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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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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風道:「得回的那一半你們是用錢買回來還是用強搶回來?」 鐵恨道:「搶回來,我們根本沒有那麼多的錢買。」 王風道:「你們於是追下去?」 鐵恨道:「六個追下去,其他的五個趕回王府,因為三年的限期已經到了。」 王風忽然道:「你們加上血奴應該是十三個人,就算死去了一個,應該還有十二個。」 鐵恨道:「那三年之中,我們之中的一個離開王府之後,就不知所向。」 王風道:「老蛔蟲?」 鐵恨道:「就是他!」他一頓又道:「我們回到王府的時候,李大娘並不見人,只來了她一個手下,帶來她的一封信,著我們將珠寶送到這個平安鎮。」 王風道:「哦?」 鐵恨道:「我們來到平安鎮,就見到了老蛔蟲,那時我們才知道他的反叛。」 王風道:「那是四年之前的事情?」 鐵恨道:「由那時開始,我們就發誓不再相信任何人。」 王風歎了一口氣。「這個莊院當時已經建好了。」 鐵恨道:「當時我們就是在這個莊院會見李大娘,希望她收下我們尋回的那些珠寶之後就滿足,就放人,可是她堅持要回全部的珠寶。」 王風道:「也許當時太平王已經不在人間,她根本無法將人交出,卻又知道如果不與你們聯絡,你們勢必起疑,憑你們的本領,遲早必然會找到她的行蹤,所以,只有如期會見你們。」 鐵恨冷笑道:「也許當時她就已知道我們根本沒有可能尋回全部的珠寶。」 王風道:「失去的兩箱珠寶到底包括什麼珠寶在內,難道沒有記錄?」 鐵恨道:「沒有,我們手上只有王府一份總錄,郭繁也就是根據那份總錄清點珠寶。」 王風道:「對於失去的那兩箱珠寶,你們到底以什麼做準則?是金翼那份出賣珠寶的記錄?」 鐵恨道:「還有李大娘對照那份總錄之後給我們的一份記錄。」 王風道:「這兩份記錄能夠作準?」 鐵恨道:「原則上李大娘那份應該可以作準。」 王風道:「金翼那份呢?」 鐵恨道:「在他的記錄,只賣出王府五寶之一的『辟毒珠』,可是在他剩下來的珠寶之內卻沒有其他的四寶在內。」 王風道:「李大娘給你們的那份失物名單卻有那其他的四寶?」 鐵恨道:「有,所以,我們想到滿天飛可能順手牽羊,要不是,就是金翼的記錄並不完整。」 王風道:「王府的五寶未必就是全都放在那兩個箱子之中。」 鐵恨點點頭。 王風道:「那顆辟毒珠後來不是蕭百草在郭易的大腿內側剖出來?」 鐵恨道:「金翼賣出去的那顆辟毒珠一再易手,落在二龍山黑白雙煞的手上,郭易追到二龍山,格殺黑白雙煞,取回辟毒珠,自己亦中了雙煞的毒藥暗器,他一來為了療傷,二來恐怕再次失去那顆辟毒珠,所以剖開大腿的肌肉,將那顆辟毒珠藏在裡頭。」 王風道:「哦?」 鐵恨道:「可惜他想到將那辟毒珠放入大腿內側之際,已不是時候,毒已進入了他的血脈,那顆辟毒珠雖然還能夠幫助他活下去,他卻已只得半條人命,如果將那顆辟毒珠取出來,就連那半條人命都保不住了,我們當然不忍心這樣做,反正其他的珠寶都仍未尋回,所以我們決定在尋回全部珠寶之後,才要那顆辟毒珠——到了那個時候我們就算不忍心也要忍心的了。」他忽的歎息一聲,道:「可惜他根本不能等到那個時候,你在墓地見到他之時,已是他油盡燈枯之際,所以他替自己準備了棺材,就放出信鴿,通知在附近衙門的蕭百草。」 王風道:「信鴿?」 鐵恨道:「就是你所見那種脖子上繫著響鈴的怪鳥,那種鴿子原產於我國,是以形狀與一般的鴿子有些不同,再經我們的修飾,更見得怪異的了。」 王風道:「原來這樣子!」 鐵恨道:「當時我恰好走過附近,接下信馬上就趕去墓地,在我未到之時你已經先到了,他只當你是官府中人,再加上他這個人天生就是古古怪怪的性格,索性就跟你說起故事來。」 王風苦笑。 鐵恨道:「當時我對你亦有些懷疑,所以索性也跟他胡謅下去。」 王風苦笑道:「你為了要取回那顆辟毒珠,自然要將他搬回衙門解剖。」 鐵恨道:「那點小手術還用不到蕭百草,我將他搬回衙門只因為你死跟在左右。」 王風道:「我這個人的好奇心有時實在大得很,當時我想你簡直就將我當做官府的密探看待了?」 鐵恨道:「差不多。」 王風道:「隨後在衙門驗屍房的窗外出現的那隻信鴿又是怎麼一回事?」 鐵恨道:「那是蕭百草暗中放出,好教我有借口將你與萬通引到我們安排血鸚鵡出現的地方,目睹我在血鸚鵡的笑聲中倒下。」 王風道:「當時萬通已在外窺伺?」 鐵恨道:「是。」 王風道:「為什麼你要選擇那個時候裝死呢?」 鐵恨道:「在我們進入衙門之時,因為手續上需要,我是不是曾經離開你一段時間?」 王風道:「是。」 鐵恨道:「那一段時間之內,除了見過當日的押司之外,我還見過蕭百草,告訴他這件事,他卻告訴我一件更嚴重的事。」 王風道:「什麼事?」 鐵恨道:「常笑已懷疑到我頭上,並且派人暗中追蹤我。」 王風道:「他何以對你起疑?」 鐵恨道:「因為滿天飛,我們打從揚州一路找尋他,到了順天府,本來很接近的了,可是他卻在順天府做案失手被擒,押入了順天府的大牢,我們知道了這個消息,為了要知道那一夜他有沒有在揚州帶著部分珠寶,只有追進去。」 王風道:「你是天下四大名捕之一,進牢找他問話還不簡單?」 鐵恨恨道:「我追問了三天三夜,甚至在他的身上下了毒藥,聲明他不將實情供出必死,可是,到他毒發身亡也只是問出了一方寶玉。」 王風道:「也許他就只是取走了那一方寶玉。」 鐵恨點頭遭:「也許。」 王風道:「據我們所知順天府大牢,警衛森嚴,你在牢中將犯人毒死只怕很成問題。」 鐵恨道:「所以我說他七日之前已經中毒,七日之前他還在牢外。」 王風道:「獄吏相信你的說話?」 鐵恨道:「警衛森嚴的牢獄未必就特別看重犯人的死。」 王風道:「你為什麼一連三天三夜追問一個犯人,相信總要向上面申報。」 鐵恨道:「這都是無可避免,就因為滿天飛與太平王府庫藏珠寶的失竊有關,而我又是奉旨調查這件案,所以才能夠順利進入大牢私行審問。」他又是一聲歎息,道:「常笑其實已奉命暗中調查,知道了這件事又豈會不趕到順天府,以他的行事作風,一定會重新檢驗滿天飛的屍體。」 王風說道:「他想必發現了什麼可疑的地方。」 鐵恨微喟道:「我想就是了,否則他不會從那時開始就複查我所有的行動,更著人追蹤我。」 王風道:「因此你裝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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