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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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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呢?」 「你已進來過,藏劍居不再算是個禁地了。」謝曉峰說。 「對不起!」 「不必抱歉。」謝曉峰說:「你來的時候,此地還是藏劍居,因為這個地方只有你知、我知。」 謝曉峰注視著白天羽,又說:「你懂嗎?」 「我懂。」白天羽笑了了下:「我一定記住這句話,不告訴任何人。」 「特別是我的女兒。」 白天羽微微一怔:「她到底是前輩的女兒?」 「是的。」 五 要走出藏劍居時,白天羽又堪不住的回頭著了下那兩座墳,看了看那座涼亭,心中已經充滿了敬佩之意,更佩服的是謝曉蜂劍上的境界。 在神劍山莊的大門口,他聽見五大門派的長老在論他的劍。 五大門派是當今江湖上最具實力的門派,他們的長老無疑也是江湖上武功很高的人。 他們認為白天羽的劍即是人的境界就是塵世無敵了,這種見解也不能算是不對。 只不過他們不知道還有更高的境界,就是謝曉蜂此刻所追求的境界。 謝曉峰是劍客,他的境界自然也是劍上的。 劍,器也;刀亦器也。 武學到了至高的境界。刀與劍已經沒有什麼區分了,它們只是肢體的延伸而已。 白天羽的境界,只是到劍即是人,人仍是人。 但是謝曉峰呢? 他在什麼時候到達這個境界,就不得而知,但是他在十年前即已跳出了那個境界,這是可以肯定的。 因為他建了這藏劍居。 在藏劍居中,他在追求另一種返樸歸真,由絢爛歸於平淡的境界。 那種「劍即是劍,我即是我」,「劍非劍,我非我」的境界,那也是一種仙與佛的境界白天羽的身邊永遠都帶著把劍。 那把發著淡青色光芒的劍,那把刻有「小樓一夜聽春雨」的劍。 那把一出中分,神鬼皆愁的魔劍。 如果沒有了那把劍,白天羽也許不會就是白天羽了,他的人與劍是不可分的。 謝曉峰的手中,原也有一把神劍的,但是十年前,他已藏劍於後,放棄了那把神劍。 現在他還沒有到達最深的境界,所以必須要到藏劍居中才能進入那種境界。 藏劍居沒有什麼特別,只是兩座土墳而已,重要的是這兩座墳對人的意義。 在另外一個地方,設置了同樣的兩座墳,對他是否也有同樣的意義呢? 這個問題白天羽沒有問,他相信就是問了,謝曉峰讓不會答的。 因為他們現在所摸索的境界,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境界,每一步都是前無古人的,因此他必須要真正進入其間,才能知道是什麼的。 而且即使有一個人進去了,也無法把他的感受告訴別人的,因為別人沒有那種經驗與感受。 正如有一個人進入了一個神奇的花園,出來後告訴他的同伴,那裡面的花是金色的,果實是七彩的,但是他同伴卻是個天生的盲人,絕對無法從敘述中去瞭解花園中的情景。 一個盲人是沒有色彩的感覺,他也許可以從芬芳的氣息上去分辨花與果實,但絕對無法由色彩上去體會那種美感的。 不過白天羽卻記住了謝曉峰的一句話:「下次你來的時候,此地已經沒有藏劍居了。」 這句話就意識著謝曉峰已經能從此地走出來,真正的步人一個新的境界了,他已經能夠把那兩座墳搬到他的心中,隨處都可以成為藏劍居。 白天羽知道有這種境界,卻不知道何時才能進入這種境界,他知道自己比謝曉峰仍遜了一等,所以他才對謝曉峰有著十分的敬意。 以白天羽的造詣,也只有謝曉蜂這樣的境界,才能使他萌生敬意。 六 謝小玉並沒有在原來的地方等白天羽。 當白天羽走到門口時,只有那四名劍奴恭敬的在門口守著。 「謝謝白公子。」一見白天羽出來,甲子立即上前恭敬的說。 「謝謝我?」白天羽微怔:「謝我什麼?」 「謝謝白公子幫助主人走出藏劍居。」 「我幫助你們主人,你沒弄錯嗎?」 「不會錯。」甲子說:「多年來,主人一直被一個問題困住,就是為了那一招劍式,那一招燕十三的第十五劍。」 「我知道那一劍,但這一劍已經成為過去了。」白天羽說。 「是的,現在是已經成為過去了。」甲子說:「在白公子面前,它就不能算一回事。」 白天羽詫然:「我根本沒有見過這一招劍法。」 「白公子見過了。」甲子微微一笑:「我們四個人最後逼白公子進去的就是那一招劍式。」 「就是那一劍?」 「是的。」甲子點點頭:「就是那一劍。」 「就是那一劍打敗了天下第一劍客謝曉峰?」白天羽問。 「我們的造詣自然不能與當年的燕十三大俠相提並論,但是我們施展的就是那一劍。」 「造詣不足,也能夠施展那一劍嗎?」 「照理是不能的。」甲子說:「但是我們十年來就專功那一招,沒有其他的事務分心,因此也勉強能夠施展了而且那一招施展出來,本就是至殺無敵的,可是卻擋不但白公子的神劍。」 白天羽不禁默然了。 劍式到了至凶至厲的時候,已經與造詣的關係不大了,劍式就是劍式,能施展出那一式,就是已經能發揮劍招的精華了,如若差一點,就不能算是劍式。 只有另一式更為凶厲的招式才能破得了它,除此之外,沒有第二種方法。 這個道理,白天羽早就懂了。 「主人這些年來,浸淫於劍道的研究,已經登峰造極了。」甲子說:「但是始終未能脫出那一劍的羈困。」 這一點白天羽也瞭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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