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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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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燒天大笑道:「那就越急越好了。來,咱們哥兒倆先來敬公孫堂主三杯。」 公孫靜笑了笑,道:「在下酒量不好,不如還是讓在下先敬三位一杯。」 苗燒天又皺了皺眉,道:「三位?」 只聽對面屋脊上一人笑道:「河東赤髮、河西白馬既然都已來了,趙某怎敢來遲?」 苗燒天道:「太行趙一刀?」 他已用不著再等人回答。 他已看見了一柄雪亮的刀,快刀! 沒有刀鞘。 雪亮的刀就插在他的紅腰帶上。 青布箭衣,青帕包頭,一條腰帶布比苗燒天的頭髮還紅,恰巧和他血紅的刀衣相配。 公孫靜目光卻像是他的刀,刀一般從他們臉上刮過,緩緩道:「青龍會發出了十二張請帖,今夜卻只到了三位,還有九位莫非已不會來了?」 趙一刀道:「好,問得乾脆。」 公孫靜道:「三位不遠千里而來,當然不是來聽廢話的。」 趙一刀道:「的確不是。」 苗燒天獰笑道:「還有那九位客人,至少已有三位不會來了。」 趙一刀道:「是六位。」 苗燒天道:「青竹幫、鐵環門和太原李家來的人是我做了的。」 趙一刀道:「十二連環塢、長江水路,和辰州言家拳的三位朋友,半路上忽然得了怪病,頭痛如裂,所以……」 苗燒天道:「所以怎麼樣?」 趙一刀道:「他們的頭現在已不疼了。」 苗燒天道:「誰替他們治好了的?」 趙一刀道:「我。」 苗燒天道:「怎麼治的?」 趙一刀道:「我砍下了他們的腦袋。」 他淡淡地笑著道:「無論誰的頭被砍下來後,都不會再疼的。」 苗燒天大笑,道:「好法子,真痛快。」 白馬張三忽然道:「萬竹山莊和飛魚塘來的兩位前輩,只怕也不能來了。」 苗燒天道:「哦?」 白馬張三道:「他們都已睡著,而且睡得很深很沉。」 苗燒天道:「睡在哪裡?」 白馬張三道:「洞庭湖底。」 苗燒天大笑道:「妙極,那裡睡覺不但涼快,而且絕不會被人吵醒。」 白馬張三淡淡道:「我對武林前輩們,一向照顧得很周到的。」 趙一刀道:「該來的人,想必都已來了,卻不知青龍會的貨在哪裡?」 公孫靜微笑道:「好,問得乾脆。」 趙一刀道:「堂主專程請我們來,當然也不是為了要聽廢話的。」 公孫靜慢慢地點了點頭,道:「的確不是。」 趙一刀道:「堂主是不是想先聽聽我們的價錢?」 公孫靜道:「現在還不急。」 趙一刀道:「還等什麼?」 公孫靜道:「這批貨我們得來不易,總希望出價的人多些,出的價才會高些。」 苗燒天瞪眼道:「堂主還要等人?」 公孫靜道:「莫忘記本堂還有九位客人要來,幾位閣下卻只做掉了八位。」 苗燒天道:「還有一個人是誰?」 公孫靜笑了笑,道:「是個頭既不疼,也不會睡著的人。」 苗燒天冷笑道:「老實說,這批貨赤髮幫已勢在必得,無論再有什麼人來,也一樣沒用。」 白馬張三冷冷道:「青龍會做生意一向公道,只要赤髮幫的價錢高,這批貨自然歸赤髮幫。」 苗燒天厲聲道:「莫非你還想搶著出價?」 白馬張三道:「否則我為何要來?」 苗燒天霍然長身而起,瞪著他,耳上的金環又在叮叮作響。 突聽車轔馬嘶,一輛六匹馬拉的華麗大車,停在門外。 四個挺胸凸肚的彪形大漢,跨過車轅,一躍而下,躬身拉開了車門。 過了半晌,才有個面白無鬚、癡肥臃腫的白胖子,喘著氣從車廂裡出來,還沒有走到三步路,已累得氣喘如牛。 他身後還有個又高又瘦的黑衣人,像影子般緊緊跟著他,一張焦黃的臉,兩隻眼睛凹了下去,像是個癆病鬼,但腳步卻極輕健,腰上掛著對鐵光閃閃的東西,仔細一看,竟是對弧形劍。 這種外門兵刃不但難練,而且打造也不容易。江湖中使這種兵刃的人一向不多,能使這種兵刃的,十個人中就有九個是高手。 苗燒天、趙一刀、白馬張三,三雙銳利的眼睛立刻盯在這對弧形劍上。 白馬張三皺了皺眉,沉聲道:「這人是誰?」 公孫靜道:「蘇州萬金堂的朱大少。」 白馬張三道:「他的保鏢呢?」 公孫靜微笑道:「恐怕他只是個保鏢的。」 白馬張三沉吟著,霍然轉向趙一刀,道:「他是不是從你那條路上來的?」 趙一刀道:「好像是。」 白馬張三道:「他的頭怎麼不疼?」 趙一刀道:「他就算頭疼,我也治不了。」 白馬張三道:「為什麼?」 趙一刀淡淡道:「他的頭太大了。」 朱大少已經坐下來,卻還是在不停地擦著汗,喘著氣。 他一共也只不過走了二三十步路,看來卻像是剛爬過七八座山似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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