喘息和呻吟就在耳邊,懷中更糾纏著一個滑膩、細柔的肉體,順手一摸,登時嚇了一大跳,猛然推坐而起,喝道:「是誰?」

  這一聲驚喝,立刻在「墓穴」中引起一陣旋風。

  慧心神志一清,羞澀的躍起身來,匆匆掩束衣襟,粉臉紅得像一盆血,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才好,略一遲疑,轉身向水中便跳。

  韋松慌忙一把拉住,駭詫道:「慧心師妹,是你?這──這是怎麼一回事?」

  慧心急跺腳,掙扎著叫:「放開我,放開我──」

  韋松哪裡肯放,死命將她按坐在木排上,急聲問:「慧心師妹,你怎會也在這兒?快說給我聽聽!」

  慧心掙扎不脫,「哇」地大哭起來,兩隻腳亂蹬亂踢,用力將頭伸進水裡,咕嚕嚕喝下好幾大口水。

  韋松越不敢鬆手,驚惶失措地問道:「師說,你要幹什麼?」

  慧心哭叫道:「我要死,我寧可喝了毒水死了吧,羞死人了……」

  韋松彷佛有一點懂了,道:「這水窖中的水並沒有毒,你就是再喝多一些,也不會死的!」

  慧心哭道:「你哪裡知道,賴一刀說的,水裡都有毒。」

  韋松笑道:「胡說,這窖中之水,與洞外飛瀑下水潭原是相通的。怎會有毒?你不要聽人瞎說。」

  慧心呆了一呆,道:「果然沒有毒嗎?剛才你怎會冷得發抖呢?」

  韋松道:「我尋到水窖,一時未防,不料歐陽琰竟在軟梯上塗了毒藥,雙手被寒毒所染,所以才昏了過去,師妹,你怎會找到這兒來呢?」

  其實,他還不知道自己曾在「千花散」毒液中浸過七天七夜,對一般毒物已有先天抗禦之力,否則一旦中毒,豈能如此輕易便痊癒了。

  慧心道:「是師父叫我來幫你救人的,都怪我大意,上了賴一刀的當,被他把軟梯砍斷,後來見你中毒,一直叫冷,所以,所以──」

  說到這裡,忽又想起剛才那羞人情景,連忙改口叫道:「啊!還是死了的好──」蠻腰一挺,「撲通」滾落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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