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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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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盞燈都送入。 門內是一條暗道,才不過三四尺寬闊。 兩盞燈的燈光已足夠照亮這條暗道,已可以使他們看得很遠。 他們卻兩丈都看不到。 這條暗道還不到兩丈。 盡頭是一面牆壁。 空白的牆壁,既沒有水火風霧,也沒有迷人的天魔女。 常笑、王風卻不是因為這個原因才將目光從牆壁上面移開。 他們將目光移到牆壁的前面,只因為那裡更令人注目。 入門不過一丈,暗道的地面便已下陷,一直到那面牆壁為止,差不多一丈的地方根本已沒有地面。 那之下昏暗一片。 昏暗之中浮著迷濛的光影。 燈光? 那之下又是什麼地方? 常笑瞪著那下陷的地面,右腕忽一振,握在他右手之中的那支劍立時「嗡」一聲龍吟。 龍吟聲方響,劍上挑著的長明燈便飛脫,飛入了暗道,流星般投向那下陷的地面。 他的人也跟著竄入了暗道,左手仍握著另外的一盞長明燈。 這一竄正好一丈,正好落在那下陷的地面的邊緣。 他左手的長明燈,右手的劍幾乎同時下沉,劍護住了他下盤的要害,燈照亮了他腳下的地方。 他的目光當然亦同時落下。 在他的腳下,是一列石級,二三十級石級斜斜的伸展下去。 劍上飛出的那盞長明燈已落在石級的盡頭,燈身雖已倒翻,燈光仍未熄滅。 他左手即使沒有第二盞長明燈,落在石級盡頭的那一盞已足以將石級以及下面的地方照亮。 就算石級盡頭的那一盞長明燈已熄滅,下面也並不見得黑暗。 他們在門外見到的迷濛光影正是從下面透上來。 常笑目光閃動,終於踩上了石級。 他腳步放得很慢,劍握的更緊,長明燈不離手。 王風是第二個。 血奴居然也跟著他們下去。 她的眼中仍有疑惑。 她到底在疑惑什麼? 石級的盡頭是一條地道,地道的盡頭是一扇石門。 一丈也不到的地道,兩旁的牆壁上各懸著一盞琉璃燈。 琉璃中燈油半滿,點燃上兩三日大概也可以。 燈光照亮了那扇石門。 白石石門,上面刻著奇怪的花紋。 那些花紋與鸚鵡樓中宋媽媽的那間魔室門戶上刻著的竟有些相似。 慘綠色的花紋,燈光中,閃耀著異樣的寒芒。 這莫非也是某種邪惡與不祥的象徵? 王風的目光落在花紋之上,不由皺起了眉頭。 宋媽媽那間魔室門上刻著的花紋他看不懂,眼前這扇石門上的花紋他一樣看不懂。 常笑的目光一落下,瞳孔卻立時收縮,神色亦變得緊張。 緊張之中還透著興奮。 他莫非看得懂這門上的花紋。 王風也察覺常笑的神態有些異樣,不由就問道:「你看得懂門上的花紋?」 常笑不知不覺的點頭。 王風追問道:「那些花紋是代表什麼?」 常笑道:「那並不是什麼花紋。」 王風詫聲道:「不是花紋是什麼?」 常笑道:「是一種文字。」 王風更詫異,道:「我看就完全不像。」 常笑忽問道:「你喜歡不喜歡看佛經?」 王風道:「不喜歡,我甚至對和尚都沒有好感。」 常笑問道:「你家中可有人做過官,出使過西域?」 王風道:「一個都沒有。」 常笑道:「這就難怪你沒有看過這種文字,不懂這種文字的了。」 王風道:「這是西域的文字?」 常笑點頭道:「錯不了。」 王風道:「西域的文字你也看得懂?」 常笑道:「你似乎忘記了,我本來是什麼人。」 王風沒有忘記。 常笑接道:「我同樣不喜歡和尚,所以也沒有看過那邊傳來的佛經。」 王風道:「你只是出使過西域?」 常笑搖頭道:「還沒有這種經驗。」 王風怔住在那裡。 常笑道:「我那個父親卻是經驗豐富,他也很為我設想,所以自小教我那種文字,好讓我長大之後繼承他的職位。」 王風說道:「你好像並不是一個聽話的兒子。」 常笑道:「我現在的職位不是更好?」 王風道:「他那是白費心機的了。」 常笑道:「我本也以為學非所用,浪費了大好的一段日子,但現在看來,倒不是全無用處——」 王風打斷了他的說話,道:「石門上的文字到底是什麼意思。」 常笑道:「也沒有多大意思,那其實只不過兩個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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