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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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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風道:「她的人都已死了,你何苦一再難為她的屍體?」 李大娘道:「因為我要你們認為是我在焚身自殺。」 王風道:「那一聲歎息——」 李大娘截口道:「是我在歎息,一個人還能歎息,就表示他還沒有完全斷氣,即使我只有一線生機,相信你們都不會束手旁觀,由得我活活燒死,所以我算準了一聽到歎息,你們一定會撲前搶救。」 王風道:「我們一撲前,你就發動那第十三道機關?」 李大娘道:「我的確是那個意思,亦已付諸行動,只可惜就只坑殺一個常笑。」 王風不覺捏了一把冷汗,他並沒有忘記那個可怕的火阱,亦沒有忘記常笑那種恐怖的死亡。 他隨即問道:「當時你是在什麼地方?」 李大娘道:「在一面暗壁之內。」 王風道:「只是常笑一個墜下陷阱,你當然不會滿足。」 李大娘道:「也不能滿足,你們留在石室中,對於我更是一種障礙。」 王風忽的想起了地下石室門外那「寶庫」兩個字,道:「是因為石室裡面的那些箱子?箱子之中的珠寶?」 李大娘道:「你也知道箱子裡面裝載著珠寶?」 王風道:「難道你建造那麼安全秘密的一個地下石室,就是只為了萬不得已之時藏身之用?」 李大娘道:「當然不是。」 王風突然道:「那些珠寶是不是就是太平安樂富貴王府失竊的珠寶?」 李大娘反問道:「你說是不是?」 王風道:「我說就是了。」 李大娘笑笑。 王風喃喃道:「怪不得我們對於你是一種障礙,你當時為什麼不出來清除這種障礙?」 李大娘道:「我不能出來。」 王風道:「哦?」 李大娘道:「因為我既沒有將你擊殺的本領,當時我更是光著身子。」 王風道:「當時你還沒有換上韋七娘那一身紅衣裳?」 李大娘道:「我是在只見常笑一墜陷阱才有以韋七娘的身份出現這個念頭。」 王風道:「暗壁之內想必還有一條暗道通往大堂上面。」 李大娘道:「所以我才能在石室門外出現,那時血奴已昏倒在你的懷中,那在我來說更是一個絕好機會。」 王風道:「血奴與韋七娘相處多年,對於她的言行舉止自必熟悉得很,她若是沒有昏迷過去,你縱能瞞過我,也無法瞞過她。」 李大娘並不否認,點點頭,卻又道:「即使連她也能瞞過,我只有一雙眼睛,要將你們兩個人同時催眠,只怕也沒有可能,因為你們兩個都不是普通人。」 眼睛,催眠! 王風不由的苦笑,道:「我只知道防範李大娘的一雙眼睛,卻竟沒有想到連韋七娘的一雙眼睛也要防範。」 李大娘道:「男人遇著一個漂亮的女人忽然在自己面前流淚,就算不心軟,心神想必也難免一亂。」 王風不能不點頭。 李大娘接道:「不管是心亂抑或心軟,都不免有些大意疏忽,看見了眼淚,亦不免注視她的眼睛。」 王風道:「你的眼淚倒不少!」 李大娘道:「也不多,剛好夠用。」 王風又一聲苦笑,道:「我方才看到的妖魔想必就是你的眼睛在作怪。」 李大娘道:「你的心如果不怪,我的眼睛又如何能夠作怪?魔由心生,你方纔所看的其實就是你心裡所想的,對於奇濃嘉嘉普種種傳說,我看你已聽說過不少次。」 王風道:「以我記憶是三次。」 李大娘道:「鸚鵡樓血奴閨中那幅魔畫也是印象深刻的了。」 王風不能不承認。 粉刷那幅魔畫之時,魔畫之上的諸魔他的確看得非常仔細。 那心中自然都留下一深刻的印象。 是以心神一被李大娘魔眼控制,李大娘一聲魔王,他便不由想起那些傳說,那幅魔畫。 方纔他眼中所見其實就是他心裡所想。 到了心神完全被控制,他眼中所見的卻是李大娘口裡所說的了。 那會子李大娘就算叫他自殺,相信他亦會自殺。 李大娘卻只不過叫他跳入血海中的一艘魔舟。 事實並沒有血海,也沒有魔舟。 他抱著血奴一跳,就跌下這黑暗的石牢之中。 燈光碧綠而暗淡,照不到下面,那個洞口周圍卻照得非常清楚。 洞口的周圍全是石壁,這不是一個石牢又是什麼? 火光忽一閃,李大娘又笑起來,道:「不過,你的想像力倒也豐富,居然還想到穿牆入壁,看到你那些動作,當時我幾乎沒有笑彎了腰。」 她笑得好像開心得很。 王風卻只有苦笑。 一直等到李大娘的笑聲完全停下他才再開口,道:「方纔那血鸚鵡的說話是不是出自你口中?」 李大娘頷首道:「是!」 王風道:「你的說話能不能作準?」 李大娘又笑,笑著道:「那要看什麼說話了。」 王風道:「你說我在這個地方將會看見兩個人,他們將會解開我心中的疑團?」 李大娘道:「這是事實。」 王風道:「人呢?」 李大娘道:「下面一片漆黑,難怪你看不到。」 王風道:「人就在下面?」 李大娘道:「兩個人。」 王風不由追問道:「兩個什麼人?」 李大娘道:「魔王,血鸚鵡!」 王風悶哼道:「你又在說什麼鬼話!」 他這句話出口,血奴一旁已叫了起來:「他們就在這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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